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賭莊請來的託吧?
楚然已經利索的鬆開了手,對李旦抱了抱拳,笑道:“承讓!”
李旦十分不服氣,揉着發疼的胳膊叫道:“剛纔是我故意讓你,再來!”
然而山羊鬍卻看出了些門道,擡手製止了要再次出手的李旦。
“小娘子有興趣來我賭場做武師?”
他一改之前的冷漠態度,笑呵呵的起身施禮。
楚然覺得有戲,於是問道:
“做武師需要全天在這裏嗎?工錢怎麼算?”
男子故作高深的捋了捋山羊鬍,眼睛裏放出精光,笑道:
“我們賭莊需要的武師,不需要全天都在,只要你有空的時候來一下就行,至於工錢,多勞多得,能拿多少,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就他這個態度,楚然本能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活計。
但現在謝家極度缺錢,如果能解了燃眉之急,也可以一試。
於是點頭同意:“行,我願意給賭莊做武師,只是其中細節,還得勞煩你再說明白點兒。”
左不過就是打架的事兒,楚然琢磨着,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能賺點兒銀子也是不錯的,以她的身手,脫身應該不是問題。
山羊鬍客客氣氣的將楚然讓進了一家裝潢精美的房間,楚然還沒忘了提上自己的寶貝籃子。
“我是常勝賭坊的掌櫃,姓胡,娘子叫我一聲胡掌櫃就好。”
山羊鬍在前邊引路,一邊自我介紹。
楚然點點頭,一路跟着胡掌櫃進了一道道門,又下了幾段樓梯,來到一間點滿了火把的大廳中。
這顯然是間地下室,裏面擠擠挨挨的擺滿了賭桌,圍滿了各色臉紅脖子粗的賭徒。
楚然目不斜視,最起碼這胡掌櫃沒有騙人,他果然是個開賭莊的。
跟着他匆匆穿過擺滿賭桌的大廳,又有人給開了一道門,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更大的廳。
裏面擠滿了人,圍着中間的一個場子。
“老胡,聽說你竟然跑到大街上招武師了,虧你想得出來,怎麼樣,真有願意來的嗎?”
一個滿臉橫肉,比李旦還要雄壯的傢伙跟胡掌櫃打招呼。
胡掌櫃笑的燦爛,點頭道:“熊大你別瞧不起人,你看這不來了嗎。”
說着讓出了跟在他背後的楚然。
楚然正在嘲笑這人的名字,就看見站在她面前像座小山一樣的熊大。
“就這?”
熊大顯然也在嘲笑她。
“小丫頭牙長全了嗎,竟然相信胡騙子的話,聽叔一句勸,這丫不是什麼好人,趕緊回去吧,待會兒別找不着人給你收屍。”
這熊大說話粗魯,心眼兒倒是不壞。
楚然衝他笑了笑:“多謝熊叔提醒,家裏出了事急需用錢,我也就是來試試運氣。”
她大約知道這武師是做什麼的了,以前跟着維和部隊也清繳過類似的賭場,大約是個地下角鬥場,賭檯上的選手哪方會贏。
像這種地方,上場的選手一般是你死我活,生死自負。
熊大看這小女子沒有要退的意思,還要再勸,就聽楚然問胡掌櫃:“贏一場多少銀子?”
胡掌櫃很高興,小丫頭見了賭檯真容卻沒有半點兒退縮,說不定今日真的挖到了寶。
楚然又把籃子推給了他:“麻煩胡掌櫃幫我看好籃子,我先來兩場普通的試試。”
搏命的買賣果然來錢快,她若是連贏兩場,能拿到三十兩銀子,給謝雲哲打點的銀子有了,謝家人過冬的銀子也差不多夠用。
挺好!
胡掌櫃滿口答應,立刻就去安排了。
地下賭坊很久都沒出現過新面孔了,之前的武師什麼水平大家基本都知道,所以即便是這裏擠滿了人,下注的卻沒有幾個。
這也是胡掌櫃爲什麼想出在大街上招人的辦法。
一聽說有新武師加入,那些喜好打鬥的賭徒紛紛圍過來看,卻見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媳婦,頓時又都失去了興趣。
“長的倒是挺好看,但這裏是擂臺又不是選美,小娘子還是不要來送人頭了。”
有人開始勸退。
楚然爲了證明自己有實力,圍着場地做了一圈的後空翻!
賭莊的規矩,要看角鬥賭人,先要五兩銀子的入門費,若是有看好的武師下注,十兩銀子起押。
所以但凡能來到這裏的,都是都是肅州城的有錢人。
見楚然嬌嬌俏俏的一個小丫頭,竟然也有兩下子,紛紛又來了興趣。
“就衝這新武師的長相,我押十兩她贏!”
終於有人下注了。
一旦有了帶頭的,後面就陸續有人響應。
胡掌櫃爲了搞噱頭,又給她安排了一個身手還比較好的武師做對手,衆人見狀,也紛紛下注。
多數都壓楚然會輸。
比賽雙方都入了場。
對手雖然沒有熊大那般雄壯的體格子,但也是結實幹練,步履輕快身手敏捷,一看就是練家子。
楚然依舊衝他嫣然一笑,抱拳道:“這位兄臺有禮了!”
對手顯然跟李旦一樣,沒將她放在眼裏。
“待會兒我會讓你三招,以免有人說我欺負女人。”他眼皮兒耷拉着,語氣相當的輕蔑。
楚然笑的真誠:“那就多謝大哥了!”
心裏卻說我一招就能將你搞定,用不着三招。
鳴鑼開場——
對手果然站着不動,等楚然出招。
楚然也沒客氣,出手成爪,照着對方的眼睛迅速摳去。
對手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是陰招,而且速度其快讓人心驚,但他也沒有慌亂,側身就要去躲。
說好的三招,若是做不到豈不是很沒面子?
然而楚然的目的卻根本不是他的眼睛,趁着他躲避的空檔,一個側身挪到他身前,肩膀頂着他的咯吱窩,雙手扳住他的脖子,一個利落的背摔!
對手還沒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突然就感覺天旋地轉,然後,他就躺在楚然的腳下了!
楚然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前,笑嘻嘻的看着他:“兄臺,你輸了!”
對手這才反應過來,他剛纔被眼前這個小女子背起來了?又摔了?
剛纔被扳着脖子摔過來時,楚然溫熱的鼻息好像還噴到了他的脖頸上!
小夥子立刻漲紅了臉:“你……你你!”憋了半天,也沒好意思將輕薄兩個字說出口,“這次不算,咱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