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不放心柳如是,便讓奴才來看看就好。”
唐冶知道,黃麟是以爲自己對柳如是的水平有所懷疑。
於是他搖搖頭說道。
“真就是來驗證一個心中所想,不然心裏實在是難受。”
說完,腳下的步伐就更加快了些。
黃麟也沒有多問,擡腳跟了上去。
“死士,最重要的就是一點,心無雜念。一個人,只要抱着必死的決心出手,那麼不管是氣勢還是出手的利落程度上都會高人一籌。”
柳如是在院子的一個高臺上說道。
“我聽說,你們都是有一些底子在身上的,那我就不廢話了,直接開始了。”
說完,柳如是拔出手裏的彎刀,腳下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帶着凌厲的刀鋒俯衝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感到一股蓬勃的殺意襲來。
“陛下,這個柳如是出手招招是殺招,不留一絲的情面,且角度刁鑽,路數怪異,不按尋常套路出招,每一招都出其不意,確實是訓練死士的最佳人選。”
黃麟趴在門後,頗爲欣賞的說道。
唐冶看着那院子裏飄逸瀟灑的背影,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這個柳如是怎麼看怎麼和自己沒有交集啊。
說完,唐冶回頭,對黃麟說道。
“你藏好了,不要出來,必要時候再出手。”
黃麟有些費解的看着唐冶,但是還是規矩的點了點頭。
唐冶推開門,緩步走上前。
正在院子中央耍着彎刀的柳如是在看到唐冶之後,眉峯一凌,收回了彎刀。
“陛下萬歲!”
衆人見狀,連忙躬身行禮。
唐冶擡擡手,示意衆人起身。
隨後目光落在柳如是身上,拍拍手說道。
“柳姑娘實在是好武功,朕剛纔看了看,確實是好招法。”
說完,隨意的從一旁抽出來一柄長劍,指向柳如是,開口說道。
“朕從小就頗喜歡研究武學,可惜啊,沒有什麼天賦,如今倒是想和柳姑娘調教幾招,說不定就開竅了呢。”
門後藏着的黃麟皺起了眉頭,不理解唐冶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這唐冶雖然自小在自己的調教下,也學到了一點三腳貓功夫。但是他實在是太過於頑劣,說是三腳貓,也是擡舉他了,更別說和柳如是過招了。
柳如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唐冶,說道。
“你是皇帝,我不能跟你動手。”
唐冶擺擺手說道。
“切磋而已,點到即止,你也不殺了我,有任何小傷都無所謂,朕恕你無罪。”
唐冶清楚的看到自己在說道“殺”字的時候,柳如明顯出現了一些波動。
她猶豫了半刻,再次拔出手裏的彎刀,看着唐冶說道。
“那,就如你所願。”
說完,一個閃身,帶着十足的衝力超唐冶疾馳而來。
唐冶憑着身體的本能去阻擋。
當!
刀劍碰撞的聲音傳來,唐冶生生的被震退十幾步。
我操!下手真狠!
柳如是站在原地,眸光一凌,擡手再次朝唐冶衝去。
“不好!”
門後的黃麟清楚的感受到了那蓬勃的殺氣。
“狗皇帝!去死吧!”
唐冶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大喊。
“黃麟!”
唐冶感覺肩上一疼,睜開眼睛,就看到黃麟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柳如是的彎刀,而那彎刀的一角則刺破了唐冶的衣服。
身後的一種宮女太監都看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柳如是右臂繼續用力,像是要硬把彎刀刺進唐冶的胸口。
唐冶回過神來,連忙避開。
胸口處已經染上了一抹血紅。
黃麟的雙手也留着大量的鮮血,見唐冶離開之後,才微微轉動雙臂。
柳如是連忙收刀後退。
“你是什麼人?!”
黃麟冷聲大喝。
柳如是此時徹底冷了眉眼。
“來取那個狗皇帝性命的人!”
“黃麟,接着!”
唐冶將手中的長劍用力拋了過去,後者擡手穩穩的接住。
一時間,金石之音響徹整個院子。
幸好唐冶早早下令,西北三殿都不準靠近,否則今晚就直接露餡了。
黃麟的武功還是一流的,雖然手上受了傷,可是在摸清楚柳如是的招法路數之後很明顯佔了上風。
唐冶在一旁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在只是留了點血,並沒有大礙。
“嗯!”
一聲悶哼聲傳來,唐冶擡頭看去,柳如是的手臂受了傷,被黃麟隔開一個不淺的口子。
眼看落敗,柳如是忽然轉頭,快步朝遠處的唐冶殺了過來。
“陛下小心!”
黃麟見狀,急忙上前阻攔,可是來不及了。
就在柳如是的刀差一點就刺進唐冶喉嚨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宮女撲了過來。
長刀入肉。
宮女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沒性命。
身後黃麟也趕來了,直接提劍,刺入了柳如是的肩部,最後反手抓住柳如是的手臂,往後一折,骨裂聲傳來,柳如是的右臂瞬間垂了下來。
柳如是的額頭上冒着大顆的汗珠,死死的咬着牙。
唐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指着柳如是說道。
“留着她的命,不要讓她自盡,朕有話要問。”
“陛下,老奴先送您回宮吧!”
黃麟着急的上前扶着唐冶。
“找李冰清來,不要驚動太醫院的人!”
說完,唐冶就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唐冶感覺自己的胸口處有涼涼辣辣的感覺傳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李冰清雙眼紅腫的給自己包裹着傷口,一旁還坐着嶽幽,同樣也是眼睛紅腫,眼角還帶着未乾的淚痕。
嶽幽注意到唐冶睜開眼睛,連忙說道。
“陛下醒了?!”
李冰清擡頭,在看到唐冶之後,立刻問道。
“胸口可還疼了?”
唐冶搖搖頭,勉強忍着痛意,扯出一個笑來說道。
“有你們兩個的眼淚給朕養傷,早就不疼了。”
嶽幽和李冰清知道這是在故意逗她們,可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唐冶眸色一凜,問道。
“那個柳如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