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雲洲,是真能說啊。
孟懷宴以前和他待在一起時,不會覺得他很煩嗎?
“如如,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啊……?”和祝如如一起學育種的一名姓馬的嬸子,忍不住好奇心朝祝如如問道。
祝如如垂了下眼眸,道:“他姓月,是阿宴以前的友人,其他我知道的不多。”
月雲洲的身份,祝如如自然不會隨意說出去。
“姓月的?我看他模樣不凡,穿的衣服也是上好的雲錦,家裏條件應該是不錯的。”馬嬸繼續好奇着繼續道,“不知道他和大虞山的月氏,有沒有什麼親戚關係?”
“呵呵,這個我也不大清楚。”祝如如敷衍道。
馬嬸見祝如如似乎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多問了。
一旁的年嬸道:“姓月的多了去了,咱們大欽國就有不少姓月的,難不成都和大虞山道月氏有親戚關係?”
就算有關係,說不定也是八杆子打着的關係。
若真是月氏的人,只怕是不會到海安鎮這個窮鄉僻壤來吧!
稍作停頓,她又繼續:“你啊,就砰亂打聽了。”
“我知曉你是想爲你家姑娘物色個好人家吧?”
“如今咱們都是罪民,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恢復良民身份回京都。就算能,咱們的家底都被抄了,也成了一窮二白的白戶了。想找個富貴一點的好人家,不用想了……”
馬嬸被年嬸說得臉一陣陣紅。
嗔道:“瞧你說的,我也就是……好奇,隨口一問罷了。”
“而且,俗話說,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我想替我家菱兒找個好一些的人家,有錯嗎?”
“咱們要是沒被連累獲罪,咱家姑娘找個侯府的公子也是能配得上的……”
“聽到這裏,年嬸也嘆了口氣,我家不是一樣,我家芙兒比你家菱兒年紀還大,我已經在鎮上找了戶剛剛脫罪的人家,過幾個月就嫁過去。咱們啊,這輩子早些認命的好……”
馬嬸和年嬸在這兒長吁短嘆着。
月雲洲則依然在那頭不停的和孟懷宴說話。
即便孟懷宴不怎麼搭理他,他也能自己說下去。
好一頓說之後,總算是把他這幾天的憋悶給發泄完了。
此時,他喉頭也說得有些幹癢了。
便問孟懷宴,“宴哥,這兒有水喝嗎?”
孟懷宴給他指了一個地方,“那兒有水,也有瓢,自己去喝。”
孟懷宴所指的地方,是祝如如設置的一處海水淨化裝置點。
旁邊有兩個平時用來儲水的大水缸,那水缸裏的水是能喝的,祝如如專門給附近勞作的人準備的。
這樣口乾了他們也不用跑太遠的地方去打水喝。
“那兒有水?能喝的?”
月雲洲表示有些懷疑。
不過實在太渴了,他過來的時候又太急了,忘記帶水了,只能帶着疑問期期艾艾的走過去。
到了水缸前,還沒喝到水,月雲洲便被旁邊一個奇怪的“小屋子”給吸引了目光。
那小屋子裏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裝置,下面貌似還有燒火的竈膛。
就像是一個放大了很多倍的大竈……
另外他還發現,地上鋪了很多竹管。
“屋子”的另一頭,又有竹管接出去,一部分流向不遠處的一個大水坑。
那大水坑底下都是用石頭鋪就的,水流進去之後,似乎不會怎麼滲出去。
另一部分,則接到了四周圍的地裏……
雖然月雲洲從來沒有種過地,但是他很快猜到了,那些接到地裏的竹管,應該是用來澆灌農作物的。
至於那個奇怪的“房子”……是幹什麼的呢?
想了一會兒之後,月雲洲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他知道了。
那個“房子”,應該是處理海水的!
海水是鹹的,不能喝,也不能澆灌農作物。現在這些水能喝,也能澆灌,很有可能是經過了特殊處理!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月雲洲也顧不得平日裏的潔癖,跑過去直接用手指沾了一些竹管裏的水品嚐。
嗯,這水沒有任何味道,細細品嚐,似乎略微有些發澀……但是倒也能接受。
很顯然,這是能喝也能澆灌的普通水。
月雲洲又去了另一邊的竹管,同樣沾了一些放入口中。
又鹹又腥的味道直竄他的腦仁!月雲洲此時只有一個感受,上頭,太上頭了!
“阿呸!”
他連忙吐了起來。
又跑去用手捧了一些水缸裏的水漱口,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
“宴哥,那個小‘房子’,是用來處理海水的對吧?”解了渴之後,月雲洲又屁顛屁顛跑了回來,纏着孟懷宴詢問“淨水裝置”的事。
孟懷宴敷衍地“嗯”了一聲。
月雲洲又問:“這是哪個大能想出來的?竟然能把海水變成普通的水!也太厲害了!”
孟懷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未來的嫂夫人。”
“誰?你說是誰?未來的嫂,嫂夫人?”月雲洲咋咋呼呼地驚呼了幾聲。
緊接着看向祝如如,“嫂夫人,那個能讓海水變成清水的小房子,是你弄出來的?”
祝如如點頭,“是我。”
略微頓了一下,她又道:“那個,月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嫂夫人?”
這個稱呼,她聽着總覺得有些彆扭。
先前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還好一些,現在四周圍都是人,被他這麼叫着,她覺得越發的不自在……
她和孟懷宴雖然很快要定親了,但是到底還沒有成親不是。
而且,她覺得,這個稱呼,至少要等到她和孟懷宴成婚之後再叫才合適。
月雲洲聞言卻是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過來,“嫂夫人,你是覺着我這麼叫你讓你不好意思了是麼?”
“那行吧,我暫時先不這麼叫你了也行。”
“那我先叫你祝姑娘吧。”
改成祝姑娘,祝如如瞬間覺得舒服自在多了。
月雲洲問她話,她也耐心給他解答。
當然,月雲洲主要問的都是關於那個海水淨化裝置的事。
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月雲洲是越發的驚歎。
“祝姑娘,你怎麼這麼聰明呢,連這樣的方法都能想到!”
“難怪宴哥會喜歡你!”
祝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