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啓稟母后,兒臣想要替福慧縣君向母后討要一個賞賜!望母后成全!”
“喲!今兒個奇了,一向不向長輩索要賞賜的長公主,今日竟然幫別人開口要賞賜了?”沈悠然饒有興致的說道。
華啓嫺也有些好奇,柔嘉是最讓她放心的孩子,最是懂事了,今日怎麼會要起賞賜了,還是替別人。
“賞賜簡單,但你得給本宮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本宮纔行!”
“啓稟母后,兒臣不談福慧縣君對百姓幫助的那些事情,單單是今日宴會上的茶點喫食,以及這珍稀品種的牡丹,以及那麼不曾見過的花,也足夠給她一個賞賜了吧?”
華啓嫺點點頭,“柔嘉說得對!今日這茶點甚合本宮的心意,這錦帳芙蓉以及豆綠更是曠世罕見!福慧縣君有功,理應當賞!”
“福慧縣君聰慧機敏,性行溫良,能力過人,是爲女子中的表率,賞錦緞十匹,首飾頭面兩幅。”
華啓嫺說完,將自己手腕上帶的一個玉鐲取了下來,然後說,“這玉鐲是陛下賞賜給本宮的,今日本宮就將它賞給福慧縣君!”
宮人接過玉鐲退下。
“兒臣多謝母后!”
陸北笙和華啓嫺此舉,無疑是在打舒妍珍的臉。
當然,舒妍珍也是這麼認爲的。
舒妍珍不理解,一個普通老百姓,與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雲泥之別,怎麼可以得到皇家如此的青睞。
況且瑞王殿下好像對她也青睞有加,這些珍稀花朵全是那邊送來的,若說那個賤民對殿下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她絕不相信!
堂堂瑞王殿下,即便是要對女子上心,那也應該是她們這種貴女,而不是一個低賤粗鄙的農家女子!
舒妍珍的這種不理解,這種憤怒,最終化成了沖天的嫉妒和怨恨。
皇后賞賜,她無權干涉,只能憋的臉通紅。
特意修剪整齊,塗了鳳仙花汁的指甲,死死的扣着掌心,快要把掌心掐破了。
“姐姐都捨得將心愛之物送出去,那臣妾也送一件吧!”
沈悠然說着,便從頭上取下來一支簪子。
“這是本宮當年的陪嫁之物,跟隨本宮很多年了,如今替它尋個有緣之人,也是不錯的,一併賞給福慧縣君吧!”
宮女接過退下。
“兒臣也替阿寧謝謝母妃的賞賜!”
皇貴妃素來和皇后關係親厚,有如此做法也不爲過。
一場賞花宴雖鬧得有些不愉快,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吃了新式的茶點,賞了珍稀品種的花朵,還得到了一些關於皇子公主們的消息。
這場賞花宴對於各府夫人和小姐來說,信息量很大。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舒妍珍了。
賞花宴後半場,一直黑着臉。
賞花宴結束以後,也是第一個離開的。
出了明華門,上了武安侯府的馬車,就開始發泄。
跟着她來的婢女被折磨的想死,也完全不敢出聲。
院裏伺候的婢女,匍匐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抖,像是怕極了這位隆裕郡主。
整個武安侯府被一股沉悶的氣氛籠罩着。
而皇宮裏面,則是另一幅景象。
皇后回宮,各府夫人和小姐也自行散去。
華家則是跟着去了合歡宮。
“悠然妹妹一起過來吧。”
沈悠然以爲她們一家人有話說,所以打算先回自己的瑤華宮去。
聽到華啓嫺的話,愣了一瞬,便答,“臣妾遵旨。”
皇后皇貴妃,領着兩位公主,以及華家女眷,浩浩蕩蕩的去了合鳳宮。
合鳳宮正殿,皇后端坐主位,其他人依次落座。
宮人奉上清茶,華啓嫺淺嘗輒止。
“說吧,今日這出到底是爲了什麼?”華啓嫺眼神掃過兩位公主。
接着又看向華雲懷,“另外,雲懷你也說說,今日爲何對那隆裕郡主寸步不讓?”
三人心神一凜,起身行至殿中跪下。
“兒臣知錯!”
“雲懷知錯!”
華老夫人正襟危坐,“兩個公主,一個貴女,今日在賞花宴對武安侯府的郡主,步步緊逼,言辭犀利。如果傳出去,你們可知道朝野如何議論你們皇家,議論你們嗎?”
“姑母,祖母,雲懷不知道阿疏和皇姐是爲何,但云懷今日此番行爲,只是看不慣她不可一世的樣子!都是人憑什麼要被她看不起?連面都不曾見過,她就如此大的惡意,這種品行的郡主,我欺負就欺負了,我不怕他們非議,如果他們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搞清楚,就非議雲懷,那他們同這隆裕郡主有何區別?雲懷今日行爲,問心無愧!”
沈悠然點點頭,“不愧是華家的兒女,愛恨分明。”
“姑母,姐姐,臣妾也覺得今日那隆裕郡主有些過分,無論如何那是陛下封賞的縣君,她左一個賤民,又一個看不起的,置陛下於何地?”
華啓嫺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沒錯,雲懷說的也沒錯。可那畢竟是武安侯府的獨苗了,着實讓人爲難啊!”
這個爲難的不是別人,而是皇帝!
“算了,你們都起來回話吧,跪着長什麼樣子?”
“謝母后!”
“謝姑母!”
三人落座。
“啓稟母后,兒臣也認同雲懷妹妹所言。阿寧是怎樣的女子,爲人如何,品性如何,兒臣與和靜,霄兒以及二舅,都是親身體驗過的。舒妍珍如此詆譭阿寧,兒臣當然不願意!”
“皇姐說得對!不僅兒臣不願意,二皇兄更不可能願意!”
沈悠然不解,“這與你二皇兄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二皇兄心悅於她!”
“和靜!”陸北笙沒想到她直接說了。
“皇姐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二皇兄確實心悅阿寧啊,這個事情,你和駙馬姐夫,還有華二舅不都知道嗎?”
陸北疏這話,直接像是扔了一個炸彈一般,炸的大家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