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

    蕭無心注意到她臉上的淤青,很顯然是被揍的,只不過下手也太狠了些,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

    千葉扶桑搖了搖頭,不願多說,只是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假山處有一個極爲隱祕的機關,二人進入穿過狹隘甬道,當二人從甬道出來後已然是國子監外面。

    國子監南面是一座矮山,山路崎嶇坎坷,少有人至此,她一瘸一拐的在前面領路,拾級而上,約莫不到兩刻鐘,他們已至半山腰。

    她指着不遠處的一間小房子,道:“就在那裏。”

    黑暗中,那間房子還亮着昏暗的燭光,若隱若現,好似秋風中搖擺的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我不能在繼續走了,一旦我離開了的距離過長,身上的鈴鐺就會發出警告。”千葉扶桑說道。

    昨兒白天時間,蕭無心親眼目睹了她手腕鈴鐺響動的場景,看來那王篤金便是利用這個方法控制她的。

    臉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去到那間小屋,一切自會明瞭,我在假山處等你。”

    說罷,千葉扶桑便託着千瘡百孔的身軀一步步原路返回。

    順着山路繼續前行,沒多久便是來到隱藏於樹林中的小屋旁。

    蕭無心沒有急着敲門,而是通過窗間縫隙探明裏面的情況,可屋內之中就好像知道了似的,道:“來都來了,何必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那聲音有些耳熟啊?

    屋內傳出來的,讓蕭無心有些疑竇,既然被人家發現也就沒什麼好隱藏的,徑直推門而入。

    縱目觀之,一位面態蒼老,鬢髮黑色相間,兩腿癱瘓地坐在輪椅上。

    “王......祭酒?”

    此人雖顯老態,但與那國子監的王篤金長得別無二致。

    真正的王篤金一直躲藏在國子監的後山,只不過他已是兩腿癱瘓,不能自由行動。

    到了這裏,蕭無心終於明白,國子監的王篤金跟料想的一樣,是別人僞裝的。

    而見到救星的王篤金再也抑制不住,堂堂國子祭酒潸然淚下,捶胸頓足。

    “老臣苦苦等了三年,終於等到了救星,求殿下救我。”真正的王篤金泣然道。

    “救你可以,至少讓我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麼?”

    從千葉扶桑口中得知,王篤金於三年前去往了東海的小漁村,也就是在那晚,祠堂的神祕光芒,借宿客屠殺村民。

    王篤金救下墜海的千葉扶桑,至此故事便沒有了下文。

    “都怪老夫一時貪念性起,被鎮南王蕭皇庭利用。”他回憶着過往。

    在三年前,王篤金遊歷南海,至廣州府,後偶遇鎮南王蕭皇庭,被其請入王府,奉爲座上賓客。

    王篤金盛情難卻,在王府內,蕭皇庭時不時送來美人珠玉,逐漸王篤金迷失在這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之中。在王府生活了三個月,王篤金第一次嚐到天上人間的生活,聖人所學的之乎者也被他拋諸腦後。

    有一天,王篤金偶然聽到蕭皇庭與人的談話,得知他正在尋找能夠救治鎮南王妃的最後一味藥。此藥甚是詭譎,似通靈性,唯有大賢大才之人方可尋之。

    受他人之恩惠,自覺有愧,又覺鎮南王對王妃情深意切,甚是感動,王篤金自告奮勇,便主動請纓前往尋藥。

    後來,蕭皇庭告訴他此藥在南海一個小漁村的祠堂。

    可當他們找到那小漁村,並借住祠堂準備盜取祠堂供奉之物,可沒想到那形似脊骨的詭異東西突然爆發可怕的光芒,將所有人變成了怪物。

    “脊骨?!”蕭無心忍不住插嘴說了一句,他似乎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麼東西,又道:“後來呢?”

    王篤金承受着光芒帶來異變的痛苦,與那詭異的脊骨僵持了一個多使臣,待光芒退卻,王篤金身上如被火焰炙烤般,渾身都是燙傷,可他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

    正當他準備返回返回鎮南王府,蕭皇庭一直暗中跟蹤竟然出現了。本以爲看到救星的王篤金,卻被不料蕭皇庭突然搶奪此物,並一掌將其打入海中,摔斷了雙條腿。

    醒來之後,被千葉扶桑所救。

    聽到這裏,蕭無心發現了貓膩,道:“等等,你說什麼?是千葉扶桑救了你?而不是你救了她?”

    “千葉扶桑?那女孩名:葉扶桑。”王篤金有些疑惑地說。

    “不管她叫什麼,總之就是她救了你?”蕭無心想要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

    王篤金苦笑:“殿下!你覺得老夫這雙殘廢的雙腿還能救別人嗎?”

    是啊,王篤金是個殘廢,即便是想救人也得有着能力救纔行。

    “這跟千葉扶桑說的完全不一樣,救與被救,截然相反的兩個不同概念。”

    擔心蕭無心不相信,王篤金漏出被光芒照射,渾身被灼燒的皮膚。

    確定他沒有說謊後,蕭無心立馬察覺有些不妙。

    “如果王篤金說的真的話,那麼千葉扶桑就在說謊。可她爲什麼要這麼幹呢?

    轟!!

    蕭無心突然意識到什麼,腦子猶如炸開一般。

    “不好,上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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