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向二人,“怎麼回事?”
“這臺機器一直是我們姐妹二人負責的,之前一直沒出什麼問題,但是昨天早上的時候不知道它爲什麼自己停下了,我們檢查一番過後發現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打算繼續繡的。誰知道我們還沒按下啓動按鈕,它就自己動了起來……”
兩人說話聲越來越小,也越來越不對勁。
紅姨常年跟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她臉色一黑,語氣嚴厲,直接指出兩個女工的問題,“它自己無緣無故停下來,又莫名其妙動起來,見在正常繡花,你們就覺得沒有問題,連繡出來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是這樣嗎?”
兩個女工脖子一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
紅姨冷笑道,“還是第一批進來的人呢?就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留下你們有何用?”
紅姨言語之間的意思是要趕她們走,不留她們。
兩人面色一慌,“繡成這樣是機器的問題,不是我們導致啊!之前我們做的也很好啊,大小姐也不止一次誇過我們的!”
衆人直接被氣笑了。
周珊說道,“你們覺得你們做的好,大小姐誇獎你們是應該的。你們犯了錯誤,倒還不準主家說了是嗎?哪裏的工人像你們這般理直氣壯?依周家的規矩,像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工人就應該直接攆出去,分文不給!”
其中一個女工頓時不願意了,“那怎麼行?我們幹了活的,憑什麼不給錢?你們這是欺負人!”
“再說了,不就是繡品出了一點點小問題嗎?我們重新繡就是了!”
紅姨反問,“重新繡?還有三天交貨,你們趕的出來嗎?”
“大不了晚上趕工,儘量爭取時間唄!”
紅姨眼睛微眯,“加個班,趕個工,不光把貨趕出來,錯誤彌補了,還能多賺點趕工費是吧?”
那女工一愣,然後迅速低下頭。
這反應落在大家眼睛,直接一目瞭然。
姜嬋安被氣的全身發抖,“我說呢?原來在這兒等着呢?我錦繡坊開的工錢是太少了還是怎麼樣?讓你們這般算計那兩個趕工費?”
女工想狡辯,“沒有…我們……”
無論她們當初有沒有抱那種心思,現在都讓人覺得,她們心思不正。
就算機器的事情不怪她們,可檢查不仔細,不負責任,出事以後推卸責任,還想利用錦繡坊將要面臨的難關來撈錢。
任誰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啪啪啪”一陣巴掌聲傳來。
“你這算盤打的,我在鶴洲府都聽見了!”
是姜嬋寧的聲音。
姜嬋寧帶着陸北疏和長贏出現在作坊裏。
“依本公主的意見,這種刁民就應該抓起來關進大牢!敢把主意打到安樂伯府的頭上,簡直膽大包天!”
姜嬋寧拉了她一下,“注意形象!”
然後看向那兩個女工,“我姜嬋寧的地盤不是誰想撒野就撒野的,我姜家的人也不可能讓你們隨意拿捏!”
“是,小姐!”
長贏招招手,外面進來兩個壯漢,一人提起一個女工就往外走。
兩個女工見狀想哀嚎,被壯漢一把捂住了嘴巴。
帶出作坊直接丟出了不羨仙。
兩人被摔的一陣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半天才回神。
回神以後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闖進去,卻被大門的守衛攔住了。
看着人高馬大的守衛,兩人再不甘心也只得悻悻的離開。
“阿寧。”姜嬋安方纔被氣的剛剛緩過來。
姜嬋寧拍拍她的手,“沒事的阿姐,對於這種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不怕得罪人。”
“就是!安安你還是心太軟了,做好一點點就誇獎,做錯還不忍心說,你這樣才容易被這種人欺負!”紅姨說道。
“安安姐!”陸北疏說道,“你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不光是瑞王妃的阿姐,還是安樂伯的嫡長孫女!光是這層身份就無須去捧着她們這些人。工人嘛,又不止她們兩個,大不了換人就是了。”
“你可憐她們生活不易,想讓她們換些銀錢,可她們不這樣想,即便是把你當搖錢樹,她們也要物有所值吧?”
“如此囂張,欺負主家,要是在宮裏直接被母妃命人亂棍打死了!”
姜嬋寧咳嗽兩聲。
姜嬋寧安直接一愣,脫口而出道,“啊?沈姨這麼粗暴的嗎?”
陸北疏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母妃要是知道安安姐這麼想她,還不得打死自己?
這畢竟是母妃嚮往的模範閨女。
陸北疏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安安姐你現在身份尊貴,沒必要對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心慈手軟,安樂伯的嫡長孫女要拿出應有的氣勢!”
“還有啊,其實母妃不是那樣的,我只是打個比喻。除非是真的的有不長眼的人,犯錯犯的母妃面前了,畢竟皇室的威嚴不容挑釁。”
說完還偷摸的看姜嬋安的神情。
姜嬋寧哪裏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後這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至於沈姨,我也是明白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
勸導完姜嬋安,姜嬋寧開始着手處理貨的事情。
方纔在門口也都聽的差不多了,所以姜嬋寧直接開始安排。
“所有人,現在開始停下手中的活計,全部騰出時間來趕製這批貨!”
“我的要求是不分晝夜,把貨趕製出來,每人獎勵一兩銀子!”
女工們傻眼了,方纔那倆人想賺趕工費的,不還被丟去了嗎?
怎麼二小姐這下反倒給了更高的趕工費?
不過主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們又沒犯錯。
再說了那可是一兩銀子啊,不拿白不拿!
“二小姐!我們幹!”
姜嬋寧掃了一眼衆人,“好!我相信你們可以完成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