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對蕭遷的誇獎,讓南謹言趕到很害怕,因爲他也不知道蕭遷手中究竟有多少勢力,他擔心有一天蕭遷可能會造反。

    蕭遷的能力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就是以前太后也忌憚三分。功高震主的人確實是會讓人害怕的。

    看到南謹言表情那麼嚴肅,劉公公不解地問:“皇上,怎麼突然就嚴肅起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南謹言看了看劉公公,欲言又止。他不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害怕劉公公覺得他太多疑,可是除了劉公公,他又沒有什麼可以說真心話的人。

    劉公公非常聰明,他輕輕地說:“皇上,奴才與世無爭,能夠在皇上身邊服侍是奴才的福氣。皇上想跟奴才說,奴才就聽,聽了就爛在肚子裏。皇上不想說奴才也絕對不會過問。皇上,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南謹言卻沒有睡意,有些無奈地說:“劉公公,現在皇叔走了,但是朕還是覺得有些擔憂。你看,首輔大人那麼厲害,如果有一天他不受控制的話朕應該怎麼辦?”

    南謹言問得如此直接,劉公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心如明鏡,可是作爲一個奴才,很多話都是不能親自說出來的。

    他只能推脫道:“皇上,奴才愚鈍,對於未來的事情也無法預料。再說一切權力都掌握在您的手中,皇上一定會處理好的。”

    南謹言擺擺手,“你也不要如此,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難道朕還會因爲說錯話而責罰你嗎?”

    “那倒不是,奴才知道皇上的爲人,只不過奴才不敢公然議論朝廷之事。”

    “這並不是朝堂之事,只不過是我們聊聊天而已,你完全不必太在意你,只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這也只是做一個參考。就像你說的,有些話聽在肚子裏就會爛掉。”

    聽到皇上都這樣說了,劉公公消除了顧慮,輕輕地說道:“皇上,首輔大人在先皇跟前就得到賞識,那個時候奴才記得先皇給了他很高的評價。因爲一直被重用,所以才能當首輔大臣。先皇這樣做其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或許是因爲走的太急,所以有些東西來不及跟您交代吧!”

    聽了劉公公的話,南謹言也若有所思,因爲他記憶中,父皇確實說過一些蕭遷的話,有些時候還拿他來教育自己呢。不過南謹言以前並不在意,認爲當皇帝沒有什麼難事,他一直都很有自信。

    “你這樣一說,朕也想起來一些事情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父皇看人的眼光不會錯,但是人是可以變的,以前他追隨父皇或許是因爲父皇的能力,或者父皇能夠給他的東西。可是現在正跟父皇是完全不一樣了,朕不管怎麼努力跟父皇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

    “朕的能力現在根本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認同,所以很多人都會在衡量在觀望。就像那幾個亂臣賊子,之所以和皇叔混在一起,也是懷疑這根本爭不過皇叔,所以提前走好出路。別人可以背叛,難道首輔大人就不可以嗎?”

    南謹言看着劉公公,嚴肅地問。

    劉公公點點頭,“皇上所言,甚是每個人都是會變的。首輔大人對先皇的忠心是值得信賴的。可是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黃鱔的顧慮奴才也是有的。當初太后垂簾聽政,首輔大人表現得非常不耐煩,奴才認爲那並不是因爲別的原因,而是希望權力集中在皇上您的手中。”

    “那個時候很多人對他都抱着懷疑的態度,認爲他有什麼居心?不過,自從太后消失之後,首輔大人也是盡心盡力的幫助皇上。剛剛開始無所作爲,那是因爲皇上沒有主動找他。後來的這幾件事情,足以看到他的忠心。”

    南謹言依舊有些無奈的說道:“朕很多時候的想法也跟你的一樣,但是偶爾總會感到不安。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首輔大人能力出衆,性格又桀驁不馴,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朕或許根本就阻攔不了!”

    劉公公有些擔憂的問:“皇上,您不會想要做什麼吧?”

    南謹言笑了,“你是擔心朕會在這個時候對付他嗎?這次他只是帶了幾名隨從,如果朕要出手,易如反掌。”

    劉公公點點頭,“奴才不敢揣測聖意,可是確實有些擔憂。畢竟現在首輔大人對皇上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最近事態稍微穩定一些,很多人堅持跟王爺保持距離,也有首輔大人的因素。如果沒有首輔大人的幫助,皇上很多事情都會更困難。”

    “難道朕就永遠離不開她嗎?”

    “並非如此!皇上年紀輕輕就繼承皇位,會遇到很多困難,這是情理之中。不過奴才相信,慢慢的會有改變,皇上這麼聰明又有才能,總有一天,會將所有的權利都集中到手裏。到時候不需要再受任何人的威脅,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那個時候才真正是九五之尊。”

    “公公的意思是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不但不能動,還應該保護。奴才隱隱感到不安,害怕有的人對首輔大人下手。畢竟如果誰想跟皇上爲敵,首先會除掉他。”

    聽到劉公公的話,皇上也緊張了起來。其實他自己心裏明白,如果沒有蕭遷自己這個皇位肯定是保不住的。以前可以依靠太后,而現在太后已經被自己害了。

    誰最有可能跟自己作對?那麼肯定是王爺,這是不用懷疑的。王爺手下衆多,如果要對付蕭遷,那麼也不是難事。在京城或許做不到,可是現在蕭遷在外,沒有人能夠幫助他。

    他站了起來,“現在皇叔雖然已經走了,但是心裏肯定不服,公公所言甚是,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南謹言不得不緊張,甚至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齷齪。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是現在朕自己還沒有成功,怎麼就可以開始殘害忠良呢?要是父皇在天有靈,該傷心了吧?”他不禁自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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