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閣閣主臉色一稟。
就聽到盈娘冷笑道:“你可是將姑奶奶也牽扯進來了呢。”
早就知道這位棋閣閣主是個難纏的人物,兵閣閣主眼神劃過一道暗色,卻只能低頭對她也行了禮。
他笑道:“都怪我逞一時口舌之快,不小心得罪了厲閣主您,在下給您賠罪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說的如此真誠。
盈娘卻沒打算和三皇子一樣給他面子,“大長老,這口氣三皇子能夠忍辱負重的嚥下,可是我咽不下,雖說這樣做會有損四象書的聲譽,可此事關乎我新收的弟子,我不能讓她白白得了一身傷,落了委屈。”
大長老不由得皺了皺眉,“盈娘,你想幹什麼?”
他雖然爲人公正,可依舊刻板了些。
凡事都先從四象書的利益考慮。
大長老雖然和盈娘關係很好,但是卻做不到她這樣毫無顧忌。
盈娘也瞭解他的立場,並不怪他:“我知道您這麼做是爲了四象書這個組織好,但是這其中毒瘤一日不除,早晚都會爛到骨子裏。”
大長老隱約察覺到了她想做什麼,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晏南柯擡起頭看着盈孃的臉,那張被遮擋在薄紗之下的容顏帶着慍怒。
盈娘盯着兵閣閣主那張帶着一點兒諂媚的老臉,忽然開了口:“從現在開始,革除你閣主之位,許長老,你意圖刺殺我的弟子,便是我棋閣的死敵,將他這個罪魁禍首拿下!”
兵閣閣主直接愣住,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厲閣主,你我平起平坐,誰給你的權利,可以處置我的?”
厲盈盈眯起雙眸,忽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塊令牌。
那令牌和其他人的都不太一樣,雖說上面也標註四象書三個繁花似錦的字,可造型比較奇特。
“總閣主令在此,誰敢不從?”
在看到那塊令牌的一瞬間,包括大長老在內所有四象書的人都驚呆了!
哪怕是兵閣閣主,也瞪大雙眼,怔然看向她。
“這東西究竟是誰給你的,怎麼會在你手裏?”
厲盈盈嘴角笑容加深了幾分。
“你們別管這東西是哪裏來的,四象書內部的規矩你們懂得吧,見總閣主令,如見其人,不聽從命令之人,直接驅逐。”
她這話說的,完全不是玩笑。
這一刻,所有四象書的人面色都變了變,卻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跪倒在地。
哪怕是大長老,也變得一臉恭敬,顯然對這塊令牌極爲在意。
晏南柯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發展。
剛開始她也認爲,各退一步比較好,將一切轉爲暗中較量。
畢竟如今她也已經成了四象書的一員,真如果皇室要捉拿四象書的人,那她這個新弟子,是不是也要受到牽連。
然而,自己的新閣主,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盈孃的性格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嫉惡如仇,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兵閣閣主沒有跪下,他看着四周那些四象書弟子的態度,神色已然變幻萬千。
盈娘聞言,雙眼露出嘲諷的表情。
“你當總閣主是什麼人,輕易就能被人如何?”
“可你一個女人,哪裏能拿得起這塊令牌!”
兵閣閣主還不死心,想方設法的貶低盈娘。
盈娘笑得分外冰冷,眸光之內殺機四伏。
“四象書弟子聽令,立刻捉拿叛徒許長老!”
這一次,所有四象書的弟子都站起身,將兵閣閣主許長老包圍。
因爲昨晚和宮祀絕對打的時候受了重傷,他現在還沒能緩過勁兒來,而昨晚要殺的三個人,也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許長老知道,自己恐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這次計劃失敗,回去以後免不了要受罰,他眼神冰冷至極,惡狠狠的怒視着盈娘。
這女人手中有四象書總閣主令牌的事情,他一定得將消息帶回去,只有這樣才能將功補過。
周圍那羣人直接奔着他襲來,許長老不敢戀戰,更不敢在原地久留,縱身飛躍而起,直奔着外面逃竄而去。
昨夜四象書高手死傷殆盡,剩下的沒幾個能打的,結果自然是沒能將他攔下來。
得到手下人報信,盈娘只能嘆了口氣,“他做了這麼多年兵閣閣主,靠的也是他本身的實力,想要抓住他確實很難。”
她轉頭看着晏南柯,嘴角的笑容變得柔和起來。
“你們幾個新弟子隨我進裏面去,剩下的人可以陸續下山了。”
四象書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讓不少人着實看了一場熱鬧。
但是盈娘雷厲風行的手段,還有那總閣主的令牌,也讓衆人大開眼界。
大長老等人起身,看着盈孃的表情變得異常恭敬。
掌管閣主令的人,就是四象書至高的存在,她的地位在此地這羣人之中已經無人能夠撼動。
大長老聲音凝重的問:“盈娘,總閣主他現在還好嗎?”
盈娘挑眉,想到這個人,眉眼明顯明亮起來,“他當然好得很,無須擔心。”
“他怎麼還不回來,如果他在這裏主持大局,如今四象書也不會分崩離析。”
大長老眉頭緊皺,顯然對那個人擅自丟下一堆爛攤子不管感覺十分頭疼。
盈娘卻笑了起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何況,如今這四象書,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了,大長老還是提早做好準備吧。”
她話語之中飽藏深意。
晏南柯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雖然沒辦法窺得全貌,卻也可以隱約察覺到了一些。
四象書現在內部分裂很嚴重。
而且哪怕是大長老,也已經阻止不了。
這說明,另外一派的人,有權利凌駕於整個醫閣和棋閣之上的勢力,地位也是僅次於總閣主的存在。
而且,四象書這個名字,和她上輩子聽到的那個天下第一閣四象閣……也十分相似。
不由得,也讓她再次回憶起了另外一個重要的老朋友。
四象閣閣主,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