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等在楚然當完值出宮回家的路上。
自從上次春獵之後，禁衛軍統領也不知怎麼了，開始給楚然每天安排巡邏任務。
只是可惜了，當了這麼些天的值。
別說含霜公子的信息了。
連個暗衛的影子都沒見着。
她猜測那個含霜公子供職的貴族，可能不是皇宮裏的。
“瑞王殿下，你怎麼會在這兒？”
今日楚然值的是晚班，此刻已經快到子時了。
瑞王隻身一人，連個侍從都沒帶。
此時他們又是在皇宮外偏僻寂靜的小路上。
讓楚然瞬間心生警覺。
“本王聽說楚娘子身手了得，連最厲害的大內高手都打得過，怎麼如今見到本王卻如此緊張？”
瑞王笑的滿面春風。
他長得很像慧貴妃，眉眼如畫，硃脣皓齒。
雖然比不上號稱第一公子的謝雲哲，但也算的上一等的美男。
“如果殿下沒什麼別的事，微臣就先告辭了。夜深人靜，天乾物燥，白日裏不敢出來的妖魔鬼怪此時都現了身，微臣怕被鬼附身！”
她跟這個瑞王向來沒什麼關聯，此刻突然出現，還好巧不巧的等在她回家的路上。
說沒有鬼，楚然是不信的。
聽了楚然的挖苦，瑞王不怒反笑。
“哈哈哈，楚娘子果然是個妙人，難怪二哥那般暴戾的性格，跟楚娘子相處了一段時間，回來都變的和順了許多。
連本次被皇后害到如此地步，都忍氣吞聲接下了。”
楚然瞭然，原來是挑撥離間來的。
“所以，瑞王殿下到底找我什麼事？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當值的時間和必經路線？”
這個時間這種地方，要說是偶然碰到的，楚然根本不相信。
“哈哈哈，楚娘子果然聰慧。本王的確是專程來等楚娘子下值，只不過本王沒有惡意。
本次只想跟楚娘子證明，這世上不是隻有祁王纔有資格跟太子一較高下，今日本王能有手段洞悉楚娘子行蹤。
他日，未必不能都得過太子和皇后。
既然楚娘子不想迫於皇后淫威，不若考慮一下投入本王麾下。
他日本王若是榮登大寶，必許楚娘子一生榮華富貴！”
瑞王此行的目的，是爲拉攏楚然。
他已經聽了慧貴妃從淑貴妃那裏得來的信息。
雖說春獵行動失敗，但若楚然不出現，慧貴妃和他就是首當其衝的那個。
即便是後來皇后知道了真相扳倒了淑貴妃。
楚然也沒有順勢倒入太子陣營。
聽說還將送禮的官員趕出了門外。
是不是就說明，她其實是記恨皇后毀了林煜之前程的。
既然祁王倒下了，她又不願屈就皇后。
是不是就說明，瑞王也有機會爭取楚然的支持？
慧貴妃覺得淑貴妃的錦囊妙計十拿九穩，但瑞王不這麼覺得。
自己這個母妃雖然有這個心幫他奪嫡，但有時候就是腦子不太聰明。
耳根子太軟不知道如何判斷。
春獵那件事就是，她收到可疑信件，也不告訴他讓他幫着調查一番，就自作主張前去看熱鬧。
差點釀成大禍。
這次又聽信了淑貴妃的忽悠，什麼準備都沒有就準備行事。
簡直魯莽。
淑貴妃的計謀雖然可行，但一定要謹慎處理，以免落得個跟她一樣的下場。
這個新來的楚然，雖然不好拿捏，但據說武功極高身手不凡。
而楚然想的卻是：
這個瑞王，也算皇親貴族，又處在爭奪王位的核心，那含霜公子，會不會是爲他效力呢？
之前聽說慧貴妃出身文官家庭，她很自然的將其排除了。
可是如今想來。
文官家族好像更有可能豢養暗衛保家護院，做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陰私。
這樣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瑞王殿下既然有意招攬，楚然也不必跟您繞圈子了。
不管怎麼樣，跟着祁王進了京，我跟謝家都已經入了局，無法躲開奪嫡之戰了。”
瑞王心裏高興。
她既這麼說，就是願意選擇一方支持。
但看她對皇后和太子黨的態度，自己的勝算或許更大一些。
“楚娘子英明！”
他笑着恭維到。
“但是，我楚然擇主，也不是那麼隨便的。”
楚然說着，抱起肩膀，一副挑剔的模樣。
“殿下既然有意招攬我，當知道我這個人好武。而且皇子的武力值也是其實力的象徵。”
瑞王聽得頭皮一緊。
這女子，不會要跟他比試武功吧？
那日宮宴上老十出盡了醜，他可全看在眼裏了。
正想着如何禮貌地拒絕，就聽楚然又說了。
“瑞王殿下可以叫你功夫最好的暗衛出來，我想試探一下。
如果跟春獵時那幾個被派去滅口的小子一樣蠢笨。你這個主子，不認也罷！”
她有意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高。
想讓瑞王重視起來，找他陣營中功夫最高的。
說不定就能找到含霜公子的蛛絲馬跡。
瑞王一聽不是跟他打，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約定好時間地點再次碰面，就各自散去。
……
祁王收拾好了心情，又迎來了自己的另一項新任務。
在路上晃晃悠悠走了一個多月的和親隊伍，終於在二月底的時候抵達了京城。
林煜之作爲接待的使臣，隆重的將西昌公主一行，接進了京城驛館。
因着之前周宸的提醒，楚然對這位兩度和親的西昌公主十分好奇，專程跑去詢問林煜之：
“那西昌公主長什麼樣子？脾性怎麼樣？”
她不知道周宸到底讓她小心什麼，只能籠統的問。
林煜之想了想，回道：
“長相沒看見，人家帶着面紗呢。不過穿的倒是華麗，各色珠寶香料戴了一身，薰得我頭疼！”
西昌重巫蠱。
喜歡將各種各樣的香料往身上凃，覺得這樣髒東西就不敢近身。
至於珠寶，可能是爲了彰顯西昌國力。
“那她言談舉止怎麼樣？”
楚然聽不出她需要小心什麼。
林煜之又皺着眉頭想了想。
“表面上倒是知書達理，端莊有度的樣子，可是我不小心聽到了她訓斥身邊的嬤嬤，那叫一個凶神惡煞，完全就跟人前判若兩人。”
說着好奇的問楚然：
“你這麼關心西昌公主幹什麼？”
楚然正覺得納悶，就將周宸提醒她的話全都告訴了林煜之。
林煜之一聽周宸說的，立馬反感：
“那個小子嘴裏就沒句實話，你一昭慶的郡主，大內侍衛，跟西昌和親公主有什麼瓜葛。別聽他忽悠！”
可是邊這麼說着，腦海裏閃現盛裝遮面的西昌公主時，竟然覺得那身量神態，莫名跟楚然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