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也沒想到這個十公主竟然敢在皇家宴會上直接對她下手。

    但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她對危險保持着高度的機敏。

    就在大家都以爲她必會受傷的時候,楚然下意識的擡手,準確無誤的將飛來的箭矢抓在了手裏!

    “天吶——”

    宴會上傳來一陣驚呼。

    “十公主,你就這樣的準頭,還怎麼好意思跟我比射術?”

    楚然嘴角噙着冷笑。

    林煜清瞪着眼睛,這反應也太快了吧。

    明明兩人隔得這麼近,明明她是出其不意,臨時起意要下的殺手。

    “清兒,不得無禮,快跟楚娘子道……”

    主位上的皇帝十分不悅,正欲勒令十公主道歉,就見楚然握箭的手反手一甩,手中的羽箭便化成一道虛影直衝十公主而來!

    衆人剛被十公主的行爲驚出一身冷汗,見這番動作又嚇得驚叫起來。

    “啊——”

    而十公主林煜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覺頭頂被什麼東西使勁撞了一下。

    接着,原本好好束於頭頂的墨發,如瀑布一般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

    “你……你竟敢對本公主出手!”

    林煜清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楚然將她射出去的箭又扔了回來,並打中了她的發冠。

    “我可是公主,你一個小小的鄉野村婦,竟然謀害公主!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斬了!”

    十公主披頭散髮,狀甚癲狂。

    不僅僅是因爲被楚然剛纔那一箭給嚇的不輕,還因爲自己作爲皇親貴族的尊貴受到了挑釁。

    跟隨十公主的親衛立刻就要上前。

    林煜之趕緊站到楚然前面,厲聲道:

    “我看誰敢!”

    楚然是他請來的,若真讓老十對她怎麼樣了,他這個祁王也就白當了。

    “二哥,我是你親妹妹,你竟然向着她說話,她剛纔差點害死我你沒看見嗎?

    你竟然向着一個外人!你跟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姦情!”

    十公主霸道慣了,何曾受過這等氣!

    “本王在謝家養傷月餘,謝家所有人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楚娘子箭法高超,她要真想要你的命,此刻射中的就不是你的發冠了!”

    祁王氣的黑了臉。

    皇家子弟沒幾個好人他知道,甚至出使西北之前,他也不能稱得上一個好人。

    可是沒想到,這個從小被父皇寵壞的妹妹,心思竟然如此惡毒。

    “放肆!”

    看着爭吵的兩人,上座的皇帝十分不爽。

    他這個老爹還在呢,兩人吵得這般激烈,是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裏嗎?

    “父皇,請您給兒臣做主。剛剛的情景您也看見了,這個賤婦向兒臣扔箭!這萬一有個差池,兒臣就要血濺當場了!嗚嗚嗚~~”

    十公主發泄完了憤怒,此時才覺得有些後怕,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父皇,兒臣知道楚娘子的身手,百步穿楊,百發百中,是煜清先起了歪心思要殺楚娘子,她纔想給煜清一個教訓。

    今日羣臣大宴,煜清不分場合無理取鬧,兒臣認爲小施懲戒不足爲過!”

    林煜之不甘示弱。

    十公主自然不甘心,哭着上前:

    “父皇,兒臣可是公主,要懲戒也是父皇母后纔有這個資格,一個小小鄉野村婦,有什麼資格懲戒本公主!

    況且她小小邊民,只是商戶之女,哪裏來的百步穿楊!剛纔分明就是要兒臣的命!”

    “小小年紀,竟然口出惡毒,什麼鄉村野婦?楚娘子於你二哥我有救命之恩,再造之誼,本王早已視她情同手足,認她做了妹妹。

    論起來你還該當稱她一聲阿姐。

    如今你不但目無尊長還口出惡言,你當你皇兄就是沒脾氣的嗎?”

    林煜之被氣的狠了,雙眼猩紅着站起來,表情陰沉的盯着十公主林煜清。

    十公主感受到了他通身的暴戾氣息,也開始害怕起來。

    當今的衆位皇子之中,脾氣最差的就是這位二哥哥祁王了,聽說當年還爲了宮闈之事在淑貴妃宮裏大開殺戒。

    連父皇都對他忌憚幾分。

    “行了,都別吵了。煜之,你退下!”

    看着他這副模樣,皇帝也想起了兩年前宮中那場慘案。

    雖說死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宮人,但這個兒子的狠辣和暴戾還是震驚了他。

    如今想來,這次啓用他牽制太子和瑞王的決定也不知合不合適。

    “退下!”

    將見林煜之沒動,皇帝又中氣十足的呵斥了一聲。

    楚然見狀趕忙拉了他一把,自己跪倒在前:

    “回皇上,剛纔的確是妾身莽撞了,妾身向十公主道歉!”

    “哼,道歉有什麼用啊,你對本公主起了殺心,本公主要你償命!”

    聽見楚然開口,十公主的暴脾氣又衝了上來。

    “我要真對你起了殺心,十公主這會兒就不能在這含血噴人了。”

    楚然陰沉的瞪了她一眼。

    十公主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你……你,我不信你箭法這麼好,本公主是因爲你失了手,僥倖逃得一命。”

    她現在披散着頭髮,又哭了一場,形容十分狼狽。

    “求父皇爲兒臣做主!”

    她其實有點後悔招惹楚然了,但她是公主啊,怎麼可能讓個邊城村婦騎到頭上!

    皇上也很好奇楚然到底有多大能耐。

    另一方面,自家女兒當堂受如此折辱,做父親的若不能給孩子撐腰,豈不讓人笑話。

    “楚娘子,你可知罪啊?”

    他端足了皇帝的威嚴問道。

    “妾身,無罪!”

    楚然高昂着頭跪的筆直。

    “十公主雖貴爲公主,但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因技不如人就要射殺妾身在當堂,妾身只不過小施懲戒,何罪之有?”

    “楚然,放肆!你什麼身份,竟敢指責本公主!看我……”

    十公主正欲發作,被皇帝制止。

    “你說你小施懲戒,不是要射殺公主,可能證明?你的箭法,真有這麼好嗎?”

    “當然有。”

    楚然面不改色。

    “好,來人,將靶子放到殿門外去,如果你還能準確的射中靶心,朕就恕你無罪!”

    宴會的大殿極爲寬敞,從主位到殿外,大約百丈有餘,已經到了弓箭射程的極限了。

    皇帝覺得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射中靶心,幾乎是不可能的。

    “等一下父王,兒臣剛纔可是做了一回人肉靶,楚娘子若真能證明她對我沒動殺心,這次也得用人肉靶!就用他!”

    見皇帝爲自己撐腰,十公主的勁頭又上來了。

    指着楚然的夫君謝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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