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柏舟行 >第196章 第196章
    文青山得了顧酈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去報信,這幾日常逾都歇息在秦嶺此處,也沒人敢過來叨擾,要不是出了事,文青山也沒這膽子:“殿下、殿下!”

    常逾被他叫的頭疼:“又怎麼了?”

    文青山也不想來,這不是沒辦法嗎:“顧酈暈倒了,長安公主叫了許多太醫來,診治過後,說是之前中的那箭有毒,怕是要不行了!”

    常逾猛地起身,眼前一片黑,要不是文青山扶了一把,怕不是也得倒在那。

    文青山:“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常逾:“沒事,就是有些累,你趕緊去故淵堂,將喬林請來!”

    長安看着太醫一個個的束手無策,氣的在院中摔碟子摔碗,趙嬸是又心疼又心焦,可也不敢說,在院子裏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見常逾來了,這纔像是看見了救世主。

    太醫剛剛要下跪請安,便被常逾免了,這些太醫在宮裏都養尊處優慣了,平日裏慢吞吞的,恨不得一句話掰碎了說,常逾可不是宮裏的娘娘,沒空聽他在這墨跡。

    常逾戾聲:“說結果!”

    常逾面不改色的模樣,加上自帶的威嚴,已經足夠讓人害怕了,幾個太醫相互看了看,心中生了怯,其中一位年長者才緩緩開口:“啓稟殿下···”

    常逾聽着他說話着急:“人中毒了,是平叛那日箭上的毒,這我都知道了,就說是什麼毒,能不能解就行!”

    “此毒···”

    長安也急得跳腳:“你說話太慢,換個人說!!”

    “此毒名爲無憂渡,無色無味,示以入體幾日後方可發覺,自發覺便是藥石無醫···”

    “不對,這應是西域的七色花,示以七朵顏色不同的花···”

    “這不是西域的毒,這分明是···”

    常逾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只是還沒等常逾發怒,長安就坐不住了。

    長安:“你們在我這做研討呢?我要的是解毒的法子、解毒!”

    常逾看着幾個人面面相覷,這結果一目瞭然,就是誰也解不了,常逾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大手一揮,幾個人見狀,還不趕緊溜之大吉。

    長安看着幾人落荒而逃,像是躲瘟神一樣:“皇兄,你怎麼讓他們都走了!”

    常逾頭疼更甚:“留着也是無用!”

    長安:“那也不能看着人等死吧!”

    常逾長舒一口氣:“青山去請喬林了,便是那日你去故淵堂找的那位!”

    長安:“他有法子解毒?”

    常逾:“反正比剛剛加起來那幾個草包強!”

    趙嬸進來通稟:“殿下,聖上口諭,讓您入宮覲見!”

    常逾不免扶額,這事趕事的,怎麼都湊到一塊了。

    長安雖然不參政事,可也知曉現在的朝局,常逾平叛有功,縱使不貪功,也會有人惦記。

    長安:“皇兄去吧,我在這替皇兄守着!”

    聖旨難違,常逾也不得不去,只是這府裏兩個性命攸關的人,他屬實擔心的緊,便交代着趙嬸:“趙嬸,一會喬林來了,勞煩他再給阿恙瞧瞧!”

    喬林看見文青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恨不得關門歇業。

    文青山跑的着急,險些被門口的門檻絆個狗喫屎,抓着門框大喊:“救命啊,喬大夫!”

    喬林正在診治病患,被這文青山一嗓子險些嚇的心跳出來,定睛一看是文青山,覺得這故淵堂的門檻還是低了,他們鄞成王府的人一個也沒絆倒。

    喬林此事覺得認識他們幾個絕對是自己人生的一道坎,還是比他這故淵堂門檻還高的坎。

    氣的起身追上前去:“不是,整個京城又不是我一個大夫,你們換個人霍霍不行嗎?你看看我這黑眼圈,你看看你看看!”

    文青山也顧不上腳疼:“喬大夫,顧酈中毒了,人命關天啊!”

    喬林:“中毒···?”

    喬林忽然想起前些日顧酈險些栽個跟頭的樣子,不像是勞累過度,若真是中了什麼毒,這毒定是稀奇之物···

    喬林囑咐好手頭的病患之後,又讓辛夷準備好藥箱,跟着文青山去了鄞成王府!這文青山許是剛剛被門檻磕的疼的,走的還沒喬林快,引得喬林嫌棄,還不如他一個文弱的大夫,文青山也是委屈的緊,自己明明是應該在賬房撥弄算盤的,如今可倒好,估計再練練,都能提槍殺敵了。

    秦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起身瞬間扯動了傷口,痛的精神百倍,看着屋內無人,口渴難耐,便想着倒口水喝,可這茶壺小的可憐,兩杯茶盞過後就剩下茶葉了,根本不夠秦嶺喝的,想着這府裏除了趙嬸也不會有什麼女眷,便隨手披了件外袍來到院中。

    趙嬸看着秦嶺起來,也放下手裏的活計,看着秦嶺還是沒有血色的臉,也心疼的緊,畢竟前幾日的傷趙嬸也是瞧見了的。

    趙嬸:“哎呦,秦公子醒了!”

    秦嶺看了看,這裏是顧酈的院子,不解趙嬸爲何在這,便問道:“趙嬸怎麼在這!”

    趙嬸:“這不是等着喬大夫呢嗎?顧酈中了毒,太醫院來了人,都束手無策!殿下叫青山去請喬大夫了!”

    秦嶺:“中毒?”

    趙嬸:“那日的箭上有毒!說是什麼隱形毒,事後三日才能發作什麼的···”

    秦嶺哦了一聲,怪不得當時他並未感受到任何毒物。

    秦嶺:“趙嬸,勞煩您給我弄點喫的!”

    趙嬸:“那、這···”

    秦嶺讓趙嬸放心:“沒事,有我在,顧酈的毒都沒事!”

    趙嬸順便將打碎的茶壺收拾走,秦嶺見石桌上的茶杯裏空蕩蕩的,連口水也沒有,心想算了,還是先給他解毒吧,只是這茶杯喝不上水,拿在手裏正是順手,秦嶺忍痛將手上的傷撕裂,鮮血順着掌心流進了茶杯,秦嶺晃了晃茶盞,想着這些應該夠了,這才重新將掌心的傷包上,見門開着,秦嶺也沒多想就走進去了,只是沒想到,此刻長安正靜靜的坐在顧酈的牀榻旁,秦嶺趕緊別過身去。

    秦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背對着長安公主,還是應該正對着他行禮,咬着牙扯着痛,恨不得將手擰到身後去:“公、公主,怎麼在這!草、草民、見過公主!”

    長安知道他也是有傷在身的,而且相比顧酈,皇兄更在意他。

    長安也轉過頭去不看他:“你怎麼來了?”

    秦嶺眼睛眨的跟頻快:“我、給老顧送解藥···”

    秦嶺舉着茶盞,傷口扯動的瞬間,疼得他齜牙咧嘴,像螃蟹似的橫着走了兩步,湊到桌子旁,將茶盞擱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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