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陽惡狠狠的說着,那神色倒是有幾分氣勢。
秦壽微微掀起眼皮,朝着秦中陽望了過來。
“你想知道?”
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秦中陽眉頭微挑,頭點的跟公雞啄米似的。
秦壽滿是皺紋的手指朝着秦中陽勾了勾,脣角也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過來,我告訴你。”
秦中陽還以爲要多問幾次,沒成想秦壽今天這麼好說話,心裏一喜,立馬湊了過去。
“爸你說,我聽着呢!”
秦壽忍着疼痛微微側身,朝秦中陽又招了招手,笑的一臉溫和。
“我身上還有傷起不來,你再靠近一些。”
看秦壽那溫和的模樣,下意識的就聽話的湊了到了秦壽的牀邊。
然而,秦中陽剛湊近,秦壽寒眸一厲,擡手狠狠的朝着秦中陽甩了一耳光。
那清脆的響聲,讓剛趕來的云溪都聽的一愣,隨即就覺得渾身舒爽。
秦中陽剛纔甩了她好幾個耳光,完全沒有將她當成一個人。
現在風水輪流轉,秦中陽被秦壽打了,云溪看着就覺得解氣。
秦中陽是半蹲着湊過來的,被秦壽這使盡全力的打了一巴掌,一個踉蹌摔倒在牀邊上。
秦中陽屁股摔的生疼,臉上更是火辣辣的,一臉的茫然。
伸手撫上被打的臉,秦中陽驀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被秦壽打了,秦中陽頓時怒不可遏。
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可腳下不穩,又跌坐到了地上。
保姆在一旁看着,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秦中陽頓時臉色漲的通紅。
扶着一旁的椅子爬了起來,秦中陽一腳朝着保姆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的極重,保姆捂着肚子,滿臉的痛色。
“你他媽笑什麼,還不給老子滾出去!”
聞言,保姆忍着劇痛,飛快的跑了出去。
云溪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不然秦中陽的這一腳指不定就踹在了她的身上。
趕走了保姆,秦中陽這才捂着臉憤怒的瞪着秦壽。
“爸,你到底是瘋了還是老糊塗了,竟然打我,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他好心好意的將秦壽從外面帶回來,還給他請醫生,秦壽竟然這樣對他。
秦中陽都在懷疑,秦壽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父親,不然怎麼會對他下手這麼重。
秦壽冷冷的瞪着秦中陽,胸口劇烈的起伏足已表明他心頭的憤怒。
“你這個畜牲,敗家子,我打你,我打你都是輕的,要不是你,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秦中陽聽的雲裏霧裏的,一臉疑惑。
“我做什麼了,讓你這麼罵我?”
語氣中有些委屈。
“你還問我,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在哪兒借了那麼多錢,竟然還讓我成了借款人。”
“你知不知道,我們秦家被你害死了。”
秦中陽更疑惑了。
“什麼借錢,我什麼時候借錢了!”
忽然想到云溪說的話,秦中陽一臉懷疑的看着秦壽。
“別不是你欠了別人的錢,別人找你算賬,你想讓我背鍋吧!”
“你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欠了別人的錢,別人將秦家都抵債了,連老宅都抵出去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似想到了什麼,秦中陽斜斜的睨着秦壽,笑着道:
“爸,你應該還藏有財產的吧?”
雖然手底下的人打聽到秦壽的財產都被人抵債了,但是秦壽那樣奸詐狡猾,別人不知道,秦中陽怎麼會不知道。
秦中陽不相信秦壽的財產真的全都被抵債了。
秦壽怒目圓瞪。
“財產?你現在還想着財產?”
“秦家都被你敗光了,你還想着怎麼樣?”
然而,秦壽疾言厲色的模樣在秦中陽眼中卻像是在掩飾。
“爸,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知道嗎?你肯定還有財產藏起來了對不對?”
“你別騙我了,你那麼多私生子,難道你就沒爲他們留一點兒?”
秦壽驚得猛地瞪大眸子,渾濁的眸中盡是詫異和防備。
“你知道什麼?”
秦中陽冷笑了一聲,轉身拉過椅子坐在秦壽的牀邊一拳頭打不到的位置。
“我能知道什麼?不就是你那幾個私生子嘛。”
“比如秦雨辰......”
“再比如綠茵那個女人生的野種。”
聽到“野種”兩個字,秦壽氣的猛咳了起來顫抖着手指着秦中陽。
“那些都是你的弟弟,我不准你這麼罵他們。”
聞言,秦中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弟弟?”
“我媽可是生下我就死了,我哪裏有什麼弟弟?”
“爸,你怕不是老糊塗了吧!”
秦壽氣急,起身又想甩秦中陽一個耳光,秦中陽微微後仰,秦壽的手根本就夠不到。
一把抓住秦壽的手,惡狠狠的甩了回去。
“就算他們不是你媽生的,可他們是我的種,你不認也的認!”
秦中陽笑了,眼中盡是嘲諷。
“認?我當然認啊。”
“可是爸,不是我不認,是你不想讓我認啊?”
“你將他們隱藏的那麼好,都不讓我知道,我想認,也找不到人啊。”
“要不是機緣巧合我知道了你那些野種的下落,到現在我還矇在鼓裏呢,爸,你那麼處心積慮的瞞着我幹什麼呢?”
秦中陽笑看着秦壽,語氣輕飄飄的,聽起來卻異常的詭異。
秦壽眸子閃了閃,努了努嘴,什麼也沒有說。
“讓我告訴你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廢了,不能給秦家留後,所以你打算將秦家的財產都轉給那兩哥野種?讓那兩個野種成爲你的接班人?”
秦壽的瞳孔微震驚,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不自在。
可想到秦中陽早已經廢了,他這樣的打算也無可厚非,秦壽又鎮定了些。
“你都知道自己廢了,那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這個大兒子腦子不行,現在連做男人最基本的播種都不行,他要他有什麼用。
親耳聽到秦壽這麼說,秦中陽的臉色一變,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