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央如蒙大赦,立刻跑出了皇子府。
一出府們,就見到張公公和皇帝“眉來眼去”的畫面。
她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張公公之所以這個時候前來,想來正是皇帝授意的,至於目的,自然是爲她解圍。
待張公公進了府門後,簡央慢騰騰走上前,想向皇帝道歉。
儘管這人今日陰陽怪氣了她,但一碼歸一碼,他還幫她解了圍。
誰知她剛一靠近皇帝,就見他陰沉着臉說道:“你明知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也明明可以推拒他今日的邀約,爲何還非要巴巴送上門?”
話裏話外都是在埋怨她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甚至暗諷她故意勾搭周景安。
簡央這個暴脾氣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這人不陰陽怪氣會死嗎?!
她好不容易恢復的情緒又被他破壞殆盡。
這是別人的底盤不方便吵架,可是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簡央再也不看她,扭頭就走。
皇帝緊皺着眉頭,目送着她越走越遠。
簡央氣得半死,一路上在心裏將皇帝和周景安咒罵了千百遍。
之所以罵周景安,是這廝並未給她安排返程的馬車,所以要想回家,她只能走回去。
可是她根本就沒記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丞相府。
最終她只得一路問路人,朝着丞相府一點點挺進。
結果不知怎麼回事,她走着走着竟然走入了一個死衚衕。
當簡央看着前方只有牆沒有路時,心下頓時一慌,正在懷疑自己是否遭遇鬼打牆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笑聲。
這笑聲明顯不懷好意。
簡央心中大呼不妙。
“喲,小美人怎麼走到我家門口了?是不是見哥哥容貌俊美,忍不住想投懷送抱啊?”
雖然害怕,但簡央還是忍不住回頭,她倒要看看這個自誇的男人究竟有多俊美。
然而結果令她大失所望。
男人不僅不俊不美,還又矮又胖,一身青色的綾羅綢緞裹在身上,打眼看去,頗像個直立的大冬瓜。
男子先前並未看見簡央的容貌,以爲背影如此曼妙的女子,正臉絕對差不到哪去。
誰知她一轉身,竟然長着一張毫無特色甚至有些蠟黃的臉。
“醜婦,長這副模樣竟然敢上街嚇人,看小爺我今日打不死你!”
真是無語給無語他媽開門,無語到家了。
這個社會對長相普通的女子,惡意就這麼大的嗎?
簡央決定好好修理一番這個綠冬瓜的臭嘴。
她不再多言,只是隨手從藥箱中摸出一根銀針,趁着男子衝過來要打她之際,一下將銀針穩穩紮入了男子的手臂之中的穴位。
男子難以置信的望着她,隨即捂着胳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不出意外的話,他這隻胳膊基本算是廢了。
見男子跌坐在地上苦苦哀嚎,簡央絲毫不覺動容,反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一回丞相府,簡央立即將今日所發生的之事拋之腦後,絲毫不佔用腦內存。
皇帝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紗布,將這隻手掩藏在袖中後,才淡淡道:“宣。”
周景安自見到皇帝第一眼起,便知道這位纔是真正的皇帝。
之前的那個替身雖然將皇帝的神韻模仿的十成十,但或許是出於對皇帝的瞭解,也可能是處於血脈間的感應,他當即便確定那人不是真的皇帝。
但眼前這位舉手投足都帶着獨屬於帝王的威厲和氣勢。
於是周景安毫不猶豫跪下行了個大禮。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神色淡漠道:“平身,皇兄此次入宮所爲何事?”
周景安其實並沒有什麼事。
他只是在張公公走後,聽到自家管家將馬車上簡央與皇帝之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便忽然起了疑心。
所以他當即進宮求證一番。
但眼下當着皇帝,他又不能說沒事,於是靈機一動道:“臣聽聞太后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臣聽說簡丞相家來了位醫術頗高的大夫,皇上可將這位大夫宣進宮爲太后診治一二。”
皇帝聞言,眼神陡然變冷。
周景安卻並未看見皇帝的變化,自顧自道:“臣還聽說,那位大夫與文德皇后頗有幾分相……”
“夠了!”皇帝怒斥道,“朕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文德皇后的消息和傳言,日後你若再在朕的面前提起,朕決不輕饒!”
周景安的眸子顫了顫,忙應道:“臣遵旨。”
“沒什麼事了你就走吧。”皇帝下了逐客令。
周景安連忙告退。
然而他剛一轉身,就聽皇帝冷聲道:“朕再最後提醒你一遍,不是你的東西,不要隨便肖想。”
周景安冷汗涔涔,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多謝皇上提點,微臣遵旨。”
翌日,簡央睡得正香,就聽見一陣拍門聲。
她滿臉不悅地從牀上爬起,頂着雞窩頭去開門。
走到門邊,她想起自己還未易容,於是又折返回去,貼上了面具,這纔不緊不慢去開門。
“大早晨的,敲什麼敲。”她一打開門,先對方一步表達了不滿,接着看清來人後,又不滿地問道,“是你。你來做什麼?”
冬梅一臉憤憤道:“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好意思睡大覺,有沒有當下人的自覺?”
簡央聞言毫不猶豫準備關門。
冬梅趕緊阻攔:“你幹嘛關門啊?”
簡央沒好氣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我不想聽你教訓我。”
冬梅跺了跺腳,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現在老爺和夫人都快被人罵死了!”
簡央滿臉問號。
開始認真回憶自己何時闖了禍。
想了半天,她確定自己是清白的,於是又要關門睡覺。
冬梅卻不給她機會,拽着她就往外走:“你趕緊去看看吧,夫人說了,自己闖的禍,自己去解決。”
沒想到這丫頭手勁兒奇大,簡央竟毫無還手之力,硬是被她拖到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