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柏舟行 >第33章 第33章
    霽月茶樓裏,秦嶺帶着路瑤在樓上包了間雅間,還點了不少茶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就知道你在這!”

    秦嶺頭也不用擡就知道來人是誰,將果脯茶點往一邊推,:“之前吃了你不少好東西,這頓我請,算還了你的情!”

    來者倒是也不客氣,喫的也算是心安理得:“就這麼幾盤點心就把我打發了?”

    秦嶺哪裏是喫虧的人,不過這次倒是還沒等秦嶺反駁,路瑤將那幾盤點心挪回來。

    鄭望予的視線落在路瑤身上:“秦兄,這位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瑤瑤,路姑娘吧!怎的不說給我們引薦引薦?”

    秦嶺將路瑤往自己身邊一攬:“我家瑤瑤純善,你別打她主意!”

    鄭望予:“放心,朋友妻不可欺,就是到時候喜酒可別忘了給我留一杯啊!”

    秦嶺這才放心的鬆開路瑤:“瑤瑤,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之前和你說過的,鄭兄和趙兄!”

    路瑤和秦嶺性子一樣,是個自來熟,一點也不拘束,沒了大家閨秀的溫婉嫺靜,倒是多了些活潑可人。

    趙羨庭叫小廝添了兩壺茶:“你倒是會挑地方,你知不知道樓下這說書的人是誰?”

    秦嶺塞了一塊甜糕在嘴裏滿不在乎的搖搖頭,管他是誰,一個來聽書的,一個來說書的,又有何干系呢。

    鄭望予:“樓下這個說書人啊,你看他着實普通,其貌不揚,可這江湖是事兒啊,沒他不知道的!”

    秦嶺:“這麼神奇?”

    鄭望予:“巧嘴戲言方不知,可是一雙巧嘴言天下,萬家諸事無匿藏,是成也這張嘴,敗也是這張嘴!”

    秦嶺:“方不知?這名取的有意思!”

    鄭望予:“可不,天地四方,無他不知,可你若問他知道些什麼,他便會答,天下之大,方怎可知?”

    秦嶺倒是對此人有了獵奇之心,畢竟這熱鬧和故事,都是秦嶺喜歡的。

    鄭望予:“不過他呀,好言百家長短,這江湖有趣事兒,自然也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他靠這張嘴喫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惹了不少禍事在身的!”

    趙羨庭:“可不,不過這人啊,有一特點,是哪熱鬧往哪湊,這不,濮陽的武林大會他也來湊熱鬧了!”

    秦嶺看着那人在臺上一把摺扇,一方醒木,三寸長舌,薄脣一片,便將所講訴說的栩栩如生,如同親臨一般,倒是頗有些意思。

    秦嶺:“對了,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兒?不用去參加什麼品茶會嗎?”

    鄭望予擺了擺手:“那些人,都在冠冕堂皇的說些累人的話,說了又都做不到,何必累人去做那個擺件兒!”

    趙羨庭:“今日能說的上話的都是各家門派的掌門人,你不過是個木偶罷了!”

    鄭望予:“就算是,我這模樣也算個喜慶的木偶不是,再說了,合着你不是那個木偶?說的就像是你插得上話似的!”

    秦嶺哪裏還有心思聽書,看着他們倆鬥嘴,可比說書有意思多了:“怎麼,一個多月不見,你們倆這關係倒像是拌嘴的新婚燕爾了!”

    鄭望予揮手假意要去打秦嶺,卻在半空中收了手,不過就是意思意思,哪裏會真打他。

    鄭望予:“你這張嘴啊,遲早會跟底下那個方不知一樣!”

    趙羨庭:“對了,今晚我和鄭兄準備賞月品酒,你叫上秦大公子和路姑娘一起來啊!”

    秦嶺:“今晚?”

    鄭望予:“對啊,明日就是武林大會,屆時,你們可都是對手,我可不會放水!”

    趙羨庭:“那你可別輸了比賽,偏說自己放水啊!”

    鄭望予:“好啊,那明日,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秋風帶着有些蕭瑟的溫度席捲着整間院子,月光穿過黑夜,盛進杯盞,孤傲又張狂,像是宣誓着黑夜裏的主權,如今正是桂花的盛開的季節,擁着慵懶的秋風肆意的落在院子裏的各個角落,或是他們的腳邊,或是他們的肩膀,再或是在酒盅裏遊走,伴着酒香,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石椅上坐落着四個少年,飲酒笙歌,明月爲伴,三五好友,良宵暢言。路瑤本來是給他們送些下酒菜的,秦嶺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又因爲他們幾個盛情難卻,便也留下了。

    秦嶺現在的酒量可不是曾經的一杯倒了,這還要歸功於鄭望予,那麼多的酒釀喫下去,雖然不如他們暢飲酒罈,可怎麼也有一壺的量了,不過幾杯下肚之後,秦嶺已經開始暈暈乎乎的搖搖欲墜了。

    鄭望予無奈的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酒量啊,再練也就這樣了!”

    趙羨庭將一些喫食推到秦嶺面前,替他解圍:“你別難爲他了!”

    這話說的鄭望予倒是有了壞主意,湊近到趙羨庭身邊:“那我難爲難爲你?”

    趙羨庭:“也就你現在還有心思喝酒賞月,明日的比武,你可有信心?!”

    鄭望予只覺得趙羨庭是瘋了:“你是酒喫多了還是這月色醉人了?有秦兄在,難不成還有你我發揮的餘地了?”

    趙羨庭:“你不是說不會手下留情的嗎?”

    鄭望予聊說的興起,竟將腿踩上了椅子,這雖是私宴,可瑤瑤還是個姑娘,秦嶺可是笑着臉,生將鄭望予的腿掰了下去。

    鄭望予有苦難言,可那又怎樣,礙於路瑤是女眷,又屬實是打不過秦嶺。

    鄭望予:“打不過,還不興過過嘴癮嗎?明日秦兄你只管打,我定和趙兄爲你加油賀威!秦兄!我可在外面的莊子上押了銀子的,五百兩!得翻多少倍啊!”

    鄭望予一想到這麼多錢就開心,好像這銀錢已經進了腰包一樣。

    趙羨庭:“我可聽說今年的比武和平常的不太一樣啊!”

    秦峻:“今年可是封印瑤敕最後一年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峻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和秦嶺開口,今日的品茶會上,慕容愷之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今年是瑤敕封印的最後一年,所以今年的武林大會不僅僅是爲了選出最優秀的那個人,還要想辦法將瑤敕再次封印,不過衆人心中都太明白,瑤寨的人,絕不會讓瑤敕再次封印,必定會派人前來,那麼明天的武林大會就不會是單純的比武。

    鄭望予:“我也聽說了,當年封印瑤敕的四位武林至尊已逝其三,據慕容大俠說,藏聲喇嘛怕是也撐不過這幾日了。”

    趙羨庭:“不錯,一旦我們封印不了瑤敕,瑤寨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回來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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