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只見顧玖已經坐在原先冥祭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兒變出來的一臺小型電腦,十指噼裏啪啦的在上面敲着……

    幾人大抵猜到小姑娘要幹什麼,便沒說話,屏息凝神的等着,儘量不打斷她。

    一旁沈君澤逐漸佔了上風,易殤被打的節節敗退,逐漸招架不住沈君澤的招數。

    ……

    門外,楚寧帶着暗夜閣的手下解決完門口駐守的黑焰僱傭兵。

    剛放下槍鬆了口氣,整個人被突然衝過來的江逸舟一把推開。

    緊接着,就聽到一聲槍響,以及耳邊肉體中彈的聲音。

    楚寧這才發現不遠處一名黑焰的僱傭兵沒死透,竟還要對她開槍。

    這怎麼能忍?

    雖然江逸舟剛剛推開她的同時已經補了一槍,但不妨礙她再補兩槍泄憤。

    確定人死透了,纔看到江逸舟左肩處的血洞,“你沒事兒吧你?”

    江逸舟好似習以爲常般,垂眸看了一眼不斷往外流血的傷口,

    “就一肩膀對穿,死不了。你沒事兒就行,快進去幫澤哥他們。”

    楚寧怔愣的跟上男人,心底不知道什麼滋味。

    這是江逸舟第幾次因爲她受傷了來着?

    ……

    江逸舟和楚寧到室內的時候,沈君澤正好把易殤揍的昏死過去。

    看着易殤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兩人不由得抽了下嘴角。

    一刀斃命一槍斃命都好說,這大佬非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揍人,當誰看不出來他是純純泄憤似的。

    足足花了五分多鐘,顧玖才黑進冥祭的電腦。

    看得出冥祭確實是個天才,黑客天才,但可惜了,聰明沒用在正道上,走了邪路。

    黑進他的電腦,事情就容易多了,顧玖找到裝置程序,破解了冥祭的自動倒計時程序,桌上的紅色信號燈停在了3:58。

    見狀,沈君澤和江逸舟、楚寧紛紛拿匕首破開綁着那八人的鐵鏈,給幾人解綁。

    冥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連連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精心設計的裝置,花費二十幾年,顧玖不到十分鐘,就破解了?

    這怎麼可能?

    虎鯊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喫痛的撐着未中彈的那條腿站起來,垂眸看着冥祭,

    “怎麼不可能?至今爲止,就沒有人的黑客水平能高過我家老大。”

    除了沈君澤。

    當然也不見得沈君澤的水平就比他家老大高,畢竟之前顧玖勝過一次。

    之後……

    沈少應該還沒蠢到能幹出贏了毒蠍,丟了媳婦這等事的地步吧。

    當然,倆人到底誰更勝一籌,那就是那倆人的事了。

    估計這輩子他們是無從知曉了。

    冥祭兩條胳膊無力的垂在身側,源源不斷的鮮血從空洞的手腕處流出,匯聚在身側,看着格外的滲人。

    冥祭面如死灰,是啊,顧玖是毒蠍。

    這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或許以往是他太自負了,對於顧玖的掌控還不夠。

    以至於她什麼時候揹着他締造了那麼大一個黑客王國,他都一概不知。

    溫念辭從地上撿了冥祭被打落在地的手槍,持槍對準冥祭,眼底恨意凜然,

    “易雄,你早該死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承受那麼多年的骨肉分離之痛?我的女兒怎麼會承受那麼多本不該她承受的事?小玖這些年受過的苦,你拿什麼還?!”

    那麼小的年紀,不說得經歷什麼樣的困難才能強到成立暗夜閣那麼龐大的組織。

    就單單毒蠍的身份,她的女兒就得付出多少?

    之前毒蠍接過的單,她多少都有點耳聞,幾次都非常兇險。

    她現在根本就不敢細想。

    易雄這個瘋子,她今天一定要親手了結他。

    就在她扣上扳機的那一刻,一左一右兩隻手同時把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顧景山眸底深邃,“我來,別髒了你的手。”

    顧玖奪走她手裏的槍,關了保險,防止擦槍走火,

    “這裏不能開槍,他身後的玻璃箱裏都是藍色液體,打破了玻璃箱大家都別想活。”

    顧玖看向顧景山,眸子裏的堅定不容置喙,

    “爸,帶我媽先出去,這裏交給我,我來了結他。”

    溫念辭知道顧玖的性子,凡是她做的決定,就壓根沒人能讓她改變。

    冷靜下來,“我就在這裏,你要做什麼就去做,我要親眼看着他死。”

    顧玖沒再說什麼,徑直走向冥祭,扯着他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冥祭也不掙扎,目光越過顧玖,死死的盯着溫念辭,

    “念辭,你好狠的心,二十幾年前大家在Y國信息技術部共事的時候,你就是這般,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將所有溫柔都留給顧景山,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溫念辭冷着臉,眼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殘忍?你二十三歲的時候就強暴了小文,害她跳樓自盡你忘了嗎?當時小文只有十八歲!她剛成年,一個天才黑客少女就被你害死了,這些年你手上又沾了多少條人命?你哪兒來的臉控訴別人?”

    冥祭扯脣,臉上那道疤也隨之扯動,眸底劃過一絲惱怒,

    “我都解釋過了我那天喝醉了!你爲什麼不聽?原來你恨我是因爲她哈哈哈哈哈哈,那她真的是死有餘辜!”

    “溫念辭,你很恨我是嗎?不妨再告訴你,十九年前綁架走你女兒的時候,我讓人將她扔在了荒郊野嶺,差點被狼叼走。是我手下留情才留住她一命沒讓她被狼叼走,是我,她才能活着見到你。怎麼樣,是不是更恨我了?你就恨我吧,這輩子都要好好恨我!”

    恨他,便也算記住了他。

    “還有,我再告訴你,當年我綁架顧玖,是顧家人,顧景山的親媽,是她和我內外聯合才讓我那麼輕易就得手了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你們恨我,可你和仇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麼多年都不知道,你還恨誰啊?顧景山,你真是有個好親媽哈哈哈哈哈哈……”

    冥祭一句接一句,每一句都如尖刀般刺在顧家人的心頭。

    顧景山怎麼都沒想到,當年綁架的手筆,還有他的親媽樓月如一份……

    她怎麼可以那麼做?

    她到底是他親生母親嗎?

    她怎麼能狠心幫他的仇人將自己的孫女綁架?

    溫念辭也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幾近瘋癲的冥祭。

    這麼多年,仇人居然以婆婆的身份在她面前蹦躂這麼多年?!

    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就因爲不滿意她這個兒媳婦嗎?

    顧玖眸子徹骨的寒,衝破骨子的殺意,扼住冥祭的喉嚨,不讓他再出聲,

    “冥祭,這些年做實驗害死了不少人吧,我今天就親自幫你檢測一下你的研究成果成功不成功。”

    說完,手下用力,一把將冥祭推進了他身後的玻璃箱。

    按照之前所說,他研究的東西,得讓他親自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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