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朝事情敗露，恍然間發覺所有的真情不過是假意，本以爲是傾力相助，到最後卻是被刺一刀。
人非草木，也難怪蕭明揚難以接受。
“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不想接受罷了。”蕭明揚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骨，語氣唏噓。
“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你不想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唐南兮聳了聳肩，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也只能說一句人之常情，“不過事情還是要解決的，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
唐南兮無心干預，如果不是因爲姜貴妃的簪子，或許她壓根兒就不會去見蕭靈雯，也就不會牽扯出這麼多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蕭明揚長嘆了一聲，“他保住了性命，當上了太上皇，只要安安穩穩的度日，晚年無虞，這皇位……就當真那麼重要嗎？”
蕭明揚不明白。
“這種事情誰說的明白呢。”唐南兮笑了一聲，“人心最是難測，更何況，誰不想往上爬？”
蕭明揚看到的是晚年安穩，喫穿自在，可在太上皇眼裏呢？
是被倉皇的趕下皇位，大權盡失，受盡天下人恥笑！
“蕭靈雯看着骨頭硬，但是用不了多久，她一定會繳械。”唐南兮語氣篤定，“從蕭靈雯嘴裏吐出來的越多，你就越是失望。”
眼看着她和淮安王府的人馬上就要離開，她倒不是想要在離開之前幫蕭明揚將整個燕國上下肅清，畢竟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蕭明揚遲早是要獨當一面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蕭明揚垂着腦袋，心情肉眼可見的沮喪，“只是有些時候，情緒這東西根本不受控制，就像當初明明知道他不可信，還是順着他的意思，饒了蕭靈雯一條性命。“
如今想想，簡直愚不可及。
“喫一塹長一智。”唐南兮當真是發現自己的脾氣語愈發的平和了，眼見着蕭明揚做事莽撞細節粗糙，卻還能耐着性子安慰。
“這事不要張揚，鬧大了難看，損的還是皇室的面子。”唐南兮垂眸安頓了一句不想再多說。
說的大了是國事，可說的小了，也不過是蕭明揚的家事。
“放心好了，我會處理乾淨的。”蕭明揚深吸了一口氣，言辭間帶了幾分的狠戾，他不可能在同一個坑裏摔倒兩次！
一行人回到淮安王府的時候穆北川已經吸收完了今日的丹藥，蕭明揚大概是急着回去處理太上皇的事，難得沒有直接往淮安王府跑。
“你也跟着他們瞎胡鬧？”穆北川語氣有些無奈，這些人當真以爲他在吸收藥效就絲毫不知窗外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