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346章 火焰中的紅馬(十四)
    終於結束了一段長長的聯絡後,陽臺上的男人轉過身。

    他的臉暴露在客廳的燈光下,從眉骨到眼眶橫亙着一道猙獰的刀疤。茶几前的少年嚇了一跳,原本就處在應激狀態的人像只受驚的貓,差點轉身就跑。

    “別害怕。”愛爾蘭正色說,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義而嚴肅,“我跟你說過了吧,我是搜查一科的刑警。”

    他的警察證件就攤開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少年往那頭看了幾眼,點了點頭,眼瞳中的警惕終於鬆緩了幾分。

    他有着一雙上挑的貓眼,格外明亮而靈動,跟某個人幾乎有着基因中的相似。

    而那個女人被琴酒所信任,甚至準備將她安插到他的任務裏來。

    愛爾蘭心底冷冷一笑,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繼續假扮一位剛剛挺身而出救了人的刑警,因爲責任心對晚上的突發事件追根究底,“你叫做本堂瑛佑是嗎?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了?爲什麼會被那幾個外國人追擊?”

    這個繁忙的週末,連日以來的夏季酷暑再攀新高,居住在快要被烤化的城市裏的東京居民們能不出門的紛紛都躲在了家裏靠空調續命,只有苦逼的警視廳刑警們東三九夏三伏,一如既往地來到了警視廳開案情討論會議。

    高木走進警視廳大樓的時候只感覺腦子都快要熱停擺了,他在大廳裏遇到了源輝月以及跟她一起過來的柯南和服部,打完招呼下意識將他們領到了會議室。

    將幾人領到座位上坐下,甚至習慣性地倒來了茶水,一整套流程走完,高木警官宕機的大腦被會議室的涼風一吹,終於反應了過來,“等等,源小姐你們怎麼來了?”

    “……”

    源輝月沒說話,因爲她也沒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裏。

    這麼熱的天,難道是警視廳的空調比她家裏的涼快?

    某人那句“明天見”忽地從腦海中飄過,她目光飄了飄,端起高木送來的茶杯,假裝沒聽到地矜持優雅地喝了一口警視廳特產劣質苦茶。

    “先別說這個了,”服部平次急性子地打岔,“高木警官,我們剛剛在底下聽說那個風水師今天早上跑來警局報案了?”

    高木警官的注意力像個隨風搖動的鐘擺,隨手一撥就能帶着走,果然被一句話岔開了話題,“哦,對。曾我桑的確今天一早就來了警視廳,他自稱他撞到了兇手行兇的現場。”

    “曾我操夫說,昨天下午,他大約三點左右到了諸角家,然後一直待到諸角明回家,因爲有事找他相談。但是諸角明跟同門的師弟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他只好遺憾地準備換個時間,當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左右,他臨走前借用了一下洗手間,兇手正好是那個時間進入了諸角家。”

    會議上,白鳥拿着曾我操夫的口供,開始講述他帶來的新線索,“他在洗手間裏聽到了諸角亮子的驚叫,她和諸角明似乎和兇手是認識的。她對兇手說了好幾句話,但是對方一言不發,並沒有回答她。”

    底下有人舉手,“也就是說,依舊不能確認兇手的性別?”

    “對,曾我桑也沒有看到兇手的樣子。他一直躲在洗手間沒有出去,直到在裏頭聞到了汽油味察覺到不對,跑到外頭時,兇手已經點完火離開。由於當時火情剛起不久,他抓住機會從陽臺跑了出去,倖免於難。”

    “他逃回家之後,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害怕兇手找上他滅口,最終今天一大早就來了警局請求保護。”

    諸位警官們唰唰做筆記,聽着這個離奇的生還過程,有人皺着眉質疑,“他會不會是在說謊?”

    “你是指曾我桑自導自演,其實他自己就是兇手本人嗎?”目暮警官開口,“老實說,這種可能性我們的確考慮過,安室君——”

    “我先簡單替諸位警官梳理一下這個案件的案情吧。”坐在講臺側面的金髮青年不緊不慢地站起身,長身玉立地走到白板前,修長的手指從旁邊取過一支白板筆,“這起連環殺人案看起來複雜且矛盾,實際上是兩樁案件攪和到了一起,這一點我們昨晚已經和目暮警官以及松本管理官討論過了。”

    他簡略概括了一下昨晚的討論過程,骨節分明的手執着白板筆,在白板左側寫上“碓冰嶺-陣野修平”,以及“梨善町一丁目-加賀志津”兩個案件地點和受害人姓名。

    “所以在繼續研究整起案件之前,我們需要從頭開始將這個連環殺人案拆開。首先,這兩個案子毫無疑問是第一位兇手所爲,暫且稱呼他爲a。他殺死了兩名受害人,燒掉了位於一丁目的房子,留下了‘麻將’的簽名。而一丁目的紅馬,也是整起案件中出現的第一個‘紅馬’,實際上是屋主的東西,被媒體錯誤解讀,誤認爲是兇手留下的‘簽名’。”

    “之後第二名兇手,暫且稱呼他爲b。受到啓發,製造了位於二丁目的縱火案件,因爲他的目的只有燒燬房屋,創造出一個莫須有的縱火犯,所以二丁目的案件中沒有出現死者。”

    黑色的筆頭在白板的右側寫上了鳥矢町二丁目的地址,隨即在旁邊標了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b。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發生在賢橋町三丁目的縱火案,有明確的目擊證人,兇手將死者用電擊棒擊暈之後在她身上淋上汽油將其燒死,這是第一名兇手的作案手法,所以這起案子的兇手也是a。”

    將第四起案件的受害人伊藤美沙裏的名字寫到左側,和上面幾起案子並排列下來,他終於回頭,“最後是昨天發生的第五起案件,我認爲這個案件目前來說是信息含量最高也是最重要的。第一個問題是,殺死諸角夫婦的兇手是誰,a還是b?”

    他看起來是面向全場的警察,視線卻落在了某個固定的人身上,現場的警官們下意識跟着他轉頭。源輝月在衆人突然的矚目中環着手臂沉默了幾秒,淡淡地開了口,“a。麻將牌這個信息尚未對媒體公佈,除非在座的哪位警官一時興起去客串了一下連環殺人犯,否則會在現場留下麻將這個簽名的就只有第一位兇手自己。”

    安室透輕輕笑了一下,繼續問,“那麼紅馬是怎麼回事?”

    源輝月對答如流,“在第五起案件,這兩名嫌犯的目標重合了,所以紅馬是b準備的。”

    “現場留下的麻將牌有兩枚,諸角夫婦的死因都和之前一樣,被人用□□擊暈,然後在大火中死亡。”安室透回頭,在白板上寫上了諸角亮子和諸角明的名字,“但是兩位兇手都有縱火行爲,所以這一起案件的火是誰放的?”

    源輝月:“a。”

    安室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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