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猛龍天醫 >第675章 真的沒救了?
    君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主房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在這句話之後,屋內的氣壓驟降!

    君迢的周身都在釋放着冷氣,壓得衆人擡不起頭來。

    老醫生嘆了一口氣,目光惋惜而又哀傷地看向牀上無喪的本體。

    “公子,我們已經把該用的辦法全都用過了,但屬長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此刻饒是君迢的性子再沉穩,但眼下面對這麼大的事情,也有些穩不住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周身的冷氣更是像不要錢一樣向外層層釋放。

    “誠叔,你可是蝙蝠屬最有名的醫生!連仙醫派都曾經邀請過您。多少疑難雜症都看過來了,多少性命垂危的病人都被您從鬼門關搶了回來,哪怕是周身失去一半以上的靈氣,依舊能被您治好……怎麼可能會……”

    聽到“蝙蝠屬”,誠叔的目光有些波動,卻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公子,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屬長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眼下各大經脈已被封閉,靈氣根本無法輸進去,灌進去的草藥也都吐了出來。”

    “但更嚴重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屬長所中的毒到底是什麼,因而無法對症下藥,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就製出解藥。”

    “毒性已入肺腑,麻痹了全身的神經,以至於鍼灸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便老朽還在中域,眼下也是徒勞無力了……”

    這話說完之後,誠叔只覺得屋內的氣壓一鬆,君迢的心裏像是有一口勁兒突然鬆懈掉一般。

    沒救了……

    父親真的……沒救了嗎?

    他不敢相信,獨立苦苦支撐了貓頭鷹屬上萬年的父親,就這樣去了……

    父親曾經說過,他見過五重天最美好的時候。那時鳥族各屬不需要生活在各自的結界之中。不管是什麼種屬,相互都是有來往的,可以隨意串門去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父親結識了其他種屬的許多朋友。

    但是其後不久,五重天的氣候愈加惡劣,尤其建了結界之後,各屬之間便再沒了往來。

    外人都說貓頭鷹屬冷心冷清,但若不時刻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又如何能夠面對五重天多變的環境?

    父親常說五重天不會永遠如此。上界中域的那些大仙,不會任由仙界的環境繼續惡化下去。

    五重天早晚還會迴歸到原來那個豐富多彩,靈氣充沛的世界。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便可以老友相聚,貓頭鷹屬也一定比現在更加強大!

    也正因爲父親的這個期盼,所以他才克己復禮,努力成爲父親的左膀右臂,想要幫助父親早日實現這個願望。

    但他沒想到,父親的話猶在耳邊,今天卻因爲一個偶然的意外,便要撒手人寰!

    他不想冷靜,也不想理智,甚至不願意接受。

    父親明明只是參加了一場最尋常不過的晚獵,爲何就會落到如今這個場面?

    君迢默默地站在牀邊,自老一聲彙報完情況,便久久不語。終於,隨身小廝忍不住了,便輕輕喚了一聲“公子”。

    這一聲將君迢的思緒從很遠的地方拉了回來。

    是了。

    他不光是父親的兒子,更是屬長繼承人。

    在更多的時候,他不能感情用事,不能想太多,無數大事小情等着他決斷。

    他的眼眶漸漸紅了,像一棵樹一般,挺拔地站在父親的牀前,雙拳緊握,直到骨節發白。

    “誠叔,我父親他……還能堅持多久?”

    醫生再次跪坐在屬長的牀前,仔細檢查一番,回身小心翼翼道:“一個時辰。”

    君迢倒吸一口涼氣!

    如今誠叔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呼吸。

    他努力平復着氣息:“好,我知道了,接下來辛苦你們了,麻煩您……讓我父親走的……不要那麼辛苦……”

    誠叔嘆了一口氣:“公子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送屬長最後一程。”

    前後不過幾個時辰,貓頭鷹屬的變化卻翻天覆地。老屬長即將逝世的消息,立馬傳遍了整個貓頭鷹屬,所有的人都哀痛不已。

    雖然老屬長出臺的許多規矩,都十分無情,甚至冷血。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貓頭鷹屬便是在這樣的高壓之下,才得以在鳥族當中立足。若非如此,貓頭鷹屬早在千萬年以前便已經滅絕了。

    如今新屬長即將走馬上任。公子從小受屬長教誨,性格與做事風格都承自老屬長。這一點他們本該無需置疑。

    但是君迢畢竟還年輕,一旦屬長病故的消息傳出去,難保其他各屬不會對貓頭鷹屬動什麼歪心思。屆時光屏君迢一個人,能否支撐得起貓頭鷹整屬,誰都不敢保證。

    君迢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默默退下了。在最後的一段時光中,公子想要獨自陪着屬長走過。

    ……

    主房中只剩下父子兩個人,君迢只是呆呆地看着牀上昏睡着的父親。看着他呼吸還好,卻一直都醒不過來。

    從他有記憶開始,貓頭鷹屬便是寂靜一片,所有人在公衆場合都不得隨意喧譁。白天是規定的休息時間,夜間外出捕獵也需安靜,否則會將獵物嚇跑。君迢本以爲,這麼多年以來,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寂靜無聲,可現在他卻覺得,寂靜當中的每一個呼吸,都在剝奪着父親最後的時間。

    他很想要輕輕地喚起父親,就像他小時候一樣。他經常會因爲貪玩,偷偷跑到父親的房間,來叫他起牀一樣。待父親睜開眼睛,他又會在父親生氣之前,一溜煙兒的跑沒影。

    即便每一次事後都會得到懲罰,但他卻爲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君迢像小時候一樣,跪坐在父親的牀前,用手觸摸父親的鼻子。

    但是這一次,不管他如何做,牀上的主人都在沒有了反應……

    “父親……”他終於輕聲開口,“從前你只告訴我,只要博覽羣書,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可是現在,兒子的問題卻無人能解答。”

    “我很想知道,您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還有誰能救你?”

    “這還用問?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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