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謹言的感慨讓劉公公也有些不自在,這些話說得沒錯,可是現在的局勢如此,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變故。

    看到南謹言的自責,劉公公趕緊安慰:“皇上,您多慮了,其實您不必想那麼多。先皇信任蕭遷,如何對待他,跟我們現在的形勢是不一樣的。不管皇上做什麼決定,都是爲了江山社稷,爲了黎民百姓,先皇在天有靈也會理解的。”

    “再說您也沒有對蕭遷做什麼,之前沒有重用那是太后的原因。而現在,他纔跟皇上表明態度,現在這關係已經很好了。”

    南謹言嘆了一口氣,“不!其實朕做的事情沒有您說的那麼光明磊落,首輔大人前去災區調查,這本來就是有危險的。之前貪污賑災糧的人或許爲了掩蓋真相,可能會對他不利。朕想到了,但是卻沒有說破。”

    劉公公卻不以爲然,“皇上完全不必自責,您想到的蕭大人肯定也想到了。他沒有向皇上尋求保護,這是他的事,恰恰也說明了他是有自信的。”

    “你的意思是他除了身邊的護衛,還養着別的人?”南謹言有點着急地問。

    很多人私自養兵,這在之前他是聽說的,可是以爲目前沒有。如果蕭遷沒有這種手段的話,爲什麼只帶幾個人呢?如果他有人暗中保護,那麼背後不爲人知的勢力究竟有多少呢?

    劉公公知道皇上擔心什麼,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撒謊。

    他點了點頭,“皇上,奴才和您一樣有這樣的擔憂。奴才已經認真查過了,在冊的兵首輔大人並沒有帶去,至於說別的就不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想要調查,也只能暗中進行,要是讓他察覺肯定會不高興的。”

    看了看皇上,劉公公接着說:“是的,不管這種情況是否屬實,都不能讓他知道。如果他沒有,那麼一定會責怪皇上對他不信任,以後可能不會全力以赴。如果他確實有這種情況,那麼就打草驚蛇了。知道皇上不信任,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唉!這種時候,朕根本無法跟他對抗,就算抗衡,最後也只能落得兩敗俱傷。”南謹言自嘲地笑了笑,很是無奈。

    他覺得兩敗俱傷,但是劉公公認爲皇上根本就不是蕭遷的對手。他跟南山淵是不一樣的,南山淵是皇族,但是他的兵力在封地,調度過來還是很困難的。而朝廷裏有些人沒有拒絕他的拉攏,但是在他必勝之前是不會有任何援助的。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任何一個大臣都不是單一的個體,他們背後有多少力量就有多少顧及。

    “皇上,爲了穩住蕭遷,也爲了保存勢力,這次皇上不能袖手旁觀,這件事情一定要處理好。奴才認爲應該派兵前去接應,並且要即刻出發。”

    聽了劉公公的話,南謹言稍作沉思,擡起頭問道:“劉公公,你說的對,但是蕭遷不一定就會遇到危險。如果遇到危險了,朕又恰好派人前去,他會不會懷疑是朕害他,然後自導自演營救行爲嗎?”

    劉公公笑了,他覺得南謹言越來越成熟了,“皇上所言甚是,奴才也是這麼認爲的。如果皇上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那當然不好,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皇上也沒有辦法。等到首輔大人回來之後,皇上可以說剛剛開始沒有想到,他應該不會懷疑的。”

    南謹言有點得意了,“好的,就按照公公說的辦。首輔大人何等聰明,應該會有準備吧!不過他樹敵衆多,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在這個時候,南紫汐跑來了。

    看到急躁不安的她,南謹言瞪了她一眼,“你又有什麼事情呀,堂堂公主,居然如此慌張。”

    對於南紫汐的慌張,南謹言並不緊張,因爲她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看到他們兄妹倆有話要說,劉公公識趣地告退,“皇上,奴才告退。”

    “去吧!”

    等到劉公公走後,南紫汐就緊張地說道:“皇兄,蕭遷去調查賑災糧的事情,什麼時候纔回來呀!”

    “應該不會太久吧!原來說是三四天就可以,現在可能會更長一點。”南謹言說着拿起一本奏摺。

    “臣妹害怕他遇到危險,難道皇兄就不害怕嗎?皇兄,您不能忽視他的能耐,就算現在他不是駙馬,朝廷也離不開他的。”

    南謹言瞪了她一眼,“既然你也知道他還不是駙馬,如此着急會不會不妥呀!你的這種表現很不正常,讓別人看到了怎麼評論你呀!你是公主,不能隨心所欲!必須注意形象,朝廷大臣看着你,天下百姓看着你。”

    南紫汐聽到這樣的話,很不高興了,因爲自己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南謹言責罵的。從小到大,對她都是關愛有加言聽計從。就算是繼位以後,也沒有太多的改變。可是現在居然動不動就指責她。

    看到南紫汐的樣子,南謹言也很生氣,“不是朕批評你,你這麼直白,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你,都說你倒貼首輔大人,但是人家都不願意。這話多難聽啊!如果你以後的夫君記着這些事情,你不就更麻煩了嗎?”

    說道夫君,南紫汐堅定地說:“皇兄,別人不知道臣妹的心思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除了蕭遷,臣妹誰也不嫁,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這丫頭,如果蕭遷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是不是就永遠不嫁人了呢?”南謹言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之前也希望南紫汐能夠跟蕭遷在一起,那樣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畢竟那樣蕭遷就會積極參與朝廷的這些事情中,最重要的是很多人也會因爲這個事情擁護自己。

    朝廷大臣,很多人平時道貌岸然憂國憂民,實際上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南謹言雖然涉世未深,但是這幾個月已經將很多東西看得明明白白了。

    南紫汐聽到南謹言的話,突然表情變得非常嚴肅,盯着蕭遷的眼睛。

    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似乎也能夠察覺到什麼。南謹言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說什麼話都是經過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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