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跪着呢,黃內官親自看管着,陛下放心。”
唐冶輕咳了幾聲,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嶽幽眉頭輕蹙,有些心疼的護着唐冶,卻又表現出幾分無措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李冰清眼裏也全是心疼,轉頭說道。
“陛下,你現在身子還很虛,還是躺下休息會兒吧。”
唐冶緩了緩氣,擡擡手說道。
“讓黃麟把人帶進來。”
嶽幽和李冰清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
李冰清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黃麟就跟着回來了,還帶着柳如是。
柳如是的傷口顯然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連那條斷臂都還在身畔耷拉着,像是和身體是完全分開的兩部分一樣。
“咳咳。”
唐冶在嶽幽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看着柳如是說道。
“把頭擡起來。”
見柳如是不動彈,黃麟直接扯着她的頭髮,逼迫她擡起頭來。
還是滿眼的怨恨。
唐冶有些鬱悶的說道。
“這所謂的死也死個明白,你倒是和朕說說,朕什麼時候得罪你了,哪裏得罪你了,也好讓我當個明白鬼。”
嶽幽見唐冶說話如此沒有忌諱,不滿的皺了皺眉。
“呵。”柳如是冷笑一聲,說道,“狗皇帝!”
唐冶無語的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
“先把她帶下去,回頭找個太醫給她瞧瞧,別讓人死了。”
“是。”
柳如是直至最後走的時候,那最後回頭的一眼都是滿滿的恨意。
唐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覺得自己絕對是抱着她孩子跳過井。
晚上,李冰清和嶽幽都不肯回去,任唐冶怎麼勸說,這兩人都要守着。
唐冶也很累了,沒一會也就睡了過去。
只是時不時醒來的時候,都還能看到李冰清和嶽幽強打着精神候着自己。
唐冶頓時覺得心下一暖。
第二日,爲了不露出破綻,唐冶並沒有去上朝。
只是中間迷迷糊糊的醒來見了一面黃麟,並吩咐他去查查這個柳如是。
……
“李姑娘,陛下怎麼還醒不來?”
“黃內官莫要着急,昨夜失血不少,現下有些昏睡也是正常的,沒有性命之憂。”
唐冶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耳邊說話,強撐着打開了眼睛。
入目,便是李冰清那雙靈動的眸子。
“皇上醒了?”
李冰清連忙扶着唐冶起來,又拿了帕子給唐冶擦擦臉,後者頓時清醒了不少。
“皇后呢?”
“娘娘還有身子,臣妾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唐冶點點頭,頓時芳心了下來,隨後看向黃麟問道。
“調查出結果來了?”
黃麟躬身回到。
“啓稟陛下,大概瞭解清楚了。”
“這個柳如是早年間似乎是皇莊上的一戶莊戶人家的女兒,雖然算不上多麼的富裕,但是也算是衣食無憂。後來,陛下您成爲太子,那片皇莊由先帝做主賞給了您。下面的奴才仗着皇上您當時無暇顧及這些瑣事,於是便欺上瞞下,壓榨這些苦命的莊戶,而柳如是的母親當時正好身懷有孕,卻被逼無奈,強撐着去做活。後來遇到一個惦記其美色的,想要強要了她,卻不想在扭打中,失手殺了柳如是的母親。”
聽到這裏,李冰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唐冶也有了然的神色。
果然,他就知道,這個柳如是背後肯定有啥故事。
只是這也不能都怪自己啊。
畢竟逼死他父母的不會他唐冶。
唐冶也表示很委屈。
黃麟見狀上前說道。
“陛下,這皇莊的問題歷來就是老問題了,歷朝歷代都有,是解決不掉的。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在上面。這下面的人之所以這麼猖狂,無非就是仗着人勢而已。陛下只要將上面的人肅清了,下面自然也就會老實很多。”
唐冶點點頭,這點黃麟說的倒也是實話。
這也就是爲什麼自己會讓沈安前去調查貪腐一事。
只是這段時間一直無暇顧及,沒有來得及多問。
李冰清見狀說道。
“皇上不必掛懷,民間對皇上的風評一向不符實,就連臣妾在未進宮之前,耳邊聽到的,也多時不利於陛下的傳言,清者自清,陛下不必掛懷。”
唐冶知道李冰清是想要寬慰自己,可是現在聽了這話,唐冶心裏更加鬱悶了。
“朕在民間的風評這麼差嗎?”
李冰清和黃麟都看向唐冶,眉眼之間流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隨後緩緩低下頭。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自己不知道?’
不過唐冶想了想,倒是也是應該的。
畢竟自己這個身子的前主人,確實是沒有做幾件讓人看着順眼的事情。
唐冶想了想說道。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這個柳如是在訓練死士上面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朕還得像個辦法,讓她給朕繼續訓練那些人才是。”
畢竟他感覺,郭懷安可是老實不了多久了。
黃麟想了想,上前說道。
“陛下,或許老奴可以試着去勸說,只不過,這柳如是心中對陛下的怨念怕是一時半會兒消解不了,得慢慢來。”
唐冶擺擺手。
“這個倒是無所謂,大不了朕此生見了她離得遠遠的就是了。關鍵是那後面的一千死士。”
黃麟聽了這話,心裏就有數了,留下一句陛下放心之後,就匆匆離去了。
黃麟走後,唐冶簡單吃了一些喫的,又覺得疲憊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之間,李冰清說道。
“皇上您的龍體實在是太過虛弱了,只怕這段時間都不能很好的上朝了。”
唐冶迷糊的說道。
“去告訴外面,就說朕感染了風寒,引發高熱很不好了。這幾日就暫時罷了上朝吧。”
李冰清點頭稱是。
唐冶再度陷入了昏睡之中。
期間,有不少大臣藉着探望的名義來打探過唐冶病情的虛實,包括那郭懷安。
只是唐冶沒有料到的是,身體虛弱催化了郭懷安的陰謀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