駱溫的通訊錄裏多了十幾位聯繫人,君越今天的攤子支得大,她收穫滿滿,白落安特意來給她撐的場面見效甚快。

    在場的人給白落安面子,更是給霍泠面子,畢竟上一個不給白落安面子的人現在還躺醫院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駱溫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人脈,能搭上的人脈,意味着你自己身上也有成爲別人人脈的資本。

    單向的不是人脈,是巴結。

    對於和白落安的關係,駱溫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坦白之後再自信十足地和製片人投資商聊拍攝。

    姐們兒都爲了她把梯子放好了,扭扭捏捏不爬纔是辜負了她。

    白落安提前給她做過功課的重要人員見完,駱溫準備撤場。

    “駱溫?是這個名字吧?是白姐告訴我的,你的名字真好聽,我能知道是具體是哪兩個字嗎?”

    駱溫微愣,來人一身印花西裝本身就騷包到了極點,他仍嫌不夠扎眼似的還給自己加了條銀鏈choker,俊秀的臉上卻有幾分純真,眼神清澈但看人的時候放着勾子,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痞。

    夠騷,也純。

    但騷是真的,純嘛,當然是裝出來的了,駱溫想。

    誰還不會裝了?

    接回閔言手中的香檳,駱溫毫不矯情:“駱賓王的駱,溫水的溫。”

    閔言一笑:“閔言,門文閔,妙不可言的言,交個朋友?”

    駱溫舌尖抵上犬齒,展顏一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閔言哥哥。”

    這邊聊得風生水起,這邊卻是南極的冰山撞上北極的寒冰。

    凍都能凍死人。

    兩個人平時都不是話多的人,但只要出於需要,聊閒的話都能信手拈來,金融財報,霍家老小几口,其實什麼都能談。

    現在這幅光景,白落安是不想說,霍泠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總不能一直冷着,本着就近原則,霍泠當即選犧牲最好的兄弟。

    “駱溫不太熟悉閔言,他會哄人,但新鮮感過了就沒耐心哄了,女孩子如果和他做朋友的話其實不太靠譜,駱溫不一定能招架得住,你不準備攔一下你的好朋友嗎?”

    白落安聞言分了幾分心思到駱溫那邊,閔言已經開始捏上手看上手相了,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駱溫直笑。

    霍泠好意提醒,白落安也不是不好歹的人,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事,駱溫應付得了。”

    非洲大草原追過獅子逗過鱷魚的女人又怎麼會被花言巧語捕獲,誰是獵人誰纔是獵物尚未可知。

    她們是朋友,她會在駱溫需要她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站在她身邊,再大的風雨也能替她扛一半過來,但她不會干涉或是改變她的觀念。

    白落安這樣說,他自然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實程度,她對自己身邊的人多好他是知道的。

    不過閔言要是真的把駱溫怎麼樣了,白落安這裏估計有一百種方法能整死閔言,爲了他的小命兒着想,霍泠準備今日之後狠狠敲打敲打他。

    霍泠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你這星期哪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德叔?他一直念着你。”

    白落安:“除了週六的上午我都可以,時間你來定吧。”

    霍泠點點頭,自然而然地拿出手機:“德叔搬到另一個地方住了,那裏不太好找,我把定位發給你吧,這個星期事情多,我不能來接你,到時候你自己過去可以嗎?”

    他的態度自然無比,似乎前幾日告白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過去了就好。

    “好。”

    白落安拿出手機,霍泠動作飛快地解鎖點開微信掃一掃。

    白落安的頭像是比上一次見要圓一圈的七月半。

    兩人互相加上微信之後,霍泠沒有多看,正派得不能再正派。按熄屏幕,把手機扣在桌上,潮溼的掌心收縮成拳放在身側,臉上一派從容。

    話匣子打開,兩人不溫不火地聊着,章書走過來,先後叫了兩人。

    “霍總,白總。”

    霍泠點點頭,白落安回道:“章助。”

    他來去如風,拿出一張支票交給霍泠後轉身離開。

    霍泠應該是極爲重要的事情要和白落安詳談,光是叫他打聽白落安來不來今天的宴會都問了好幾次。

    他在會場替霍泠招待嘉賓,順便還阻攔了一衆想要過來攀談的無關人員。

    這兩人談的都是事關君越新一年發展戰略的大事,可不能被打擾,章書攔得很認真。

    白落安看霍泠遞過來一張面額爲三百萬的支票,心下有了計較。

    果然,霍泠說:“這是項目獎金,今天發給大家,這是你應得的那部分。”

    他的重點落在應得的三個字上,白落安坦然接過,平放進隨身的小包裏:“多謝領導。”

    這的確是她應得的。

    霍泠鬆了口氣,鏡框後顧盼生輝的眼睛裏繾綣的目光在白落安擡頭的那一刻收得乾乾淨淨。

    他知道只要一談感情一談喜歡,白落安迴應的態度就是強硬的拒絕,他們現在能坐在這裏交談,是不談感情纔有的片刻安寧。

    霍泠:“現在公司有個事情需要決定,介意提點意見嗎?”

    白落安:“如果我幫得上的話。”她吃了君越的飯,回報一輩子都是應該的。

    霍泠彎了彎脣:“其實也是一件小事,不過這事你最有發言權。”

    “你要問我副總的人選?”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省心,不過歷史遺留問題太深,霍泠多此一舉解釋道:“我想沿用你之前的那一套體系,但娛樂投資板塊君越涉獵不深,是一塊的短板,我想找一個既熟悉土地開發城區建設又熟悉這方面的人,可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出來。年底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白落安倒是沒有多想,說到底她摸出來的東西也是霍家手裏學來的,霍泠即使在看不上她的時候,也不會看不起自家的東西。

    沉吟片刻,白落安心裏有了一個人選:“如果公司裏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我可以推薦一位。”

    霍泠微微欠身:“你說。”

    “我的師兄,馬上要從m國回來了。他在國外的工作內容和我的重合度很高,膽大心細,腦子靈,情商也高。”

    “我的師兄”四個字砸得霍泠眼冒金星。

    一個陳聞時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又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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