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見狀,也趕緊化爲本體,緊隨其後。
緞羽看到眼前這一幕直接驚呆了!
在此之前,她還以爲貓頭鷹都是棕色的呢!
外面甚至有傳言說,貓頭鷹屬是整個鳥族當中,相貌最爲醜陋!
因而當她從無喪那裏得知,喜鵲屬要與貓頭鷹屬聯姻之時,心中還有小小的失落。
試問,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高大又英俊的男子呢?
她們喜鵲屬的女孩子,個個小巧玲瓏,美麗可愛,卻不曾想要配上一個醜老公……
可剛纔看到君迢的本體,緞羽只覺得心中難以平靜!
通體雪白……這樣的毛色,即便再喜鵲屬也找不出第二個!
相比之下,李景天倒是淡定得多。但眼下他在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貓頭鷹屬長法力高強,晚獵既是他們的傳統,爲何會這麼輕易地受傷?
這事情聽起來就覺得不對勁。。
待兩個人回到貓頭鷹屬的時候,這裏早已亂成一團。所有人都慌慌張張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饒是如此,依舊沒有半點聲音。這樣的沉寂,越發讓緞羽感覺到窒息。
到了客房與主房的分岔口,李景天便率先停下。
“這位小哥,我們先不回房間,想去看看屬長。”
這士兵一言不發,面露難色。
這兩個客人,不是爲難自己嗎?!
如今屬長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若真有什麼好歹,那可是貓頭鷹屬的大事!
屬長治病這樣的事情,絕不能讓兩個外人在場!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心懷不軌!
因而士兵斷然拒絕:“兩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二位若眼下過去,恐怕只會添亂。如今公子坐鎮,屬長一定會沒事的。還請兩位安心在客房休息,若有需要,公子自會派人來請二位。”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李景天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點點頭,與緞羽一起順從地回了房間。
好在將兩人送回房之後,士兵便立刻離開了。即爲客人,便不用在門口看守。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房那邊,客房無人在意,李景天的出行也得了方便。
剛一進屋,他就順手打開了後窗。
“木子哥哥,你是不是想去偷偷溜出去看屬長的病情?”
李景天頗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緞羽驕傲地揚起下巴:“剛纔在路上,聽你跟士兵大哥說了那番話,回來之後又開後窗,我就知道了。你我想跟你一起去。”
提到屬長受傷,緞羽的眼中有些黯然。
貓頭鷹屬長看上去十分兇狠,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說話和眼神都是兇巴巴的。但不知道爲什麼,緞羽總覺得,這個無喪屬長,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兇。
他雖然說話很難聽,卻也沒有咄咄逼人;雖然冷冰冰的,卻在她身體最難受的時候,適時遞上了一杯熱茶;雖然話裏話外都看不上喜鵲屬,卻也終究沒說什麼;對於早已制定的婚約,也並沒有毀約的打算……
既如此,他現在身受重傷,不管是作爲客人還是晚輩,她都應該去探看一番。
“木子哥哥,帶我一起去吧!我保證不亂跑,也不亂說話!真的!我發誓!”
緞羽的眼睛滴溜溜亂轉,耳邊的絨毛還一抖一抖的,整個人靈動又可愛這讓李景天不由想,若是緞羽有一天也現出了本體,該是一副什麼樣子?
說不定他會忍不住,豢養了這隻鳥。
他緊接着搖了搖頭。
“想多了,我並沒有想偷偷溜出去。”
“啊?”緞羽一愣,“你開着後窗,不是爲了偷溜出去嗎?”
李景天無奈地敲着緞羽的額頭:“小丫頭,想什麼呢?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屬長身上,我們作爲外人,貿然前去,只說探病,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說不定等屬長好了,還會把我們當做喜鵲屬的間諜給抓起來。即使若是壞了兩屬之間的關係,那誤會可就大了。”
涉及到喜鵲屬的安危,緞羽的腦子立馬清醒了。
“對對對,木子哥哥,你說的沒錯。”她順手將後窗關好,“我不去了,哪兒都不去了,就在這裏乖乖等着。”
李景天緊接着關好的後窗,重新打開了一個小縫。
“我在人界是個醫生,可以通過氣息,判斷這個人的病情走向。我們這裏離主房不遠,只要沉下心來,便能夠感受得到。”
“現在人太多,氣息雜亂的很。我們且再等等。”
……
與此同時,主房這邊,君迢目光冰冷地守在父親的牀邊,眼中滿是焦急,卻一言不發。
父親傷重,體內靈氣流失得很快,無法維持人形,已然現出了本體。貓頭鷹屬內最好的醫生全部都在這裏,把脈的把脈,施針的施針,開方的開方……一通忙亂,卻依舊沒有找出治療方法。
“到底怎麼回事?”
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君迢的耐性終於被磨完了!
“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找出治病的法子嗎?”
君迢一向沉穩,從不會輕易發火。
今天父親傷得太詭異了!
隨身士兵報告說,屬長是因爲在捕獵了一隻老鼠,而那老鼠卻因爲五重天的氣候原因,產生了變異,又不知吃了什麼東西,體內積攢了大量的毒素,因而屬長也跟着中了毒。
但這種說法騙騙外人還可以,君迢卻知道,貓頭鷹屬發展成千上萬年,若是這麼一點毒素就會致命,那他們早就滅絕了!
更何況,五重天之上的貓頭鷹,本就對氣味和有着敏感的辨析。如果這隻鼠的體內真的有劇毒,父親絕對不會聞不出來。
幾個醫生被君迢這麼一問,相互對一眼,終於推出一個資格最老的醫生。
他沉着一口氣,將手中的針慢慢放下。
“公子,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