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們回去吧。你在這兒鬧,只會讓更多人笑話,以後更加擡不起頭……”
“你懂什麼?”梁氏很不想就這麼走了,但是力氣到底大不過祝才啓,掙脫不開,只能任他將自己拖離。
不過她嘴裏卻是一路罵罵咧咧的。
那些話,無外乎就是罵祝如如和唐清蘭冷漠無情,小氣吝嗇,不顧念親情之類。
聽着越來越遠的罵咧聲,唐清蘭眉頭蹙了蹙。
目光落到祝如如身上道:“你二嬸這次,怕是徹底將咱們恨上了。”
祝如如一點都不在意:“恨上了就恨上了,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只不過這次鬧得更過分了點罷了。”
見唐清蘭似乎還要說什麼,祝如如直接轉了一個話題,“娘,這鍋鹿肉再煮一會兒應該就能好了,你快些和麪吧,待會兒做點白麪饅頭,”
唐清蘭見祝如如有意轉開話題,明顯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談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只嘆了口氣,便開始和麪。
面和好了,開始做饅頭。
等饅頭蒸好,鍋裏燉的鹿肉也早就好了,一家人圍在一起開始享用晚餐。
鹿肉燉得很入味,一點都不柴,一口咬下去還能爆汁,就着新鮮的白麪饅頭,那感覺,別提有多滿足了!
來到村子的第二個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頓飽飽的晚飯。
尤其是瑞瑞和芸芸兩個小傢伙,喫得肚兒圓滾滾的。
就連阿寶的肚子也比平時圓了不少。
怕瑞瑞芸芸兩個小傢伙喫太多了不消化,晚上睡不着覺,祝如如親自帶着他們在外邊逛了一會。也順便一起消消食。
待兩個小傢伙喊累了走不動了,這才帶回來。
收拾洗涑一番之後,兩個小傢伙打起了哈欠。
“瑞瑞,芸芸,你們想睡了嗎?娘帶你們去睡覺吧。”
兩個能喫又能睡的小傢伙自然是打着哈欠說好。
唐清蘭便抱着他們進屋去睡覺。
過了沒一會,唐清蘭又出來了。
此時祝如如正坐在屋外空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仰着頭看着天空。
這裏的天空還挺漂亮的,晚上很多星星,密密麻麻的。
聽到動靜,她轉頭看了一眼。
見到唐清蘭朝她走過來,同她問道,“瑞瑞芸芸睡着了嗎?”
唐清蘭點頭,“睡着了,我出來的時候都打起了鼾聲了。”
兩個小傢伙睡覺的時候很好哄,拍着他們的身子哼一會兒調子,他們很快就能睡着。
這一點讓唐清蘭和祝如如都覺得很省心。
“娘,你還不睡嗎?”
“還不怎麼困,出來坐一會兒再進去。”
說話間,唐清蘭坐在了祝如如身旁的位置。坐下後,她也仰起頭看起了天空。
看了一會,唐清蘭忽然有些感傷起來,“不知道你爹怎樣了……他若是收到我們已經平安到達了流放地的消息,應該會很高興吧。”
祝如如聞言微怔了一下,這一路上,唐清蘭很少提起祝鴻濤。
祝如如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這會兒忽然聽唐清蘭提起來,祝如如也開始在腦袋裏搜尋關於那個便宜爹的記憶。
在原身的記憶裏,祝鴻濤是一個頗爲威嚴的人,不論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在家人面前,他總是板着一張臉,很少有笑的時候。
但是他又是一個可以爲家人,爲自己的手下傾盡一切的人。
當初得知女兒想嫁給太子,祝鴻濤在御書房外守了三天,還求到了孟丞相面前,這才讓皇上鬆口同意了這門親事。
原主對這個爹,可謂是又怕又敬的。
“娘,你別太擔心了,爹應該沒什麼事。我曾偶然聽吳通財他們談起過,京城那邊好像收到了消息,鎮北王可能沒死,只是失蹤了。”
“皇上派了人去找,在找回鎮北王之前,他應該不會輕易處決與此事相關的犯人。爹他暫時是安全的。”
“如如,你說的可是真的?”唐清蘭聞言激動地抓住了祝如如的手。
祝如如點頭,“當然是真的。”
另外,祝如如還曾私下裏找吳通財做了一筆交易,得到了他一個承諾。
這個承諾是,吳通財答應回到京都後,給祝如如寫信告知她關於京城的事情。還會盡量給她爭取拿到祝鴻濤的親筆書信。
當然這些祝如如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唐清蘭。
她怕到時候吳通財沒有弄到祝鴻濤的親筆書信,唐清蘭希望落空,會傷心難過。
而如果弄到了,那就算是給唐清蘭和瑞瑞芸芸一個驚喜吧!
“如如,這,這太好了!”唐清蘭忽然一把將祝如如抱住,枕在她肩頭哭了起來。
祝如如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唐清蘭哭過了,所以這會兒忽然又聽到唐清蘭的哭聲,她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裏,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娘,你哭吧,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也很想爹,哭一場,明天就好了。”
祝如如拍了拍唐清蘭的後背,沒有讓她不要哭,而是讓她哭出來。
祝如如知道,其實這一路上,唐清蘭一直都是擔心祝鴻濤的。擔心他什麼時候被處決了,她都收不到消息……
她雖然嘴上沒有提,但心裏卻沒有一刻是真正安心的。
心裏緊繃得太久了,是會傷身體的。
所以她現在需要發泄,然後好好地睡上一覺。
這天晚上,唐清蘭果然睡得不錯,應該算是自打家裏出了變故之後,她第一次睡得這麼好。
而祝如如這天晚上,也睡得還不錯。
次日一早,剛喫過早飯,祝如如便神清氣爽拉着孟懷宴又去了一次鎮街,買了一些鹽和這裏能買到的其他調料,以及香料。
接着又買了幾口大瓦壇。
“如如,你買這些罈子是要做什麼?”
看着祝如如和孟懷宴用木板車拉回來的幾口大瓦壇,唐清蘭有些懵地上前詢問。
祝如如一面和孟懷宴一起將罈子從木板車上卸下來,一面回話道:“我打算將一部分鹿肉做成罈子肉,娘,你等着到時候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