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公子你沒有聽錯,是一千兩,黃金。”祝如如微笑道。

    月雲洲神色已經恢復了尋常,他點頭,“嫂夫人放心,我定會盡快將銀子準備妥當。”

    聊完這事,孟懷宴便要告辭離開。

    月雲洲挽留道:“別啊,我好不容易纔來一趟,你說我們都多久沒見過面,沒好好說過話了,好不容易你如今醒來了,咱們也見上面了,咱們就不能好好敘敘舊嗎?”

    “走,今天我做東,請你和嫂夫人去酒樓喫一頓怎樣?”

    面對月雲洲的熱情挽留,孟懷宴卻無情的丟了幾個字給他,“沒興趣。”

    月雲洲:“……”

    回村子的馬車上,祝如如看着孟懷宴,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最終忍不住開口道:“阿宴,你對月公子,態度會不會太冷淡了些?”

    她看得出來,月雲洲應該是真心想跟他敘敘舊,也是真心要請他們喫飯的。

    月雲洲雖然看起來有那麼點不大靠譜的樣子,但是爲人因該還是不錯的。

    而且,人家千里迢迢給他送聘禮過來,理應該他們請客,好好招待他一番纔是……

    孟懷宴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道,“我同他一向都是這麼相處的,沒事兒,他自己找得到地兒喫飯。”

    祝如如:“……”

    她是這意思嗎?她當然知道月雲洲找得到地兒喫飯……那麼大個人,智力正常,怎麼可能找不到地兒喫飯?

    算了,橫豎都是他的朋友,他想怎麼的就怎麼的吧。

    她岔開話題,“對了阿宴,那些聘禮……”

    孟懷宴擡了下眸,“可是有哪裏不妥當的?”

    祝如如搖頭,“這倒是沒有,我是覺得,也太多了,咱們家那地方根本不可能能放得下,到時候不要全部擡過去,一半……不,三分之一就行了。”

    要她說,三分之一就已經太多了!

    不過,這到底是孟懷宴下聘,聘禮這東西,對於男方來說,那也是代表他的臉面的。

    孟懷宴捉住祝如如的手,放在手心裏把玩着。

    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好,聽你的。”

    祝如如覺着自己的手被他掌心的繭磨得有些許癢意,但是卻也沒有抽開。

    她早就發現了,孟懷宴好像挺喜歡玩她的手……

    回到村子,喫過午飯,下午,祝如如又忙開了。

    村子裏的人最近都在荒原上火熱朝天的開荒,她也不能閒着,得將紅薯和土豆的種苗培育好。

    還要教會大家弄草木灰,將草木灰摻進沙土裏,這也是到時候能不能豐產的關鍵要素之一。

    “對了,大家以後出恭的東西,也不要隨意去倒掉了,積攢起來,是一種非常好的天然肥料,能幫助紅薯和地蛋很好的生長。”

    祝如如這話一出,不少人又驚又疑。

    “如如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那,那種污穢的東西,真的能用來種地?”

    也不怪這人爲何會有這樣的疑問。

    他們這些被流放的人,很多以前都是些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大老爺們。

    從來就沒下過地,對很多菜是怎麼長出來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曾經種過地的。

    笑着說:“如如姑娘說的是真的,咱們以前喫的很多菜,可不都是用那玩意兒澆出來的,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長得大的。”

    “可,可那污穢的玩意兒,澆出來的菜,吃了沒問題嗎?”

    “哈哈,當然沒問題,我就問你們以前喫得香不香?你們啊,以前日子就是過得太滋潤了,什麼都不用操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的人怕是還以爲咱們喫的大米都是地裏自己長出來的吧!”

    “哎,羞愧啊!以前天天就知道摸狗逗鳥混日子,連讀個書寫個字都覺得累,太不應該了。如今才曉得,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多勞苦的人,爲了餬口過日子,天天得幸苦幹活……”

    荒原上,雖然開荒辛苦,但是大夥東聊聊西聊聊,倒也覺得沒那麼辛苦了。

    不少人甚至還覺出了一些充實感。

    有些以前只知道混日子的,如今更是有些後悔,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以後能脫罪回去,定要努力唸書,考取功名……

    看着大家能在苦中作樂,幹勁十足,祝如如也挺高興。

    就應該這樣嘛,好好活着,纔有希望。

    接下來兩天,祝如如每天也還是忙着這些。

    同時,也開始在暗中物色到時候能幫她做藥的人。

    不過這事還不算特別急,她雖然已經同江行簽過了合作契約,但是沒有規定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給他供貨。

    祝如如是想着,等她和孟懷宴定親宴之後再說。

    那時候她也應該差不多能將第一批的紅薯和土豆種苗弄妥當了。

    她現在培育這批種苗,也找了兩個嬸子教她們。

    以後第二批第三批,應該就不用她再親力親爲了。

    她也能騰出手來做別的了。

    這天,祝如如和孟懷宴在地裏忙着,荒原上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她們在鎮上見過的月雲洲。

    “哎唷,這也太臭了吧!”

    月雲洲穿着一件華貴的白色雲錦外袍,走在她們開墾好的沙土田裏,一面捏着鼻子,一面在吐槽着,滿臉的嫌棄。

    看着祝如如和孟懷宴在忙着,他好奇問道:“宴哥,嫂夫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孟懷宴擡頭看了眼他,不是很歡迎的語氣說:“你來做什麼?”

    月雲洲有些幽怨道:“我都來了幾天了,你也不去找我,至少一起敘敘舊,喝喝茶什麼的呀。”

    “你不去找我,我這不就來找你了。”

    “你這是,在幹農活嗎?哈哈,宴哥,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你幹農活!”

    月雲洲一臉的驚歎。

    那副模樣,就好像看到一個往日裏高高在上的天神,突然間下了凡塵變成了一個凡夫俗子一般表情。

    孟懷宴冷冷掃了他一眼,“很稀奇嗎?”

    “當然啊!宴哥,你竟然在做農活耶!在種地耶!快,停下來做什麼,你繼續啊。”月雲洲像是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一般,催促着孟懷宴。

    嘴裏還跟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

    “宴哥,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可憋壞了。”

    “海安鎮這個地方也太小了,走幾步就到頭了,一點也不好玩。”

    “宴哥,你在這兒怎麼受得住呢?”

    “是不是因爲嫂夫人?要不是嫂夫人,你肯定待不住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