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五六歲的金髮青年微微側身倚靠着木製扶手。

    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繡有金色絲線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青年修長的脖頸、滾動的喉結和……一小塊性感的鎖骨。

    襯衫外面一件貼身的黑色雙排扣馬甲被青年寬闊的胸膛撐起,收束的腰線勾勒出青年勁瘦有力的腰肢。

    他的一隻手搭在扶手的雕花上,寬大的手掌握住圓形的雕花,凹凸錯落的花紋正好襯托出皮膚的細膩平整。

    下身面料挺闊的褲子包裹住青年修長的雙腿。

    遮擋的門框將灑落的陽光切割,青年的面龐陷在陰影裏,使得阿不思一眼看去,就被青年挺拔的身姿吸引了。

    “姑婆。”青年邁步往前,俊美的容顏一寸寸被點亮,暴露在陽光之下、收入阿不思的眼裏——薄薄的脣瓣張開,視力極好的阿不思可以看見青年說話時露出的潔白齒貝和柔軟的舌頭。

    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寬闊的額頭和凌亂璀璨的金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位就是你說的’鄧布利多家的天才阿不思吧?”青年專注的目光落到阿不思身上,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仔細描摹着,看似詢問的話語裏卻是滿滿的肯定。

    眼前金髮青年露骨而又坦蕩的目光極具侵略性,讓阿不思有些莫名地心慌,莫名地想要轉身避開青年的直視。

    “沒錯。”巴希達接過阿不思帶來的烤羊肉,就近放在客廳的櫃子上,然後親密地拉着阿不思的手,“我向你正式介紹一下,這就是阿不思,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個聰明絕頂的孩子,絕對不弱於你。”

    然後指着格林德沃對阿不思介紹着:“這是我的遠房侄孫蓋勒特·格林德沃,你叫他蓋勒特就好。”

    “是一個聰明但卻驕傲十足的孩子,說話可能會有些不好聽,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體諒一下這個未成年人的不成熟。”

    “姑婆——”蓋勒特似乎是有些不滿於巴希達當着別人的面揭他的短。

    “我先去廚房一趟,你們兩個年齡相近,或許有什麼年輕人的話題可以聊一聊。”說着,巴希達就鬆開阿不思,拿起櫃子上的烤羊肉,以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矯健速度進入了廚房。

    “……”

    “……”

    巴希達的匆匆離去使得僅剩兩個青年互爲陌生人的場面有些尷尬。

    阿不思勾起嘴角,露出禮貌的笑容剛想開口打破沉默、引出話題,可一擡起頭就撞入了金髮青年深邃的眼波里。

    深藍色的眼眸看似平靜,卻好像醞釀着風暴,隨時準備噴薄而出將眼前的一切掃蕩破壞殆盡。

    就像是大海,看似平靜的海面下,是激盪的洋流和數不盡的廝殺掠奪。

    蓋勒特毫不掩飾的侵略目光讓阿不思立刻驚醒了過來。

    很危險!

    眼前這個青年很危險!

    阿不思的神經被瘋狂觸動,他的直覺在不停地警告着“危險”,但這個名叫蓋勒特的青年身上那股狂傲自信的氣質卻又挑起了阿不思潛藏的勝負欲。

    “請坐。”蓋勒特又向前幾步,在離阿不思幾步遠的時候停下,朝着客廳的沙發伸出手向着阿不思示意。

    “好。”阿不思直直撞上蓋勒特探究的視線,禮貌而又溫和地回以目光。

    ……

    蓋勒特放肆地靠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隻腳桀驁地翹起,雙臂撐開,搭在沙發的兩側,用毫不掩飾的感興趣的目光掃視着眼前的青年。

    這個被巴希達姑婆誇讚的“鄧布利多家的阿不思”有着一副極爲優越的外表——赤褐色的髮絲根根燃燒着溫柔的火焰,湖藍色的雙眼像是要將人溺斃,尤其是他笑着的時候,明亮的雙眼波光粼粼,叫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

    白色的棉麻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露出一截又細又長的脖子,袖口遮擋到手腕,下襬全部扎進褲子裏,皮革的腰帶將他細細的腰肢束起,他此時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並排的雙腿貼合卻不顯拘謹,褲管因爲坐着的動作露出一小截腳踝,深色的褲腿和襪子之間那一抹亮眼的白皙尤爲吸引人的目光。

    青年就好像……清晨霧色朦朧之時採摘的玫瑰,瑩潤清透的水珠滾動在赤色嫣紅的花瓣上,一陣微風拂過,玫瑰晃動,水珠隨着花瓣的紋路緩緩滑落,不捨地在邊緣勾勾纏纏,不堪其重的花瓣微微張開,不捨得玫瑰受到傷痛的水珠告別摯愛的玫瑰、垂直地落下,落到……賞花人的心間。

    ……

    “巴希達姑婆說你有着不凡的學識,那麼……”蓋勒特毫不留情,上來就直奔主題,“請問你對於死亡三聖器知道多少?”

    或許是一時衝動,又或許是阿不思溫柔穩重的樣子看上去太過可靠,蓋勒特也不避諱自己來戈德里克山谷的真實目的,直接就向着這個被巴希達高度讚揚的青年提出問題。

    “死亡三聖器嗎?”阿不思思索了一會兒,“你既然這麼問了,那麼想必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

    蓋勒特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如果你說的是那些傳聞,我都很清楚了。”

    “如果你想知道故事的內容細節的話,我只能說《三兄弟的傳說》這個故事有許多不同的版本。“阿不思雖然不知道蓋勒特追尋死亡三聖器到底想做什麼,但出於對巴希達的信任,他還是對這個剛認識的青年侃侃而談,”比如有的版本中,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午夜,但據我所知,或者說據我所瞭解,故事發生的時間應該就是在黃昏而非午夜。”

    蓋勒特聽着阿不思肯定的口吻,興致被挑起。

    面對蓋勒特逐漸狂熱的目光,阿不思繼續說道:“鄧布利多家有幸收藏了一本原版的《詩翁彼豆故事集》,裏面明確寫着故事發生的時間在黃昏。”

    蓋勒特的眼睛”騰“地亮起。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明天我把書帶過來。”阿不思貼心地建議道。

    蓋勒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灼熱的2目光,深深地看向眼前善解人意的阿不思:“多謝。”

    “不用客氣。”阿不思發自真心地笑了。

    ‘還是個孩子呢!’阿不思這樣想着,‘面對未知的事情這麼着迷熱情。’

    “不過……”阿不思想起了什麼,說道,“或許你有聽過‘擁有死亡三聖器能獲得超越死亡的力量’這個說法,但我認爲——”

    “這個說法和整個故事的意義是相違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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