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還是女人嗎?那個眼神好可怕。
“叫他也別動,否則我現在就戳瞎你的眼睛。”
童話朝着黑衣男子說道。
手中的瓦片重重的壓在黑衣男子的眼睛上,尖利瓦片紮在肉上,黑衣男子不得不緊閉着眼睛才能避免童話手中的瓦片刺破他的眼睛。
“聽......聽她的,別動!”
黑衣男子也怕了,萬一童話手中的瓦片沒掌握住力道,他的眼睛就廢了。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拿捏住,還真是多年打鷹,今天被鷹啄了眼。
白衣男子聞言,頓時不知是進是退,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見兩人都還算聽話,童話心裏鬆了一口氣,可是抵着黑衣男子眼睛上的瓦片卻一點兒也不敢松。
身上白色衣裙早已經被灰塵和血跡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面貌,血水混合着汗水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讓童話渾身都不舒服。
童話用膝蓋將黑衣男子壓在身下,用剛纔綁着她的繩子將黑衣男子的雙手胡亂的綁了起來,至少短時間內黑衣男子還沒辦法掙脫。
做完這一切,童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箍着黑衣男子的脖子,另一隻手緊握着瓦片一直抵在黑衣男子的眼睛上,讓他往門外走。
感受到眼睛上抵着的鋒利瓦片的刺痛,黑衣男子不敢不從,只能聽話的跟着童話往外走。只是在童話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給白衣男子使眼色。
白衣男子會意,抄起牆根兒處的一根兒木棍,背在身後,舔了舔舌頭,眼神兇厲的跟在童話和黑衣人的身後。
因爲挾持着黑衣男子,童話一直是後退着,既要防止黑衣男子掙脫,也要防止白衣男子偷襲。
童話全身緊繃,後退的速度很慢,過了很久幾人才挪到了廠房的門口。
童話綁着黑衣人的方式並不專業,黑衣男人在童話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掙脫開了繩子,只是眼睛上還抵着瓦片,他不敢輕易動作。
黑衣男子暗暗的朝着白衣男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將童話敲暈。
然而,白衣男子剛要動手,童話腳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倒去,手中的力道加重,鋒利的瓦片狠狠的在黑衣男子眼睛上劃了一下。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淒厲痛苦的哀嚎突的響起,驚得幾人都有些怔愣。
黑衣男子捂着眼睛,倒在地上,臉上瞬間鮮血四濺。
白衣男子也被眼前鮮血四濺的一幕嚇到,只是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賤女人,弄瞎老子的眼睛,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黑衣男子察覺到右眼一片血糊,感受不到任何光線,知道自己的右眼怕是毀了。
已經顧不得金主吩咐的事情,此時只想殺了眼前這個刺瞎他眼睛的女人。
一把搶過白衣男子手中的木棍,劈頭就要朝着童話的頭頂砸去,面露猙獰似鬼魅。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棍子,童話都能感覺得越來越近的獵獵風聲,脣邊扯出一抹苦笑。
掙扎了這麼久,努力的這麼久,今天終究還是逃不了嗎?
爸,媽,顏顏,小羽,哥哥......還有洛南夜......再見了......
想到那麼多親人,童話心有些痛,難受的緩緩的閉上了雙眸,等待着死亡的降臨,眼角一滴清淚緩緩滑落,劃過空氣,沒入了黑暗中的塵埃裏。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一個男子隱忍的悶哼聲。
童話猛地睜開了眼睛,對上的盡是洛南夜緊抿的薄脣、冷漠的面容和驚恐的眸子。
而那一聲悶哼正是洛南夜嘴裏溢出來的。
“洛南夜?”
童話以爲自己在做夢,這個時候洛南夜怎麼會在這裏,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眸子,想確認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嗯,別怕,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着童話滿身是血,兩邊臉頰都高高的腫起,洛南夜眼眶頓時紅了,眼底盡是心疼和自責還有憤怒。
都怪他,都怪他來的太晚了,讓他的女孩兒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別怕,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童話絕望,冰冷的心頓時被希望取代,被溫暖填滿。
童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放肆的、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眼淚也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傾瀉而下。
“別哭,寶貝兒別哭,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別哭好嗎?”
洛南夜心疼的替童話擦拭着淚水,動作輕柔的避開她臉上的傷口,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哄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童話聞言,哭的更大聲了,軟弱的完全不似剛纔用瓦片抵在黑衣人面前的兇悍,似乎想將今晚遭遇的委屈、驚恐、絕望全部用眼淚告訴他。
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看到洛南夜突然出現,都是一驚,慌亂的朝周圍看去。
四周黑濛濛的,確定只有洛南夜一個人後,兩人頓時放下心來。
“想走,門兒都沒有!”
黑衣人睜着一隻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洛南夜和童話,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這個女人敢傷他,今天就別想離開,就算再來一個小白臉又如何,都是有來無回。
洛南夜正哄着童話,聽到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的話,眼神冰冷的朝着兩人射了過去。
兩名男子瞬間像是如墜冰窖,身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覺得眼前的男子眼神和氣場太過恐怖,讓他們心底竟然升起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可是想到他們是兩個人,而洛南夜只有一個人,兩名男子又鎮定了下來,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一起朝着洛南夜衝了過來。
洛南夜不急不緩的將童話放在一邊的牆根兒處,避免她被打鬥誤傷。
“乖,等我解決了他們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