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只聽咔嘣一聲脆響,鳳香花的身體就好像提線木偶一樣,瞬間不動了,那兩隻胳膊使不上力氣,在空中晃晃悠悠,疼得她臉色煞白,幾乎要昏死過去。
王嫋嚇嚇傻了往前走了幾步,惡狠狠地指着許君龍說道:“許君龍,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你這樣太過分了,你難道不想活了嗎?!”
“你再多嘴一句試試看。”
面對王嫋的威脅,許君龍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光是這淡然的一句,就把王嫋給嚇得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半寸了。
此時的鳳香花總算意識到沒人能救得了自己,乖乖地把那杯子裏的土悉數吞入腹中,隨後被許君龍丟在了地上。
“鳳香花,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我……嘔……”
鳳香花此時狼狽不堪,哪還有半點先前的明星樣?
身上的裙子髒兮兮的,臉色慘白一片,精心設計的髮型也變得如雞窩一般亂七八糟,比那乞丐還要不如。
“許君龍你真的夠了,你把鳳香花小姐打成這個樣子,還逼她喫土,你有半點紳士風度嗎?”
“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真是個神經病啊你!”
聽着衆人的斥責,許君龍冷笑道:“我是沒什麼紳士風度,你們要是有的話可以過來把她扶走,怎麼說了這麼半天都沒人敢過來?是怕我也卸了你們的胳膊嗎?”
許君龍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明古井無波,聲音聽上去也不帶半分威脅的意味,可衆人卻感到背後涼風陣陣,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多言半句了。
現場總算安靜了下來,許君龍低頭問鳳香花:“你以後還浪費糧食嗎?”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鳳香花的心理防線此時已經被徹底擊垮,她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也不是什麼地位尊貴的影后了,只希望自己的胳膊能好起來,別真的永遠變成殘廢就心滿意足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剛纔要是老老實實的道歉,或者一開始就別來找我的茬兒,現在不就不用喫這樣的苦了嗎?嘖,真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許君龍嘆息了一句,最後把破落不堪的鳳香花從地上拽了起來,抓着女人的肩膀,手上輕輕一擡,又是咔咔兩聲脆響,鳳香花的胳膊就這麼被接上了。
“行了,這回給你長個記性,你仔細想想,我也沒把你怎麼着,胳膊已經給你接上了,只是讓你吃了兩口土而已,你沒意見吧?”
鳳香花哪敢有什麼意見,低着腦袋搖了搖頭。
“沒意見,您做得對,我再也不敢這麼猖狂,再也不敢浪費糧食了。”
“卜惠美小姐,我也向您道歉,我不該伸手打您,請您務必要原諒我!”
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沒有半分尊貴可言的鳳香花,令卜惠美受寵若驚。
“沒事,許君龍做得有點過分,你也別往心裏去。”
卜惠美內心忐忑不安,覺得許君龍現在雖然找回了場子,但是對方回去之後絕不會善罷甘休,後續一定還會天降雷霆之怒,到時候就不知道許君龍還能不能應付得了了!
總而言之,無論後事如何,起碼在今天這場宴會上,許君龍是出盡了風頭,任誰也無法與之匹敵。
現場衆人這一回全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先前小看陳雪凝的,心中也另外有了計較。
事情告一段落後。
許君龍掃過面色鐵青的韓封,和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王嫋,只是在路過兩人的身邊時,留下一串輕笑。
兩人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拿這個許君龍沒有一點辦法,打又打不過,壓又壓不住,實在是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
陳雪凝心裏雖然還在打鼓,但不管怎麼樣,舉辦宴會威懾他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宴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王嫋來到陳雪凝的面前,面露陰狠地說道:“好啊,陳雪凝真有你的!”
陳雪凝面對王嫋的挑釁,表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件事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好心好意邀請你們來參加宴會,可你們又是找茬,又是派殺手,試圖擾亂我的宴會,我沒朝你興師問罪就不錯了,你反而惡人先告狀了起來?”
“你!”
陳雪凝的話讓王嫋啞口無言,冷着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今天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相信那位爺一定會很快就收到消息,二位自求多福吧!”
陳雪凝說完之後,一聲冷哼就離開了現場。
韓封氣不過,正準備追上前去,卻被王嫋一把拉住了。
“行了,丟人現眼了,我今日帶殺手過來已經是鋌而走險,繼續不依不饒,真把這別墅的主人給得罪了,你我都喫罪不起,今天姑且就讓這女人得意一下,回頭我們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在王嫋的阻攔下,韓封就算有一肚子的火氣,也只好嚥了回去。
………………
事後,卜惠美拉着白蓮坐在角落休息,越想越覺得今天的事情非常離譜。
“白蓮,你們家一向消息很靈通,你知不知道這魔都明珠的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白蓮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
許君龍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這房子是他的了,可這卜惠美偏偏就是不信,竟然還要來朝自己打聽。
就算自己說了實話,卜惠美也肯定會當作玩笑吧。
白蓮索性裝傻似的搖了搖頭,回答道:“這種消息我可沒有,那樣的大人物已經上達天聽了,不是我能接觸得到的。”
“你沒看連王嫋都對這別墅的主人有所忌憚?她可是李頂天的朋友啊,能讓她都畏懼的,估計是比李頂天更加可怕的人物吧。”
白蓮只是隨口糊弄一句,卻沒想到卜惠美走了心。
“你說比李頂天還要厲害嗎?”卜惠美若有所思地問道。
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找一個像李頂天那樣身居高位,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奈何沒有什麼門路。
如今一聽這別墅的主人可能比李頂天還要更高一等,心裏立刻泛起了漣漪。
白蓮與卜惠美相交多年,自然知道此時這個好閨蜜心裏在想些什麼,她悠悠道:“我說惠美啊,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你看今天許君龍不是也挺出彩的嗎?”
“他?呵,空有一膀子力氣和一腔孤勇罷了,回頭要是鳳香花小姐想要報復,我看他如何收場!”
卜惠美絲毫沒有把許君龍放在眼裏,尤其是在得知了這別墅的主人身份何其尊貴之後,對比之下,許君龍更顯得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了。
事情鬧成了這樣,滿身狼狽的鳳香花灰溜溜地離開了。
心中還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今日自己所受的屈辱,通通想辦法討回來!
白蓮和卜惠美話不投機,隨便找個藉口就分開了。
她來到許君龍的身邊,看他還在那裏眯着眼睛小憩,一副悠閒的樣子便說道:“殺手也就算了,怎麼連京都來的鳳香花你也收拾得那麼狠。”
“根據我所知道的消息,這女人背後可是有人撐腰的,你這樣欺負她,只怕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
“呵呵,隨便,她要是真敢找大人物來壓我,那就好了,我就看看是誰徇私舞弊,濫用職權!”
許君龍絲毫不慌,還希望有這種蠢貨主動送上門來,幫自己搞搞業績。
“嘁,聽你這口氣啊,就好像你是什麼大人物,能夠決定人家的生殺似的,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這些,剛纔在日頭底下站着,我的後背都被曬傷了,你幫我抹點蘆薈膠吧。”
白蓮說着,用手上的蘆薈膠碰了碰許君龍的腿,示意他起身把這個椅子讓給自己。
許君龍坐着正舒服,搖頭道:“你搬把椅子過來,求人幫忙還讓人站着,哪有你這樣的?”
“哎,我可不是求你幫忙!”
白蓮想都不想就反駁道:“你信不信我一聲吆喝,想給我塗蘆薈膠的,能從這頭排到那頭,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你,你卻不要,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可就去找別人了?”
“你說你這是不是有病,卜惠美不是在嗎?你找她幫你不就行了。”
許君龍嘴上抱怨着,身體卻很誠實地坐了起來,把位置讓給了白蓮。
白蓮得意洋洋地撇了撇嘴,露出自己的香肩,趴在了椅子上。
“找女人幫忙抹有什麼意思,這可是難得的福利,你要是真不樂意,可以換別人來幫忙啊。”
“老實點吧你。”
許君龍一把按住了白蓮,直接搶過蘆薈膠,擠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