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上的披風夠溼,還能抵擋一會兒。
“幽兒?幽兒?”
他慌張的喊着,但是四下都沒有什麼人迴應。
他有些心慌的往裏走着。
忽然,自己的腳下被一個什麼東西死死的抱住。
唐冶低頭,看到一個幾乎暈過去的小宮女抱着自己的腳,用最後一絲力氣擡頭看着自己說道。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被影兒她們護着送到了二樓的閣樓上。陛下快去!”
唐冶咬咬牙,脫下一塊披風來,蓋在宮女的頭上說道。
“你往外衝,只管跑就行,不要怕惹火上身,過了這道火牆,外面的火都已經滅了。”
說完,便快步往二樓走去。
唐冶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了。
巨大的痛感傳來。
眼前隨處有掉落的木頭落下。
唐冶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一直往前走着。
好在,終於到了二樓。
唐冶一眼就看到了暈到在角落裏的幾個女人。
其中嶽幽被幾個宮女死死的護在身後。
旁邊還放着一盆半乾的水。
“幽兒?”
唐冶衝上前,嶽幽的眼睛微微打開,但還是認出了唐冶的臉。
“沒事了,沒事了,朕帶你出去!”
說完,就直接打橫抱起了嶽幽。
“影兒……”
嶽幽指指地上的幾個婢女。
顯然她們只是暈過去了,還活着。
“陛下,大殿要塌了,快出來!”
外面傳來黃麟焦急的喊聲。
“陛下,從二樓閣樓上跳下來!”
唐冶幾乎沒有猶豫,轉頭用胳膊護好嶽幽直接挑了下去。
幾乎是瞬間,身後的閣樓就塌了下去。
火浪中,唐冶抱着嶽幽衝了出來。
唐冶緊緊的將嶽幽護在身下,沒有讓她受到衝力。
“快快,給陛下娘娘打傘!”
幾乎是瞬間,所有人都涌了上來。
唐冶低頭捏了捏嶽幽的臉,後者迷迷糊糊的,漸漸也清醒了過來。
“宣太醫!快去!”
唐冶焦急的扶着嶽幽,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關切的問道。
“幽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嶽幽搖搖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後怕的緣故,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着。
唐冶心疼的把人摟在懷裏,低低的在嶽幽耳邊說道。
“你放心,朕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黃麟!帶人滅火!把近七天內所有到過福寧殿的人,不管是宮女還是主子,都給我帶過來!”
“是。”
黃麟看得出唐冶眼底的怒火,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領命就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大火終於被漸漸的熄滅。
所有人在下面淋着雨,看着唐冶將嶽幽摟在懷裏,溫柔小意的哄着。
旁邊跪着太醫院的太醫,挨個給嶽幽把脈。
“陛下,娘娘無礙,只是受了些驚嚇。”
知道最後一個太醫都是一樣的說辭,唐冶的臉色纔好看了一些。
“陛下,這是裏面的幾個已經燒焦的宮女,難以辨認是何人。”
此時幾個侍衛擡着擔架,上面躺着幾具已經燒焦的屍體。
果然嶽幽的眼淚瞬間滾滾而落。
“陛下,她們幾個當時拼死護着我。我……”
唐冶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裏,隨後看向一旁的黃麟。
“上房頂,給朕看看,是不是有桂花油的痕跡。”
話音落下,郭雅的臉色明顯變了又變。
果然,下一刻,黃麟低聲說道。
“陛下,娘娘的房頂上確實有大量的桂花頭油。”
嶽幽愣了一下,疑惑的說道。
“房頂上怎麼會有桂花頭油呢?”
唐冶冷笑一聲,說道。
“真的是好算計,將桂花油放到房頂上,這樣的雷雨天氣,最是容易走水,一旦走水,桂花油傾倒出來,很容易就會從房頂上流遍整個福寧殿,怪不得水澆都澆不滅!”
“朕想,這福寧殿上頭的避雷針是不是也彎了?”
黃麟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此言一出,衆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哪裏是什麼意外的走水,這分明就是蓄意謀害啊!
這可是謀害當朝皇后,可不是鬧着玩的!
話音落下,郭雅立刻說道。
“此等惡人一定要抓着嚴刑拷問!”
唐冶看着郭雅那張臉,眯着眼看着她。
後者有些心虛的躲避着唐冶的目光。
“郭貴妃,皇后有孕的事情,除了朕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當朝太后也是不知的,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郭雅的臉色微變,隨後猶豫的說道。
“臣妾,臣妾就是今日送了好些喫食去福寧殿,見娘娘都退了回來,說身子不好,喫不得。臣妾看,退回來的都是孕婦不能喫的,這纔多想了些,不想竟然是真的。”
唐冶的目光從郭雅身上移開,轉而對一旁的侍衛說道。
“人帶來了嗎?”
那人點頭,立刻對身後的人說。
“把人都帶上來!”
下一秒,一衆侍衛壓着若干宮女太監上前來,挨個跪了下去。
“陛下,這些人都是近七天內進過福寧殿的人。此外陛下讓奴才查的桂花頭油,此物實在是難以查清。”
唐冶點點頭,沒有怪罪。
這東西就像是男人用毛巾擦臉一樣,幾乎是人手一份的東西,就算是查,也根本查不到源頭在哪裏。
“陛下,還有一人沒有在其中。”
唐冶回頭看着那人問道。
“是誰?”
“貴妃娘娘身邊的碧草。”
這碧草的身份很是尷尬,說是主子,可是在郭雅身邊就像是一個奴才一樣。說是奴才,可是又有位份。
唐冶的目光落在碧草身上,後者今天也打扮的格外妖冶。
碧草剛想上前說話,就被唐冶打斷道。
“朕說所有人!碧草是個什麼東西!壓到這裏來,跪着!”
話音落下,碧草和郭雅的臉色都是一怔。
隨後碧草便被壓着跪在了嶽幽和唐冶面前。
唐冶悠悠開口說道。
“朕問你們,這件事,有沒有人主動出來承認的?只要你承認了,說出誰指示的,朕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