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雲傾言霍冷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孩子不要玩刀
    靳周心中警鈴大作,掙不開也還是要去掙扎。哪怕渾身是血,一身泥濘。哪怕遍體鱗傷,他在疼痛里長大,根本不怕疼。

    “我和你拼了!”

    他一掌轟出,卻被薄鬱輕飄飄推開,並反身壓在身下,勒周是個正常男人,被壓只覺得心裏泛起一股噁心感。

    掙扎中,餐廳的桌椅倒塌。

    桌子上昂貴的餐盤,花瓶碎了一地。

    他踩在一地的碎片中,踩着器皿破碎的聲音,給了薄鬱一拳。鐵鏽味登時瀰漫在了薄鬱的口腔中。

    脣角流下的鮮血,像面具上破裂的一條縫隙,撕開了這個禽獸的僞裝。

    靳周抓起地上已經碎裂的紅酒瓶,閃着寒光的尖銳對準了薄鬱。

    “別以爲有幾個臭錢就他媽了不起。有錢人,我打得多了去了!”

    薄鬱擡手抹去嘴角的鮮血。

    笑了。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有趣。”

    靳周被這句話驚得一怔,給了薄鬱可乘之機。他沒有看出薄鬱是如何動作的,只聽到自己手腕咔得一聲,好像是骨頭錯位的聲音,緊接着,鑽心的疼痛讓他根本拿不住手中的酒瓶。

    “啪!”

    瓶子碎在腳邊。

    薄鬱擡起一腳踹在靳周的肚子上,將他踹出老遠,撞倒了桌椅,上面掉下的花瓶炸在耳邊,濺起的碎片劃過他的臉。

    火辣辣的疼。

    來自身體各處的疼痛讓靳周眼冒金星,被卸掉的手腕,那隻好看的手,無力的垂着,好似已經離開了這個人的身體。

    他無法爬起,被薄鬱粗暴地抓着頭髮,被迫仰起頭。

    英俊的少年臉上有破開的口子,血在往下樓。明明整張臉上都透露着透支的無力感,反抗不能,喊叫不能,眼睛裏都有因爲疼痛而泛出的生理性的淚水。可還是死命得盯着他,用眼神反抗着他。

    桀瞥難馴。

    讓人想要撕碎。

    薄鬱控制不住心裏的慾望!這少年與旁人都不同。

    他心裏有一隻野獸在咆哮!征服他!得到他!並摧毀他!看他求饒看他哭看他血流成河!心裏的暴行不斷膨脹,他壓低聲音怒吼:“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上樓。不管是你還是雲傾言,都會前途似錦。”

    靳周薄脣輕啓,忍着疼痛,不怒反笑,緩緩吐字。

    “去你媽的。”

    薄鬱眯了眯眼睛,狹長的鳳眸瀉出危險可怖的氣息。他剛準備有下一步動作,大門的方向突然傳來少女的厲聲。

    “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不用回頭薄鬱都知道來人是誰。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惋惜道。

    “這麼快啊~真是可惜。”

    他鬆開手,任由被疼到發軟的靳周跌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得看着他崩壞的樣子,心裏升起無比強烈的快感,慢慢得轉眸看向雲傾言。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來的。薄鬱後退了兩步,拿起另一張桌子上的毛巾,擦去手背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對着雲傾言旁邊的男人打招呼。

    “胥少。”

    雲傾言衝上前去,啪的一巴掌甩在薄鬱的臉上。

    猝不及防。

    薄鬱被甩的臉偏在一側。

    鮮血順着脣角再一次流下。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流血的傷口,緩緩轉過頭,面上又恢復了他正人君子的表情,笑道。

    “雲小姐動這麼大的火氣?不知道的恐怕要認爲靳周是你的男朋友。”

    雲傾言斜睨着他,不明白這個變態怎麼能這麼風輕雲淡!這裏的狼藉足以表明剛剛發生了多大的躁動。

    可他在這種情況還能笑出來?

    雲傾言都被氣笑了,她伸手指着地上的勒周。

    “他,我兒子。想要?你喊聲爹來聽聽,叫的好聽,我就還給你。”

    薄鬱表情沒繃住,變了。看得跟在後面的胥滕樂了。

    胥滕今晚在樓上的房間,佳人有約。恰巧和靳周坐的同一部電梯上樓。跟他一同來的女人告訴他,這個小夥子是前兩天電視上和雲傾言一起上節目的人。而胥滕又知道包下餐廳的人是誰,就聯繫了雲傾言。

    沒曾想誤打誤撞還幫着人家破了一樁大案!

    雲傾言站到靳周的面前,把他擋在身後,頗有母雞護崽崽的感覺。

    薄鬱的所作所爲她固然生氣,但她更氣靳周。

    明明才提醒他要小心這王八蛋,怎麼還能着了他的道?

    “站得起來嗎?”

    靳周難堪點頭,緩了兩秒站起來,剛剛站穩,雲傾言就甩了他一巴掌,賞了一句“蠢貨。”

    薄鬱眯眼,看着那個滿身都是刺,把他打得嘴角流血,到現在都還在疼的刺蝟,此刻竟然心甘情願得讓人打了。

    心底那個隱祕的角落,有個聲音在叫囂着,替代雲傾言在靳周心目中的位置。

    得到他!並摧毀他。

    雲傾言厲聲大喝,伸手指着門外:“車在下面,滾回去!”

    靳週一動不動,低頭看鞋,半晌後,小心翼翼的抿了抿脣:“一起走。"

    薄鬱他媽的就是個大變態!

    他怎麼可能放雲傾言一個人面對這個禽獸!

    雲傾言看了靳週一眼,眼裏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沒說話。轉而看向薄鬱。四目相對。

    兩個人的眼神都是不可思議的平靜。

    但任誰都知道,這平靜之下涌動着的是什麼。

    突然,雲傾言上前一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扎進男人昂貴的皮鞋上,輕輕的,慢慢得碾壓。

    胥滕看着就疼,但薄鬱絲毫不動,甚至站得筆直。

    不是不痛,是他的褲襠抵着一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

    手術刀的銳利,誰都知道。

    所以他沒動。

    雲傾言巧笑嫣然,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薄總,你這裏要是管不好,雲傾言可以幫你割了,永絕後患。”

    薄鬱垂下眼簾看了眼手術刀的位置,微笑逐步擴大,依舊笑的溫暖如風:“不必雲小姐費心。”

    雲傾言卻沒放過他,眼裏佈滿刀子的銳利:“那你今天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多事,不做點表態來顯顯你的身份嗎?我家孩子可是被你嚇得夠嗆啊。”

    "抱歉,我可以賠償。”

    薄鬱聲音平淡無波,一雙眼卻從雲傾言身上移開,看向了勒周。

    雲傾言嗤笑,手術刀抵着他的身體,慢慢往上滑,最後抵在了他胸口的位置。微微用力,就殷了血出來。

    靳周目瞪口呆,看到雲傾言爲自己做到這個份上,胸腔裏的心臟快得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他還緊張,害怕。

    薄鬱是個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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