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他聲音中充分了幾分帝王纔有的威嚴。
或許這纔是他本來的樣子。
拓跋元眼神中充滿了殺意,最後他還是不情願地跪了下來。
拓跋宏將詔書交給了內閣大臣許嵩。
許嵩接過詔書,並緩緩打開詔書,當即宣讀詔書內部:
“高祖皇帝創業之維艱,歷代先皇刻兢守業,寡人克繼大統五十餘載,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爲首務。......”
詔書的前半部分,皆是敘述總結北梁帝的一生,也算是對自己將死之前的歌功頌德。
許嵩讀之寬容有度,時而緊張,時而舒緩,在抑揚頓挫之間,將北梁帝的一生功德詳述說來。
而後纔是纔是最重要的繼承人選。
讀至此,許嵩忽然停頓了一下,當他先看到克繼之君有一瞬間的出神。
衆人翹首以盼,拓拔元惴惴不安。
“皇四子拓跋宏,十餘載潛心入市井,以己心待民心,天下百姓無不信服,人品貴重,深得寡人之心,必能克承大統,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佈告九州,鹹使聞知。”
詔書念罷,百官譁然。
有人信服,則有人持懷疑態度。
首要反對者便是拓拔元,站起身來:“假的,詔書是假的。”
說着,便欲搶奪詔書,可被拓跋宏攔了下來。
拓拔元怒盯着對方,朝他吐了口唾沫:“呸,你個無恥之徒,竟然僞造父皇的詔書,還不將這廢物抓起來。”
拓跋宏異常冷靜,在此之前,蕭無心已是將所有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全部提前預演了一遍。
“二哥,僞造傳位詔書可是凌遲處死的大罪,你若不信的話,找人鑑別真假便是。”
“好,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拓跋宏想開不招北梁帝喜歡,而今突然傳位於他,拓拔元偏不相信這是真的。
必然是找人仿造了詔書內容,故意以假亂真。
於是乎,拓拔元找來不少朝中老人,他們都十分熟悉北梁帝的字跡。
如果是僞造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接下來,衆人圍着詔書看的非常仔細。
一旁的拓跋宏卻是捏了一把汗,畢竟這詔書的確是蕭無心僞造的,如果被人識破的話,所有計劃都要泡湯。
可事實到底如何?
有的人拿出放大鏡,有的人則盯着詔書看了老半天,還有的人觀察墨痕的乾溼程度。
要是近期僞造的,墨痕不會太乾,要是很早之前就寫好的話,墨痕早就乾透了。
拓跋宏不禁嚥了口唾沫,害怕露餡。
然而,衆人得出的答案是:“此詔書確爲先皇親筆撰寫,絕無造假。”
“什麼!”
拓拔元登時表情就變了,眼睛瞪大,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你們......再好好看看?父皇怎會將皇位傳給那個廢物?”
這也是令人所不解的,北梁帝素來不喜歡拓跋宏,可皇位傳給他又違背常理。
可詔書又不是造假,這到底是爲什麼?
“不會錯的,這詔書是真的,而且上面還蓋着傳國玉璽的章,那玉璽的印象只有先皇知道,其他人做不得假。”
這下子,拓拔元徹底絕了自己的後路。
就在這時,許嵩帶頭給拓跋宏跪地行禮:“微臣,拜見新皇,願我皇萬歲常青,願北梁海晏河清。”
內閣大臣帶頭,其他人也都承認了這個事實。
拓跋宏立馬顯示出帝王的英姿,他長袍一揮,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拓拔元,僭越祖制,不尊王法,將他壓入天牢,三日後問斬。”
轟!
拓拔元腦袋炸開了。
爲了活命,拓拔元立馬態度大轉變,跪在拓跋宏身前,抱着他的大腿,諂媚道:“四......陛下,饒過我吧,都是我剛剛不懂事,衝撞了龍顏......”
拓跋宏一腳將他踢開,拓拔元從階梯上滾了下去,摔的頭破血流。
“這些年你和拓拔菩薩乾的那些喪盡天良的勾當,還想讓我饒了你?癡人說夢。”
要不是拓跋菩薩死了,不然他們兩個誰都跑不了。
見對方如此狠毒,絲毫不留活路,拓拔元也破罐子破摔。
“拓跋宏,這些年,我當真是小瞧了你,原來你纔是那個隱藏最深的人。”
“你不是想殺我嗎?我偏不讓你得逞。”
拓拔元知道,被抓去天牢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盡的屈辱。
就像是上一次一樣,因誤殺拓拔菩薩後被抓的場景歷歷在目,他不願再經受第二次。
如今皇位已定,他徹底輸了。
死,是最後的解脫。
拓跋宏立馬想到他想要幹什麼:“他要自殺,快!阻止他。”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拓拔元掙脫束縛,一頭撞在了大理石柱上,登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本以爲拓拔元死了,拓跋宏終於能穩坐皇位。
可偏偏這個時候,十四皇子拓拔無敵從邊疆回來。
新的敵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