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陵元宗是老祖的心血,纔不能落到楊靖軒手裏!”楊臨淵情緒突然激動,面上卻還得死死的壓着不露聲色,“哪怕是這世上再無陵元宗,我也不想再眼睜睜的看着楊靖軒打着老祖的旗號作威作福,假惺惺的祭拜!”
“陵元宗早就已經髒了!如果洗不乾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毀掉!”楊臨淵雙拳緊握牙關緊咬,死死壓抑的情緒讓他不由得呼吸粗重,“反正你會把歸元術傳下去,那纔是老祖留給中心島最乾淨的東西!”
唐南兮有些愣怔的看着楊臨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不是第一次見楊臨淵情緒瀕臨失控的樣子,那種歇斯底里的恨意和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唐南兮當時只覺得怪異,如今看來已經完全是病態!
楊臨淵身上執念太重,擔子也太重!
唐南兮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寬慰似的拍了拍楊臨淵的肩膀,“放心好了,髒的不是陵元宗,而是楊靖軒,楊靖軒會死,老祖的東西我們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更何況......你早就不是孤軍奮戰了!”
唐南兮說的認真,楊臨淵死死的盯着唐南兮,突然就紅了眼眶。
獨自鏖戰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我不會讓你死,更不會讓陵元宗旁落!”唐南兮語氣篤定,沒有什麼比唐南兮的承諾更能讓楊臨淵安心,“你所擔心的事情全都不會發生!”
他太可憐了。
他落到了楊靖軒的手裏。
不光是肉體的疼痛和凌辱,最可怕的是精神的控制和威脅!
“抱歉,我可能太過偏激了。”楊臨淵垂着腦袋,長嘆一聲,情緒這種事,最是無法控制。
唐南兮雖然向來冷靜自持,可是一想到楊臨淵的處境,倒也覺得合情合理。
或許楊靖軒的算計和壓迫對於如今的楊臨淵來說只能激起更多的反抗,可是要知道當初楊臨淵落到楊靖軒手裏的時候,還是個懵懂的孩子。
寄人籬下,威逼利誘,楊臨淵怕是用一生都難以治癒童年!
“有情緒纔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嗎?”唐南兮淺笑了一聲,不以爲意,順其自然的轉移了話題,“磐山的弱點在下盤!”
“沒錯!”楊臨淵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唐南兮,“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磐山自視甚高,非要和我爭個高下,我懶得搭理他,所以他就去找清由的茬兒。”楊臨淵眼睛雖然還泛着紅,可聲音倒也平靜了下來,“剛開始清由對上他毫無勝算,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年,已經能戲弄着磐山打了!”
不是因爲清由進步神速,而是因爲在交手中清由逐漸發現,磐山的弱點實在太過明顯!
“因爲他太害怕了!”唐南兮脣角微挑,“一個人越是強橫,也就越是肆無忌憚,越是心虛,也就越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