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云溪閉了閉眼,立馬換上一副委屈又楚楚可憐的神色。
“中陽,你誤會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要是沒了你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敢跟你作對啊。”
自從毀了容,云溪的臉上就帶着薄如蟬翼的面紗,遮住了她醜陋的樣貌,倒是能惹得男人心生幾分憐惜。
秦中陽似乎對云溪的服軟很是受用,眼中的暴戾消散了幾分,卻依舊是神色陰鷙。
“最好是沒有,否則......”
秦中陽垂眸瞥了云溪的大肚子眼,陰惻惻的笑道:
“否則,我讓你一屍兩命!”
云溪的心肝兒一顫,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心裏是又氣又懼。
她倒不是擔心肚子裏的野種,就是怕還沒生產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這個野種拖累了她,讓她身體受到損害。
云溪心裏恨極了秦中陽,面上卻是惶恐和驚懼,伸手挽住秦中陽的胳膊,低低出聲。
“中陽,你嚇着我了!”
云溪的討好讓秦中陽心中得意,眼底劃過一抹不屑的冷光。
女人,果然不能給好臉色,給點兒顏色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這不,你對她越兇,她就越溫柔。
從云溪手中抽回手臂,斜睨着云溪。
“我看你可沒嚇着,心裏樂呵的很呢。我爸現在還病着,你不去他牀邊好好儘儘孝,在這笑什麼?”
秦中陽可沒有忘記,剛纔他來的時候,看到云溪笑的肆意,那樣的笑讓秦中陽心中很不爽。
云溪在他的手底下討生活,就應該卑躬屈膝,搖尾乞憐,憑什麼能笑的那樣開懷。
“你是不是盼着我爸早點兒死啊?”
這段時間,云溪一直在秦中陽耳邊說秦壽的壞話,秦中陽心裏雖然也對秦壽有些怨氣。
特別是前段時間有人給他遞了消息,說秦壽不僅跟云溪有秦雨辰這麼個私生子,還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和孩子。
秦中陽開始是不相信的,但是他循着線索還真找到了那個孩子,還偷偷的跟秦壽做了親子鑑定。
讓秦中陽沒有想到的是,還真是秦壽流落在外的野種。
云溪當時知道也很詫異,還說秦壽將那個孩子藏起來很可能是想將秦家的財產全部給那個野種。
秦中陽沒有去找秦壽當年跟他爭辯吵鬧,但是心裏卻對秦壽更加怨恨了幾分。
可即便再怨恨,秦壽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能恨,能怨,他算計,那都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兒。
秦中陽卻不允許別人怨恨,特別是云溪。
她一個在他們父子之間搖尾乞憐的賤女人,要不是他們父子給了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她怎麼會過的這麼滋潤。
云溪憑什麼怨恨他爸。
這應該就是男人的通病吧,自己的父母自己能夠發火,能夠打罵,能夠責怪怨恨。
但是自己的女人要是敢說父母的一句不是,給父母甩臉色,那就是天大的錯誤。
云溪似乎早就習慣了秦中陽的陰晴不定,對上秦中陽憤怒的眸子,云溪卻委屈的搖了搖頭。
“我剛纔也沒有笑,只是爲你覺得不值得,你爸爸在外面養了那麼多女人,還有那多私生子。”
“他給那些女人和私生子那麼多財產,卻對你吝嗇,可等他出事兒的時候呢,他第一個就想到的是你。”
“剛纔調查的人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爲什麼被人打了還躺在我們家門口?”
秦中陽眨了眨眸子,臉色有些難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冷冷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一臉茫然的秦中陽竟然都沒有注意,明明是他派人出去調查秦壽被打的事兒,爲什麼保鏢是先將消息彙報給云溪而不是他。
云溪心裏冷笑,面上卻是一臉的擔憂。
“你怎麼就不着急呢,剛纔我聽保鏢說你爸爸破產了,你們秦家老宅都易主了,你爸的所有資產都沒了,還被債主打了一頓。”
秦中陽猛地站起身,一臉驚詫。
“你說什麼?破......破產?”
他是不是幻聽了,還是世界玄幻了,他們秦家怎麼會破產。
云溪心裏得意,面上卻絲毫不顯。
“對啊,中陽,你爸這次肯定是闖了什麼大禍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狼狽。”
“不過我倒不是擔心他,我就是擔心你,你將他留在這兒,要是被對付你爸的人知道,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啊?”
云溪一臉擔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有多關心秦中陽呢。
秦中陽眉頭微蹙,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正在這時,照顧秦壽的保姆跑了過來,焦急的道:
“先生,老先生醒了。”
保姆口中的老先生說的自然就是秦壽。
秦中陽眸子微眯,臉上也陰沉了下來,轉身就朝着秦壽的房間走去。
云溪挑了挑眉,立馬跟了上去。
這下有好戲看了。
......
房間內,秦壽剛醒來吃了點兒東西,喝了藥,身體舒服了不少。
但是被打的位置傷還沒有好,隨便的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讓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遠遠地聽到腳步聲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秦壽的臉色更加的陰鬱了起來。
“爸,你醒了。”
語氣中沒有半分欣喜。
秦壽微眯着眼,眼角的餘光瞥了秦中陽一眼。
“嗯,還沒死呢!”
那悶聲悶氣的語氣,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意。
“爸,你這身體再活個二三十年都沒有問題,說什麼喪氣話呢。”
秦中陽隨口就來,心裏卻想着其他的事兒。
秦壽渾濁的眸子微微眯起,沒有反應,看起來倒像是在閉目養神。
秦中陽站了半晌,秦壽依舊什麼話都不說,秦中陽的耐心慢慢耗盡。
搓了搓手,秦中陽站在秦壽的牀邊試探性的問道:
“爸,你怎麼會倒在我門口啊,還滿身是傷的,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