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倒是沒甚稀奇。
雖說武功底子的確不錯，但跟含霜公子的招數完全不是一路。
倒是跟禁衛軍統領的拳法有些類似。
不過楚然這一趟並沒怎麼失落。
因爲瑞王這次還帶了個女人來。
照理說，昭慶的皇子除了老大太子已經娶妃，其他幾位皇子都還是單身。
這種場合帶個女人來，看着瑞王還對她言聽計從，凡事都要問問她的意見，楚然就對她比較好奇了。
“楚娘子勿怪，奴家洇紅，是殿下的下屬。幫瑞王打理京城產業的。”
女子察覺楚然的好奇，主動上前搭訕。
楚然點點頭。
屬下？
關係這麼親密，恐怕不止下屬這麼簡單。
不過，她跟瑞王到底什麼關係，也礙不着楚然什麼事。
“剛纔見楚娘子與那位高手打的激烈，不知娘子對王爺的實力可還滿意？”
剛纔楚然未出全力，只是想試一試對方的身法。
沒想到來問結果的竟是這個叫洇紅的。
楚然一笑：
“還行，功力挺深厚的。”
洇紅笑的一臉得意。
“那就請楚娘子多考慮考慮我家殿下。目前的情況，祁王已經算是徹底退出奪嫡舞臺。
除了太子，也就只有我們瑞王能有這個實力和能力，坐上這九五至尊之位。”
楚然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能當着瑞王的面說出這番話，看來這個洇紅在瑞王心目中很有地位啊。
“洇紅是吧，既然你是瑞王的幕僚，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楚然有心試試她。
“請說？”洇紅毫不退縮。
楚然又是一笑：
“此次西昌公主和親，你覺得哪位皇子有幸能娶到這位西昌皇帝獨生的女兒呢？”
聽林煜之和謝雲哲討論。
這和親公主的親事，還真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事情。
說起來，西昌公主身份再高，也是外邦女子。
按照昭慶以往的慣例，誰娶了和親公主，誰就距皇位之爭更遠了一步。
可是這李鳳翎，據說是鳳星轉世，可以救萬民於水火，平定天下。
若是誰娶了她，就是憂國憂民。
或許還是爭奪王位的加分項。
只不過鳳星之說，只是西昌自己的大巫算出來的。
在昭慶未必管用。
這就要看昭慶皇帝作何想法了。
所以，娶不娶李鳳翎，全看自己的判斷。
楚然這是在幫林煜之試探。
洇紅微微一笑，似乎這件事早已胸有成竹。
“奴家覺得，這西昌公主不光是鳳星轉世，聽說她自小就被當做皇位繼承人來培養，只是女帝之說遭到西昌國民反對。
皇帝纔不得不將她派出來和親，以期跟昭慶結盟，共同抵抗強勢的北燕。
對於能不能娶到這位西昌公主，瑞王殿下當然要全力以赴。”
她以爲楚然這是在試探瑞王的心胸謀略。
於是再次補充。
“楚娘子，其實瑞王殿下能走到今日，十分不易。您也知道，太子無能，之所以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全仰仗皇后和振國將軍的謀劃。
而殿下的外祖卻是個文臣，除了快要告老還鄉的老太爺，年輕一輩也沒有有能力支持殿下的能人。
殿下能走到今日，全憑他自己的努力。
別的不說，您就看看這個莊園……”
洇紅說着指了指奢華的莊園。
亭臺樓閣，樣樣不缺。
甚至還有溫泉，足夠容納昭慶全部官員在此泡湯休養。
“而且這隻能算殿下產業的冰山一角。”
洇紅說起來無不得意。
“娘子只道武力是一個皇子奪嫡的實力證明，洇紅還想告訴娘子，除卻武力，經濟實力，也是皇子奪嫡的必要資源。”
楚然瞭然。
怪不得打個架還要約到這麼遠的地方。
原來是有目的的。
不過瑞王你既然要當皇帝，就要心懷天下。
昭慶百姓都民不聊生了，光你自己富得流油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意思了，會好好考慮的。”
看上去並不怎麼熱心。
該說的都說了，楚然收拾東西準備告辭。
瑞王讓暗衛下去，走過去跟洇紅咬耳朵。
楚然沒在意。
面試結束，人家主僕商議一下結果也很正常。
“楚娘子，本王還有件事想跟娘子交代一下。”
瑞王親自將楚然送出別院，看她的態度，一時半會兒是拉攏不來了，但也不能因爲她壞了事。
“再過兩天就是三月三，父皇決定在這天爲西昌公主接風洗塵，順便讓公主見一見我們幾個尚未婚配的皇子。”
楚然點點頭。
這事兒她知道。
林煜之這幾天一直在忙着張羅宴會的事。
“屆時可能會出些意外狀況，娘子只管管好自己和謝公子，其他的你不必關心。”
瑞王覺得自己的口氣已經足夠輕柔了。
儘量不會引起這位女俠的不快。
楚然以爲他說的是會想辦法求娶西昌公主。
畢竟，剛纔洇紅已經明確表態瑞王會爭取娶到西昌公主了。
儘管楚然對她所說的理由不以爲然。
西昌皇帝把唯一的公主送出來和親，未必是因爲國民接受不了一個女皇。
若真是這樣，大可以給公主招個駙馬。
雖然不是女皇，但尚可以參與國政。
推出來和親。就是完全跟西昌無關了。
“瑞王安心，楚然只是個侍衛，只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其他一概與我無關。”
楚然冷冷回了這麼一句，轉身上馬走了。
瑞王站在門口衝着她的背影揮揮手。
怎麼感覺她沒有真正理解他的意思？
……
兩天以後，農曆三月初三，上巳節。
爲了給遠道而來的和親公主李鳳翎接風洗塵，皇家在京郊的行宮裏舉行盛大的宴會。
所有適齡的皇子以及皇室其他宗族的男子都要參加。
意思很明確，讓西昌尊貴的公主挑一挑自己的心上人。
“公主，老奴已經打聽過了，這次參加宴會的皇室公子總共十三人，論樣貌品性，宗親王次子林……”
經過一路上的磋磨，辛媽媽對這位陰晴不定的公主更加害怕，說話都小心翼翼。
只不過，還是得了一頓臭罵。
“誰讓你看親王的兒子，本公主是讓你去看皇子！
以本公主的容貌學識，只有昭慶最尊貴的皇子纔有資格娶我，懂不懂！”
她不是來找帥哥的，是來找合夥人的。
能幫她拿回西昌王位的合夥人。
也就是有能力登上昭慶皇位的皇子。
聽說昭慶的太子懦弱無能，但皇后強勢。
瑞王外家無力，但其人卻聰明睿智。
這兩個人都有可能成爲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