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師們集中在草地上、迷宮裏,成年巫師們則大部分擠在那個房間裏觀看實時投影——雖然房間被阿芙擴大了數倍但架不住一直源源不斷有巫師聞風而來。

    而一些年紀正好、情竇初開的巫師們在最開始就三三兩兩相約着去花園、去森林、去私密性良好的小客廳眉目傳情乾柴烈火。

    在婚禮儀式散場的時候,塞德瑞拉·布萊克就藉着擁擠的人羣,在那個早上一來就把眼睛黏在她身上的青年的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塞德瑞拉全程沒有看青年一眼,只是一直在和身旁的好友寒暄閒談。

    而好友看見目光一直追隨着塞德瑞拉的紅髮青年,心裏嗤笑一聲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橫睨了一眼紅髮青年,然後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立刻收回目光接着和塞德瑞拉繼續說話。

    紅髮青年的眼神專注而又執着,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塞德瑞拉高挑迷人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見了。

    失去心上人身影的紅髮青年目光深深地看着心上人消失的位置,他一直怔愣而又夢幻地沉浸在心上人在那個轉角藉着轉身向他投來的那一眼——盈滿了歡喜和溫柔的愛意。

    他沉浸又夢幻的模樣讓其身旁的好友一臉茫然,懷疑他是不是失了魂,於是一個肘擊喚回了他的意識。

    紅髮青年不得不收斂心思應付好友,和好友很是打鬧了一番。

    好在,好友很好忽悠,紅髮青年稍微找了一個藉口就應付了過去。

    紅髮青年用力攥緊手心的紙條,心如擂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不斷升高,手心也隨之變得粘膩。

    ……

    因爲草地上出現了個有意思的迷宮,所以好友被那邊熱鬧的氛圍吸引去了注意力。

    在紅髮青年找了個理由推脫了好友提出的一起去看看的邀請,好友只好獨自一人去看熱鬧。

    這才使得紅髮青年有機會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奔赴一場隱祕又甜美的約會

    ……

    他看着好友遠去的身影,確定四下無人後,小心又緊張地打開了那張被仔細呵護在手心的紙條。

    被摺疊整齊的紙條棱角分明,最開始從少女柔軟的指尖落入青年厚實溫暖的大掌中,然後被溫熱的細密汗珠一點一點地浸溼,最後呈現出皺巴巴的模樣。

    紙條被青年顫抖着手一點一點揭開。

    “flowersfacingthesettingsun.”

    (鮮花迎着落日方向。)

    “sweetnessandfragrancegatherbetweenthemudtilesandbrickwalls.”

    (甜蜜和芬芳匯聚在在泥瓦磚牆之間。)

    “dandelioniswaitingforcanarytosingspring.”

    (蒲公英在等待金絲雀歌唱春天。)

    華麗的花體字上的每一個彎曲的圓鉤此刻都化作一把把小鉤子在鉤弄牽動着紅髮青年早就躁動着的心。

    他幾乎是顫抖着看看完了這三行字,用盡全部理智深呼吸,勉強壓下了心間那頭喧鬧的巨獸。

    他的目光仔細地找尋着,最後不出意料地在紙張的右下角發現了一朵小小的蒲公英。

    ……

    紅髮青年對隆巴頓莊園實在是不瞭解,以致於他花費了大量時間一邊躲避着旁人窺探的視線,一邊摸索着走到花園西側的小屋門口。

    紅髮青年塞普蒂默斯·韋斯萊一隻手攥緊了紙條一隻手伸到鼻子前面用手背和手指抹了抹鼻尖、脣邊的細汗。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不是還有微風吹拂,氣溫不是很高,但是塞普蒂默斯卻被明亮的陽光照耀到由內而外地散發出熱氣,熱氣蒸騰遊走,他感覺自己的後背一片溼熱。

    許是因爲身體燥熱,他下意識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喉結上的絨毛在陽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

    明明在剛剛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心上人,可是現在面對一牆之隔的心上人時,塞普蒂默斯卻油然而生一股躊躇與猶豫。

    自從一個多月前和心上人在霍格沃茨畢業典禮上告別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雖然貓頭鷹在兩人之間牽起了千絲萬縷的紅線爲他們傳遞情思,可是塞普蒂默斯的心慌一天比一天更嚴重。

    他在害怕。

    害怕突然有一天收到斷絕關係的信件,然後貓頭鷹不再爲他送來心上人的隻言片語。

    畢竟……

    “永遠純潔”的布萊克家,怎麼會允許塞德瑞拉和“純血統叛徒”韋斯萊在一起呢?

    於是在看見隆巴頓家送來的請柬時,塞普蒂默斯的心在歡呼雀躍。

    ‘一個可以和蕾拉見面的好機會!’

    於是他懷揣着自己全部的熱忱,頂着大多數純血家族賓客異樣的眼神、厚着臉皮來參加婚宴。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天天晚上來叩響自己夢境大門的心上人。

    塞德瑞拉雖然全程沒有看他,但他還是很高興。

    尤其是手裏在被塞了小紙條後,塞普蒂默斯的腦海裏“砰砰砰”地炸響了絢麗的煙花。

    他滿懷喜悅地前來赴約,可是在門口的時候——或許是因爲多日來難得可以見到心上人,他緊繃的心緒驟然放鬆,一直以來壓制地很好的負面情緒轟然爆發——他突然就開始躊躇不前了。

    ‘如果蕾拉找我是和我提分手的,那我應該怎麼辦?’

    一瞬間,塞普蒂默斯想了很多,但他牽掛着心上人在還在裏面等他,於是努力收斂了心事,邁出了自己的腳步。

    ‘不管怎麼樣,我都尊重蕾拉的選擇。’

    ‘如果她還想要我,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如果……她想要分開……我……’

    塞普蒂默斯的手握上了小屋的門把手,他轉動手腕,將門鎖旋開。

    ——————

    塞德瑞拉·布萊克是現在舉行婚禮的卡莉朵拉的妹妹,她的名字在布萊克家家譜上被燒掉了,所以沒有具體的生卒年份,只能推測她是在1915年至1919年初之間出生的。

    本文就設定她1917年出生吧,此時1934年她正好畢業。

    塞德瑞拉是cedrella,蕾拉(rella)是暱稱。

    這對情侶就是亞瑟·韋斯萊的父母。

    紙條上的三行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花園西側小屋,擱那兒幽會,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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