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邊王目無尊上,觸犯天威,絕不可輕饒!”
定邊王愕然,隨之憤怒涌上心頭。
可他又不敢當場發作。
簡洪雖然年輕,可戰功赫赫,並不亞於他這個老將。
在沒有絕對把握下,他並不敢硬碰硬。
好在這時皇帝出來打圓場。
“簡愛卿勿要當真,定邊王只是同朕的內侍切磋一二罷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話定邊王簡直想吐血。
他堂堂一個異姓王,豈會自貶身份和太監切磋?
可眼下又沒有更好的臺階,於是他咬了咬牙,朝皇帝拱手,“微臣府中還有事要處理,便不打擾您和簡將軍敘舊了。”
皇帝自然應允。
待定邊王離去後,皇帝才鄭重道:“簡愛卿,這一路辛苦你了。”
簡洪神情嚴肅,“能爲皇上分憂,是微臣職責所在。”
皇帝勾起脣,“朕明白,朕這也是沾了簡丞相和皇后的光。”
十年未歸,簡洪自然對家人思念不已,在詢問完簡修德的境況後,又問起了簡央的安危。
皇帝滿眼笑意,“這一路走來,皇后幫了朕太多,若是沒有她,朕必然整日焦頭爛額。”
見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僞,簡洪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如今定邊王把持朝政,朕根基不穩,自保已是難事,實在愧對皇后和將軍。”
簡洪忙道不敢,並表示自己此番回朝,定然會與定邊王抗爭到底。
未央宮內。
憐夏氣喘吁吁跑進大殿,激動道:“娘娘,將軍平安歸來了!”
簡央聞言點點頭,繼續埋頭看自己的話本。
對於這個大哥,她其實沒什麼印象和感情,若非當時張公公提醒,她根本想不起來還可以向他求救。
但此時她心中卻是欣喜的。
當初寫求救信時,並未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原身這位親哥這麼夠意思。
如此,她和便宜爹便有了靠山。
“娘娘,奴婢爲您更衣打扮吧。”憐夏喜笑顏開,“想必稍後將軍定要來見您的。”
簡央不爲所動,倒是一旁剝松子的惜秋說開了。
“傻不傻呀你,將軍一回朝便面見娘娘,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說娘娘和將軍結黨營私,到時候娘娘和將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憐夏這才明白其中利害,連忙擡手打了幾下嘴巴。
雖說簡央料定自己這位大哥今日爲了避嫌必然不會見她,但她總不能啥也不表示。
畢竟人家大老遠跑回來可是爲了她。
於是她挽起袖子,朝兩個侍女道:“走,去小廚房,本宮要親手爲兄長做兩盒點心。”
翌日早朝。
昨晚已經得知簡洪回朝的定邊王黨羽,今日已經準備好了在朝堂上找茬兒。
豈料簡洪竟然先發制人,當着文武百官細數這些年自己保家衛國的種種磨難與功勳!
聽得衆多官員淚灑朝堂。
在場的這些官員們,無論文官還是武將,拋開立場不談,個個都滿懷一顆報國之心。
只是因爲能力或者時運,他們無法實現上陣殺敵的夢想。
當然,這其中自然有皇帝的勢力在推波助瀾。
被這麼一攪合,定邊王的計劃便實施不下去了。
氣得他當場讓皇帝趕緊給簡修德治罪。
如此不合時宜的聲音一響起,自然遭到百官們的抨擊。
皇帝先是唯唯諾諾安撫了定邊王一番,又“被迫”宣佈解除了簡丞相的禁足命令,並讓他官復原職。
“氣死本王了,氣死本王了!”
一回府,定邊王立即與屬下打了上百個回合才解氣。
這麼多年,他還從未像今日這般憋屈。
謀士田術見狀,一邊爲定邊王遞上汗巾,一邊微笑道:“王爺息怒,屬下倒是有一計,可解王爺心中怒氣。”
定邊王斜眼看他,“先說好,此計謀若是無用,本王定不輕饒。”
田術胸有成竹,“王爺放心,自古以來,帝王最是多疑,此計一出,那簡洪絕無翻身的餘地。”
三日後的早朝,定邊王突然將一封書信呈到皇帝面前。
“皇上,這是鎮北將軍簡洪通敵叛國的往來書信,還請皇上過目!”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就連簡洪也沒料到定邊王會來這麼一招。
當真是歹毒至極。
通敵叛國,這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皇帝連忙讓張公公接過書信,認真閱讀了起來。
“皇上,臣冤枉!”
簡洪爲自己鳴冤,許多朝臣也紛紛爲他求情,表示自己絕對相信他的爲人。
定邊王的黨羽則趁機攪渾水,一口咬死定然是簡洪與敵國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所以敵國纔不開戰。
值日生這邏輯實在太扯,導致皇帝都看不下去了,高聲問,“定邊王,你有何證據證明這封信便是簡將軍所寫?”
定邊王道:“皇上可以查驗字跡。”
有大臣不服,反駁道:“字跡可以模仿,單憑一封書信便要治罪功臣,未免也太過兒戲!”
定邊王狠狠剜了該大臣一眼。
皇帝被吵來吵去的大臣吵的頭疼,“即刻將此書信交於翰林院,讓衆學士比對,未有朕的旨意,簡洪不得離京,散朝!”
說完他頭也不回離開了養心殿。
定邊王挑釁的看了簡洪一眼。
這書信他可是專門找人仿造而成,他有信心翰林院那羣學究也辨不出真僞來。
簡洪懶得搭理他,擡腿便出了大門,不知去往何處。
半個時辰後,御書房內。
“簡愛卿,又讓你平白受此無妄之災,朕實在過意不去。”
皇帝頗爲內疚的向簡洪表達歉意。
簡洪滿不在乎,“皇上不必自責,臣早有心理準備,只是眼下還未想好應對之策。”
話音剛落,有小太監前來通傳,說太后駕到。
太后向來不問世事,居然會主動尋到御書房來?
皇帝十分喫驚,連忙起身相迎。
簡洪行完禮後就打算告退,可人還沒走,就聽太后慢悠悠道:“簡將軍留步,哀家正是來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