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明和諧霍格沃茨 >第197章 萬聖節活動-前奏
    澄澈明亮的月亮掛在天幕,間或有梟鳥淒厲地怪叫着,從棲身的樹枝展翅而起。

    清凌凌的月光如水、如霜,傾瀉灑落而下,爲夜晚的霍格沃茨蒙上一層料峭冷冽的幽光。

    或許是因着近日天氣逐漸轉涼的緣故,今晚的禁林格外冷一些。

    濃密的水汽細細的,悠悠盪盪地四散開來,將整片禁林穿插、瀰漫、包裹着。

    煙靄像一層薄紗,將危機四伏的禁林、冷酷殘忍的廝殺朦朧模糊着,只餘下半遮半掩的幽暗與神祕。

    附着在草葉之上的露珠終於不堪重負地滑落,悄無聲息地砸在堆積了厚厚落葉的潮溼之中,掀不起半片漣漪。

    狼羣拜月的長嘯、梟鳥短促的怪叫、蟲豸連綿成片的嘶鳴……

    尖銳的犬齒劃開皮肉渴飲着滾燙的鮮血。

    鋒利的指爪穿透皮脂撕扯血肉碾碎骨殖。

    毒液被注入肌理,歡蹦的野兔四肢無措地踢蹬着,斑駁的皮毛映出慘白的色彩。

    肢體被禁錮,遊移的長蛇被牢牢地釘在枯頹的樹幹上,尖尖的蛇尾無力地劃出猙獰的弧度。

    巨怪揮舞着笨重的木棒驅趕敵人、八眼巨蛛的蛛網密密麻麻地佈滿巢穴、馬人的踢踏奔涌聲驚起沿路蟲鳥、獨角獸聖潔又殘忍地悲憫着啜飲湖水。

    獵物落入陷阱,掙扎着、哀嚎着,最終免不了被撕扯吞喫的下場。

    獵手靜待時機,按捺着、緊盯着,抓準時機全力撲殺,將血肉生命吞噬,化爲生存的養料。

    禁林從來不是什麼安靜祥和的安全地帶,這裏無時無刻不發生着掠奪和殺戮。

    誰都是獵手,誰也都是獵物。

    ……

    窸窸窣窣的細碎響動,是什麼生物行走在落葉堆積的地面上發出的聲響。

    袍角勾住的枯枝,被大力拖拽着折斷,發出清脆利落的哀鳴。

    層疊的衣料,被走動帶動着相互摩擦,蘊着細微有序的韻調。

    這裏是禁林外圍的一片空地。

    一塊難得的、滿足一定條件且被大肆損傷之後不會讓人心疼的空地。

    雖然說空地四周有樹有草,隸屬於禁林範疇,但並沒有什麼神奇動物棲息,平時也常常可以在這裏見到小巫師們活動的身影。

    “在那棵樹的樹枝上再放一個。”一道溫柔的女聲不疾不徐地指揮着,熟悉的嗓音可以讓人輕而易舉地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對,就是那裏,但是要再往右邊轉一點兒,現在這個角度有些偏左了。”

    “好了,可以了,不要動!現在把它固定好。”

    阿芙俏生生地站在這片空地中間,長長的斗篷垂落地面,滾邊的蕾絲被枯葉上的露珠浸透,呈現出稍深一些的色澤。

    她整個人被包裹在寬大的斗篷裏面,厚實的布料將夜晚的寒涼盡數阻攔在外。

    瑩白如玉的小臉深深地陷在兜帽裏,周圍的光線本就昏暗,寬大的兜帽又不知好歹地遮掩着,只能看見那光潔玉面上嵌着的那兩顆彷彿流動着的翠綠和一抹刺人眼球的嫣紅。

    看見阿不思按照自己的預先設想放置好了設備,阿芙滿意地攏了攏袖子。

    “這裏已經好了,我們回去吧。”阿芙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切,呼出的氣息在半空中凝成小片白霧,然後彌散,溼濡的淚水沾溼了眼角。

    阿不思收起魔杖,從那棵枯樹底下走了過來。

    “走吧走吧,明天還要早起呢!”阿芙催促道,語氣裏是按捺不住的興奮與雀躍。

    “明天有好戲看了!”阿芙一掃本因要半夜出門“工作”的低迷心情,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樂子人的味道。

    “已經下半夜了。”阿芙擡頭看了看月亮,看見月亮明晃晃地掛在西南方的夜空之上。

    “這個時間點…夜遊的格蘭芬多們也應該已經回寢室了。”

    阿芙的時間掐得剛好,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一隻家養小精靈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教授,您囑咐的東西已經放好了——每一間寢室門口,都沒有漏下。”

    阿芙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家養小精靈也彎着腰消失了。

    “謝謝。”阿不思跟在阿芙身後,開口道謝。

    阿不思看着懶懶散散提不起興致的阿芙,想到是爲了配合自己的計劃才讓大家都忙碌了起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沒什麼。”阿芙的態度有些無所謂,“反正好久沒有新活動了,上次的活動又這麼久沒有進展,也是時候該組織一個新活動來活躍一下氣氛了。”

    上次的活動還是在湯姆一年級入學的時候開展的,但過了這麼久,‘霍格沃茨的遺澤’根本沒有什麼顯著的進展。

    去年阿芙在聽到湯姆和拉道夫斯提及密室的時候,還以爲斯萊特林要組織人手尋找密室了呢!

    結果過去的整整一年時間裏,他們都在爲自己的瓦爾普吉斯忙忙碌碌。

    阿芙想,這應該是因爲其餘三個學院各自都沒有什麼進展的緣故吧。

    但凡其他學院有了一丁點實質性進展,斯萊特林肯定會火燒眉毛般火急火燎地把尋找密室這件事情放在首位。

    “等明天活動開始,英國所有巫師的目光都會聚集在霍格沃茨,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一直待在霍格沃茨,把事情交給別人。”

    即便知道阿不思打算以身犯險,但阿芙還是要再勸一勸他。

    哪怕清楚那個人不會對阿不思動手,但這並不意味ta那些忠實狂熱的擁躉不會。

    視若神明的領導者忌憚着對手陣營的領頭人,不知爲何不願意對他出手,甚至收斂起爪牙,對他所庇護的範圍分毫不擾。

    任何一個自詡忠心的下屬都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不管的。

    更何況那還是些有着強烈自我意識的下屬呢?

    他們只會自以爲是地認定,只要除去了、抹殺了ta的弱點與軟肋,他們就可以無所顧忌、無往不利。

    即便阿不思很強大,但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那一批認定阿不思禍亂了某人的心的人,可是時刻緊盯着阿不思的動向,打算除去“禍害”,“替某人分憂”。

    “有新活動、有你在,就會在最大程度上牽制住他們的目光,斯卡曼德他們的行動也會更安全。”阿芙停下腳步,定定地看向阿不思。

    “而且,這不僅是你們暗地裏行動的機會,也是那些人對你動手的好時機——如果你參與行動的話。”

    阿芙她堅定的目光牢牢鎖定着阿不思,彷彿此時就要他一個準話,保證自己不輕易犯險。

    阿不思無奈地表示不行:“這件事只有我去,也只能我去做。”

    阿芙看着堅持的阿不思,看着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無奈又惱怒地偏過頭,冷哼一聲,不去看他。

    “趕緊回去!太晚了!”阿芙用力地拉了拉自己厚厚的斗篷,賭氣一般地大步朝着城堡走去。

    阿芙倔強地頭也不回,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阿不思有些好笑地看着阿芙氣沖沖的背影,多日來緊繃着的的神經有所鬆弛,難得有些輕鬆。

    這麼多年以來,阿芙不僅外貌沒什麼變化,就連閱歷好像都沒什麼增長。

    對於童年的阿不思,阿芙是可靠的長輩、親切的姐姐。

    對於少年的阿不思,阿芙是教授、是老師。

    對於青年的阿不思,阿芙是朋友。

    對於現在的阿不思而言,阿芙就好像妹妹、像女兒一般。

    阿不思看着阿芙雖然刻意慢下來了腳步等他但依舊透露着倔強的背影,輕鬆地笑了笑,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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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2年的10月30日,是農曆二十一,這一天在北半球,月亮子夜位於東南方,黎明前位於西南方。

    這一天也正好是週五。

    掐指一算,這個時候阿不思已經61了,已經不再是俊美的英倫玫瑰,而是帥氣的小老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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