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起身走向廚房,背影彷彿老了很多,“我還是去給你弄點水果吧,晚飯就算了,水果吃了再走吧。”
像是喃喃自語,更多的是自責。
許斯安沒再說什麼,看着王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向晚明明吃了藥,爲什麼還會想起這些?難道是在吃藥前就想起了?
拿着把件的手慢慢收緊,即使在記憶大部分缺失的情況下都還是想着要走嗎?!
小晚,我說過你這次回到我的身邊,那就別再想着走!
既然你都計劃好了,那我就順着你好了,這樣才能讓你將所以的希望都打散。
餘生,就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吧。
許斯安在喫完王琴端上來的水果後便走了,車上王強開着車,車裏十分安靜。
“小晚身邊的那個保鏢好好看着,小晚一有動靜就給我說。”
“是。”
“看來當初安排一個保鏢獲得小晚的信任是正確的。”
望向窗外的眼睛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王強透過後視鏡看向許斯安。
看來那小孟說的是真的,許總這次又得難過了,哎……
許斯安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回到醫院許斯安安靜地看着病牀的上的向晚,彷彿只有這個時候的向晚纔是真正屬於他的。多麼奢侈的想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連不帶一絲虛假的獨處都這麼的奢侈。
許斯安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想去撫摸她那蒼白的小臉。
小晚,你接下來的日子都只能在我的身邊,只能……
徹夜的涼風打在窗戶玻璃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向晚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總覺得身邊有一雙眼睛看着我,直到自己醒來才知道原來許斯安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守了她一夜。
身上的不適感退散了許多,說到底還是身體的底子太差了,看來也應該去鍛鍊鍛鍊。
太陽已經升起,透過窗戶玻璃讓人覺得暖暖的。
牀邊的人逐漸轉醒,笑着撫開向晚額頭上的碎髮。
“你醒了?昨晚睡得怎麼樣?”
託你的福,還真不怎麼樣……
她默默地點點頭,臉上稍微有一點血色。
“醒了那我就去叫醫生了。”
臉上的倦容根本掩飾不住,眼下的淤青能看出昨晚根本沒怎麼睡好。
“你不用守着我的,我在醫院還能出什麼事?”
許斯安笑了笑,起身去到廁所打了一盆溫水,擰乾帕子後輕柔地給向晚擦拭着。
“你已經快是我的妻子了,在醫院守着你也是應該的。”
額頭的汗漬被溼熱的帕子擦過,有一絲絲涼意,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臉,心裏微微難受。
人真的是兩面性的動物,一邊編織謊言,一邊又溫柔對待,真是矛盾的生物。
“對了,小晚,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去選婚紗吧?”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向晚一愣,“這麼快嗎?”
“已經算很慢了,婚禮的事情已經往後推遲了不少。”
她轉動着眼球,“好吧,那就希望我能早點好起來。”
沒多久醫院的護士們就將病人的早飯送了上來,其中包括向晚的一份,裏面是熱騰騰的白粥加上一點小菜,也算是醫院的標配了。
向晚準備坐起來喫東西,剛把手伸出去就被許斯安給擋住。
“我來餵你。”
她微愣,不敢相信地說:“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就想餵你。”
許斯安笑着將碗端起,舀起一勺白粥輕輕地吹散,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心裏很難受。
貌似在很久之前,在向晚答應要跟他結婚的時候,他們明明是那麼的幸福,那時候的向晚應該還什麼都沒想起來吧。
看來藥是真的喫晚了,要是他能即使發現向晚記憶的恢復,早點吃藥,那現在是不是就能幸福下去?
然而,這世界上沒有如果。他研發的藥物只能讓未回憶起的記憶不再被想起,但是已經想起的東西卻不能被磨滅。
還是晚了一點啊……
一晚白粥下肚,向晚的臉色好了不少,醫生們也跟着來查房說向晚基本已經恢復了正常,可以出院了。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向晚都只是待在別墅裏安靜的養着身體,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試婚紗的日子很快便被提上了議程,許斯安找了整個a市最有名的設計師來設計向晚的婚紗,量身定做。
不過向晚穿上後卻覺得需要改下尺寸。
“怎麼了?尺寸不合適?”
“可能是這幾天都喫的少,好像尺寸有點偏大了。”
向晚笑着對許斯安說,感覺還很開心的樣子。
“那就多喫點胖回來。”
“不行!別的新娘結婚都是提前減肥,我這好不容易瘦了點你卻要我胖回來?!不行!”
向晚嘟着嘴,表情奶兇奶兇的,看得許斯安都想笑。
“行吧,那就把尺寸改一下,先轉過來讓我看看這個設計怎麼樣。”
向晚聽話地轉過身,絲緞質感的婚紗在燈光的照射下宛如一片片琉璃,蓮藕般的手腕被襯托的更加雪白。
“夫人穿着這個婚紗簡直就是最美的新娘啊!”
婚紗設計師的助理看到向晚穿婚紗的樣子不禁感嘆着。
許斯安也看得移不了眼睛,還記得一年前他躲在那場婚禮的角落裏偷偷地看着那個萬衆矚目的新娘,沒曾想一年後她也能穿着美麗的婚紗站在他的身邊。
此時他更加堅定了要留住向晚的心。
在a市只要他想,就沒有人能輕易地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次,絕對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
向晚轉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盯着自己的那張臉看了很久。
“我覺得還是要個蓋頭比較好看吧,不然好沒新意。”
助理在旁邊有點不能理解但是礙於向晚的身份,只能跟着附和。
“的確,加上蓋頭會有種更神祕的感覺。”
許斯安挑着眉,“那就加上吧,反正尺寸也要改,到時候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