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抱着身受重傷的陶三娘,肯定敵不過西北軍的箭陣。
楚然不再猶豫,隨手摺了一根枝繁葉茂的樹枝,從隱身處飛身出去,護在暴怒的突然跟前。
“快帶三娘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楚然一邊揮舞着樹枝抵擋飛來的箭矢,一邊回頭囑咐塗三。
“大妹子!”
塗三抱着渾身是血的陶三娘,驚訝的怔在原地。
謝家如今還面臨勁敵,以楚然之強還不一定能勝的過,她竟然先跑到山上來救他!
一時間塗三心裏百感交集。
“快走!別讓我分心!”
楚然還在抵擋着飛來的箭矢,有一根躲過層疊的枝葉,直衝她的眉心。
“小心!”
塗三看的心驚,大喊一聲。
只見楚然卻不疾不徐,將樹枝倒到左手,右手輕輕一擡,在羽箭差一寸釘到她的眼睛的時候,凌空抓住了它。
謙叔發現對方有勁敵加入,揮手製止了繼續放箭。
箭矢停止,楚然也將樹枝放了下來。
“是你!?”
領頭的暴躁男人看見楚然的臉,驚訝的目眥欲裂。
他身後的一衆拿弓帶箭的黑衣人看見楚然,一個個也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那個把他們綁起來囚禁了一天一夜的楚娘子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
“哈!早知道你這個女人會跟這幫土匪攪和在一起,我就該勸煜德早些把你除掉!”
這可真是有點滑稽。
兩月之前,這個女人還把他從死神手裏救過來一回,如今卻要擋在這幫土匪跟前,壞他的好事。
明明知道內情的土匪就剩了這兩個,只要除掉就萬事大吉。
如今看來,又要多死一個了!
楚然也回了他一個冷淡的微笑:
“早知道你是這種窮兇極惡之人,我當初就不該救你了!”
作爲治病救人的醫生,她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但現在知道他不是好人,楚然也決定親自解決了他。
“你可知道你後邊這兩個人都是土匪,我是昭慶的守軍,剿匪爲民天經地義!”
也許是聽林煜德說過楚然的實力,也許是念着楚然救過他一次的恩情。
這個叫謙叔的暴躁男人,竟然壓下了火氣跟楚然解釋。
“哼,真就只是剿匪這麼簡單嗎?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蒼山腹地的兵營,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面的男人一愣,聽到兵營兩個字,周身的殺氣便升騰而起。
“知道的太多,看來今日是留你不得了。來啊,給我把他們幾個通通幹掉!”
謙叔一聲令下!
他身後的十餘衆黑衣侍衛。
竟然沒有一個動的。
原因無他……
“將軍,我們……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黑衣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猶記當晚他們二十幾個人紛紛被楚然打暈扔在一堆的情景,如今還心有餘悸。
幸虧這個女人不嗜殺,否則他們早就沒命了。
被稱將軍的暴躁男人瞬間暴走:
“你們一行十多個人,還沒打就認輸,林煜德養了你們這麼多年,都是喫白飯的嗎!打不過也得打,快點給我上!”
真是活久見,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這更慫的兵。
見將軍暴走,黑衣人不想上也得上了。
大家紛紛吞了吞口水,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各位可要想清楚了,之前不殺你們,是想拿你們跟林煜德交換,如今這將軍知道是我壞了林煜德的好事。
又洞悉了他私自練兵的陰謀,再次交手,可就是你死我活了!”
說着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先一步將手中抓着的羽箭快速的一擲,直衝謙叔的前心!
“將軍小心!”
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前的黑衣人看見箭矢飛來,下意識的推了謙叔一把。
楚然的羽箭偏移了他的心臟一寸,擦着心包穿透了謙叔的身體!
主將受傷,其餘人沒有再戀戰的道理。
兩個黑衣人上前托住要摔倒的謙叔,身後十幾人上前擋在他身前,匆匆的往後退去了。
楚然卻沒有要發難的意思。
轉身去看傷痕累累的陶三娘。
“三娘!三娘!你醒醒!”
見敵人退去,塗三才注意到懷中的三娘已經失去知覺,昏睡了過去。
看楚然上前來摸她的脈門,着急的問:
“大妹子,三娘怎麼樣,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知道陶三娘並不喜歡他,還曾經傷過他,塗三看着如今奄奄一息的未婚妻,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失血過多,得立刻止血!”
楚然剛纔就看到陶三娘臉色白的不正常,若再不及時救治,恐怕無力迴天。
這才用了一招擒賊先擒王,快速的結束了戰鬥。
只是可惜了,沒將那個暴躁的謙叔一箭穿心。
她讓塗三將人放在平整的石頭上,扯碎了布條幫她把出血口紮緊。
又就地找了幾樣止血的草藥,洗淨搗碎,敷在傷口上。
血慢慢止住了。
“她還需要儘快好好處理傷口,監察司的人見那幫人退出去,可能還要上來搜查。
塗三你抱着她,儘量不要顛簸,我們從小路趕緊回家。”
“大妹子!”
見陶三孃的情況漸漸穩定,塗三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不知道該怎麼跟楚然說。
“又給你惹麻煩了!”
他雙眼通紅的說。
楚然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趕快回家救人要緊。”
然而塗三還是沒動。
“他們就是想殺盡青山寨的土匪,我看還是不要麻煩大妹子了,我會帶着三娘離開,不讓那幫人再來找謝家麻煩!”
這個樸實的大漢,想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肩膀上。
楚然無奈的直視着他的眼睛:
“你傻呀,他之所以圍攻青山寨,還不是因爲被你們撞破他在蒼山祕密練兵。
如今我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你以爲他們還會放過我嗎?”
塗三的臉憋的更紅了。
感情他從一開始,就將謝家拉入了絕境。
“那……那怎麼辦?”
他這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楚然卻燦爛一笑:
“放心吧,我是故意告訴那個叫謙叔的這件事的,沒有詔令私自練兵,可是殺頭重罪,他殺不了我,就只能被我威脅!”
相信經過幾次的交鋒,林煜德已經知道她的實力了,不可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輕易把楚然除掉。
如果不用罪籍的身份壓死她,也就只能敬而遠之。
而肅州層層官員對他這位二公子的態度各異,尚不明朗,要動用起來不知要幾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