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楚然已經將人扭送到了怡紅院,拿根繩子綁上。

    “你先給看着點兒,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妹婿給選一選。”

    楚然冷着臉,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萱已經慘白了臉,不斷的求饒:

    “堂姐,你是我親姐,你怎麼可以把我往火坑裏推?”

    楚然懶得搭理她:

    “那雲清呢,你怎麼忍心把她賣了的?”

    楚萱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慘白着一張臉欲解釋:“我……”

    然而一張嘴卻發現這真是不好解釋。

    難道她要說就是看那個丫頭不順眼,就是想要她好看。

    “姐夫……?”

    她又回頭,希望謝雲哲能給她一點憐憫。

    然而謝雲哲只是將臉別過去了。

    楚然已經擡腳往怡紅院裏走,楚萱徹底絕望,捂着臉嗚嗚大哭起來……

    怡紅院裏依舊鶯歌燕舞,絲毫沒有受剛纔一番動盪的影響。

    只有老鴇不太高興,她不但折了一個美豔的姑娘,還得罪了富得流油的胖公子。

    一千兩沒賺到,還倒貼了人家醫藥費。

    於是沒心情在外面招呼客人,自己躲進屋裏喝悶酒。

    楚然從房頂經過的時候,她已經微醺,罵罵咧咧的嫌乎官府多管閒事。

    過了兩個房間,就看到屋內一男一女正欲成事。

    女的躺在牀上媚眼如絲,男的寬衣解帶急不可耐。

    楚然從房頂掰了塊瓦片,照着那男的腦袋就是一記。

    正解了一半腰帶的男人突然就停了下來,直挺挺的趴在了牀上。

    牀上的女人嚇了一跳,剛想大叫,被楚然跳下來捂住了嘴巴:

    “噓——借你的房間用一下,你今晚可以休息了。錢你照收,活找人幫你幹,怎麼樣?”

    這樣的好事兒哪有不從的,女人趕緊點了點頭。

    “注意保密喲!”

    楚然臨走還不忘囑咐一句。

    “女俠放心,奴家的嘴很緊的。”

    女人做了個封口的手勢。

    楚然滿意的點點頭,放她走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一步,將楚萱拍暈了扔進來。

    不管後面發生什麼事,在青樓裏待一夜,也足夠楚大小姐出名了。

    可是轉身去找楚萱的時候,卻看到了孟初言。

    被綁了手腳的楚萱正哭哭啼啼的向她求饒:

    “孟公子,救救我。我知道之前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那也只是小女子對公子愛慕心切,一時糊塗才做了傻事。

    可是如今,如今楚然要把我扔進青樓裏!

    沒了女兒家的清譽,我以後還怎麼有臉活着啊!”

    楚萱說着嚎啕大哭,不知道她之前都造了什麼孽的人還真以爲這姑娘楚楚可憐。

    孟初言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哼,還真想看看這女人會不會真的沒臉活了。”

    “孟公子,別聽她胡說,是她先陷害舍妹在先,若不是阿然趕到的及時,怕是……”

    謝雲哲在一旁解釋。

    上次孟家來訪,謝雲哲雖然感受到孟家不怎麼待見他,但好歹楚然是救過孟公子的,這人應該不會把楚然怎麼樣吧。

    然而孟初言這次前來,還真是找楚萱有事要問的。

    “謝公子,即便楚姑娘有錯,也不該這般對她。犯了律法自有朝廷治罪,你們這屬於濫用私刑。”

    跟過來的楚然聽到他這麼說,心涼了半截。

    心說早知道就直接將人拍暈帶進去了。

    這下被孟初言截了胡,再對付她就不好出手了。

    “孟公子怎麼有閒情雅緻來這等地方,難不成,你也喜歡逛這怡紅院?”

    被攪了好事,楚然相當的不開心。

    孟初言聽到她的聲音,十分欣喜的回頭,正欲說話,楚萱已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接跳到了他的身後:

    “孟公子說的對,我即便有錯,也得到公堂上讓大人處理,你強行把我弄到這兒來,是濫用私刑!”

    孟初言回頭瞪了她一眼。

    “即便是上了公堂,你僱兇拐賣女子,也是要挨板子判流放的!”

    這女人怎麼這般討厭,當着楚姐姐的面跟他這般親近,是想讓楚姐姐討厭他嗎。

    楚萱再次嚇得臉色蒼白。

    挨板子判流放,那好像還不如被扔進青樓裏待一晚,起碼還不會疼。

    “楚姐姐放心,這件事既然我已經出手管了,定不會讓謝家妹妹的委屈白受。孟某一定秉公執法,讓嫌犯得到應有的懲罰。”

    孟初言信誓旦旦的保證。

    即便是不出今天的事,孟初言跟楚萱也是有筆舊賬需要清算的。

    只不過他最近公務繁忙,還沒騰出手來。

    楚然想了想孟初言跟楚萱的過節,覺得他肯定不能輕饒了她。

    於是拍了拍手:

    “既然官府插手,那我就只能罷手了,還望孟公子言而有信。”

    “楚姐姐放心,敢叫姐姐不痛快的人,我怎麼也不會放過的。”孟初言保證到。

    楚然點了點頭,帶着謝雲哲走了。

    “你真覺得,他會對楚萱秉公執法?”他問謝雲哲,“他爹雖然是主簿,孟初言卻沒有官職在身,他真能做到嗎?”

    說到底,楚萱拐賣雲清這件事,並沒有直接證據。

    要想判她的罪,得着人細細查詢。

    孟初言總不能自己去查找證據吧。

    謝雲哲卻對當今官府有着深刻的認識:

    “阿然難道忘了,官府若說誰沒有罪,只要花點銀子就可以了事。相同的道理,官府若說誰有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裏需要什麼證據。”

    連皇帝老兒要判人罪,也僅僅是需要一句結黨營私,足矣!

    何況是這偏遠小城的官員。

    楚然知道這是又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不過謝雲哲這麼說也有道理。

    孟家本就與楚萱有仇,這次當是不會放過她了。

    “你也不必太傷感,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講理的地方的。若真是沒有,我就陪你開創出一條來。”

    她看的出來,謝雲哲是不滿於現狀的。

    而且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從他主動出擊幹掉李福有,又幫楚然搞垮楚進的鋪子就可以看出。

    “我有些事要問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否則,僅憑你對我下過藥這件事,就不該容忍你還活在這個世上。”

    見楚然兩口子走遠,孟初言忍住了噴薄而出的妒火,回頭惡狠狠的瞪着楚萱。

    “孟……孟公子想知道什麼?”

    楚萱已經被嚇得噤若寒蟬,渾身不自覺的顫抖。

    果然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早知有今日之劫,她當初就不該打孟初言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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