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主拿了律師劇本 >第三十四章:不再是領養身份(二)
    戰一臣壓根就聽不懂她在說個屁,他也不想懂,眼下最令他惱火的是:“這羣出身卑微的凡人也配對我可愛的弟弟品頭論足?連一丁點的根據都沒有就把投毒的屎盆子扣在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年輕男子頭上,家教餵了狗?”

    王蛟龍小聲插話:“但那名顧客的確是在嘉已和倪班亭的店裏暈倒的,這種事很難洗清。”

    倪琪娜也跟着嘆氣:“而且都已經鬧到熱搜上了,接下來要怎麼收場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畢竟倪班亭跑路了。”

    戰二辛摸着下巴:“要把他找回來纔行。”

    戰一臣順勢哼了聲:“你是怎麼和他保持聯繫的?人跑了你都不知道,不把他找回來的話,你別想活着回家。”

    戰二辛敢怒不敢言地憋着嘴,轉頭向陳嘉已發出求救光波。

    陳嘉已果然沒有令他失望,挺大不爽地指責戰一臣的思維模式:“剛纔熱搜評論下面有人提到聖母癌晚期,但我覺得你的種種行爲才叫做聖母婊,看似爲人着想,實際極度自私。明明是你把人跟蹤跟丟的,要找也是你自己找。”

    戰二辛在一旁打起了輔助:“聖母和聖母婊的區別在於,佛祖割肉喂鷹是聖母,佛祖要求別人割肉喂鷹而他自己不割肉就是聖母婊。”

    戰一臣又是一巴掌乾脆且利落地呼到他臉上,“閉嘴。”

    戰二辛哭唧唧,陳嘉已沒空理,她不得不把自己目前的擔憂告訴戰一臣:“既然背後搞事情的元兇另有其人的話,那很不幸的是,他也將怒火波及到了倪班亭的身上,我覺得整樁食物中毒的事件十分蹊蹺,如果不想事態朝着無法挽回的局面發展下去的話,作爲弟控的老哥,你應該做點什麼吧?”

    一句“你應該做點什麼吧”的反問句,竟令戰一臣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他眯起眼,思慮半晌,終於對陳嘉已說:“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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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乾淨無塵的鱷魚皮皮鞋走在明亮的如珠寶的理石地上。

    “咔噠”,“咔噠”,緩慢而富有起伏節奏的優雅聲響。

    站在雕花大門前的西裝革履的男子側過身,伸出左臂,恭敬地請着那雙皮鞋的主人走進廳內,並取過了對方交過來的外套。

    鱷魚皮皮鞋繼續走在另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途中遇見了穿着黑色dior裙的年輕女子,對方頷首點頭,向來人斂衽爲禮,輕聲提示道:“先生在南廳三室。”

    “謝謝。”

    但在穿過東廳和西廳再到南廳時,並沒有見到要找的人,恰巧又遇見一位端着托盤的黑色dior裙,那雙鱷魚皮皮鞋向她走去,詢問一番後,改變了路線,朝着後花園方向調頭。

    要想到達後花園,在這棟舉架高約50米的建築裏還需要經過11座拱門,而每一扇門前都會有兩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把守,他們的長相、身高、體重都是經過統一選拔出的,所以看上去如出一轍,每扇門的開關制度,也十分嚴格。

    而掌握着開關門權力的人,在這棟建築中,叫做門官,有預約的人前來的話,必須要提交門契,這門契分爲兩半,一半由入門的管事保管,另一半則是門官保管,兩半契合才能獲得開門權。

    門契是魚的形狀,這也是有特殊含義的,是從隋唐時期的金吾衛延伸而來的。唐人認爲,魚從早到晚都不會閉眼,十分具有警惕性,當時的金吾衛掌握着皇宮的大門,又負責整個長安城的安全治安,他們像魚一樣隨時保持着警惕,日以繼夜地工作,爲社會的正常運轉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而走到後花園,快一點的話,需要十五分鐘。可走路的時間是有規矩的,所以鱷魚皮皮鞋的主人必須要保持着剛剛好的速度,他的影子在五彩的玻璃窗光的反射下打照在牆壁上,映襯着銀色暗紋的牆紙。

    沿途有很多很多的油畫畫像,最大的一副是掛在東廳牆壁上的單人畫像。

    金髮,藍眼,畫上的年輕男子面目俊秀,青春的臉龐還有些稚氣未脫。他坐在雕花的椅子上,迷惑人心的藍眼睛望過來,帶着一絲抑制慾望的空虛,而嘴角則是抿成一條線,輕巧的上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彷彿在呼吸。

    那位是1864年自維多利亞時代的祖輩。

    只不過傳承至今,混血基因已經漸漸地被國產基因覆蓋了。

    而腳下的這片莊園,是祖輩傾盡全部資產、歷時十年建造成的。哪怕到了今天,也依舊像是幽深森林中的一片金色沙漠。兒時起,小孩子們很喜歡“沙漠”前的那座花園,藤蔓纏繞的長亭旁有屬於沙漠的小小湖泊,水裏養着兇殘的魚,當然是大人們恐嚇小孩的招數。因爲怕他們掉入池中,還會嚇到湖裏的魚。

    待來到了後花園,鱷魚皮皮鞋的主人停下腳,候在花園門口的兩位祕書看見了他,走過來點頭示意道:“一臣少爺,先生在庭院裏等您呢。”

    戰一臣也點了點頭:“請帶路吧。”

    “先生”的後花園與辦公的“建築”是對比鮮明的兩種風格,如果是“建築”是巴洛克風,那後花園就是地地道道的古香國風。重樓起霧,花林曲池,兩側栽滿了豔紅的杜鵑花,走在其中眼花繚亂。

    轉過那一片芳香四溢的花林,祕書帶戰一臣到了一座臨水的軒舍中。遠遠望去,華美的軒舍中,珍珠白的簾幕被秋風掀起,眼前的流水飛瀑如白練般垂下,跳動的水珠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水墨畫的屏風後隱約浮現一個身影,戰一臣知道那是“先生”。

    兩位祕書也乖覺地離開,剩下他們兩個人隔着屏風時,那屏風後頭傳來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是在邀請戰一臣過去的。

    戰一臣應了聲,隨即轉過水墨畫屏風,見到了“先生”。

    “先生”今天穿着一件藏藍色底色的窄袖緊身袍,領口外翻,腰間繫着皮革玉帶,似是犛牛皮製成的。配着火色絲線精心繡制的長褲,下着短靴,通常是方便騎馬和打高爾夫的。而此時此刻,他正在練習書法。

    的確,“先生”最近迷上了用狼毫練習柳公權的筆體,他將右手背在身後,作爲左撇子,他一筆一筆地練習着,還順便問戰一臣:“你來看看,我是不是進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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