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江耀安能揭露真相,但不能越權辦事,求助望向長輩。

    江遠看向打哆嗦的保姆、暗自垂淚,弱柳扶風般的女人,閉眼道,“公事公辦,罰款拘留,按照制度來,霞姐,等出來後就回家吧。”

    一點不留情的宣判她們的下場。

    “老江,我是不知情的,道歉不就完事了?你讓人拘留我,傳出去我怎麼做人?她們本來就看不起我,往後……”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你的!”

    江老爺子怒不可抑喊着,短時間證人主謀全湊齊,還當着全家人面,背後操縱者是誰,那不明擺着?

    真要護短,只會把江潮推的更遠,而且他也在懷疑,周芝是否真如她表現的那般,善良賢惠。

    但都是日後要探究的,眼下,確定他是不是活着最重要。

    幾人先去,江耀安則交代同事把人帶走,周芝面露悽苦,“耀安,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不至於這點面子都不給小嬸吧?”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安眼裏只有好人跟罪犯,還請您配合調查。”

    也不看她臉色多難看,讓人帶走。

    方婆娘看懂了這家的糾紛,不介意自己被當刀使,眼瞅沒人,舔着臉到他跟前,“同志我剛纔表現不錯,幫了你忙吧?您看是不是……”

    她晃晃手上的束縛,討好之色明顯。

    “你?”江耀安不想跟人多說,“做假證,擾亂公共秩序,該咋處理咋處理。”

    方婆娘臉色難看的要命,這咋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

    卻說江家幾人匆忙趕到他住的地方。

    小院兒真詮釋了什麼叫化腐朽爲神奇,今早還正常的院子,現在已經成紅色海洋。

    公安們時間觀念強,江潮抱她下車,正好在吉時內,不大的院裏人擠人,全是聽到動靜來祝賀的。

    葉穗現在穿着一身紅色連衣裙,胸口掛着一朵紅花,腳剛落地,有個臉生的嬸子跑過來,要喂她餃子。

    臨出門前,她媽跟朋友跟她說過,不管別人怎麼安排你,照做不誤就是。

    她剛咬一口眉頭就皺了起來,餃子咋不熟啊。

    這時那個嬸子笑眯眯道,“餃子生不生?”

    她不假思索道,“生!”

    “生得好,生得好,咱新娘子爭取一年抱倆,兩年抱仨。”歡呼聲更強烈了。

    家裏掛着主席像,還貼着大紅喜字,新人在賓客們的見證下,念主席語錄,等這個流程走完,還要介紹人講話,二人可以說是自由戀愛,這一步就省略了。

    有人起鬨,要二人講述相識經過,江潮不善於言談的,在外又從不苟言笑,大家以爲他會搪塞過去。

    誰知他神色認真的思考後,在衆目睽睽下,拉起葉穗的手,堅定又溫柔道。

    “想必大家清楚,我這人無趣單調,還有點不體貼人,是她不介意我的毛病,願意接納我,從不放棄我。

    說句矯情話,她是我前進的動力,是我暗無天日裏的一束亮光。

    能娶到她,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同樣,今後我會盡最大努力,讓她快樂幸福。”

    說完後,鴉雀無聲。

    江潮緊張到手心冒汗,懷疑是不是自己說太差時,雷聲般掌聲響起。

    江霞一直觀察着父親狀態,見他花白頭髮被風吹亂,正要替人整理時,眼尖的發現眼眶裏含着淚花。

    那一刻,她也沒提醒。

    幾人心裏的翻江倒海可想而知,知道人還好好活着就行,他們沒立場去參加他的婚事。

    江霞本來想去告訴侄子,她替葉穗把脈發現的那個祕密,但這個驚喜,應該讓夫妻倆自己發現,她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不捨望了幾眼,悄然而去。

    江潮只是淡淡望了下他們背影,極快融入到喜慶熱鬧中。

    往常他高高在上,滿身疏離,今天爲讓她有難忘的婚禮,極其配合。

    馮飛結婚時,好些人鬧着新婚夫妻,咬蘋果、還把糖果放他身上,讓蒙着眼的新娘子去喫,這叫探囊取物。

    你想東西不管放在哪個隱祕部位,新娘子小手小嘴兒煽風點火,不有點惡趣味?

    好在那些人再怎麼鬧,也不敢給江潮玩這個。

    流程走的差不多,該去喫飯了,江家的面積肯定容納不了這麼多賓客,直接往食品廠那招呼。

    人走差不多,葉穗先上車去,江潮準備跟上時,腦袋一陣眩暈。

    馮飛送走人,找不到老大,轉身才看見他虛弱,隨時快要昏厥的模樣,趕緊扶着他,“要不你休息一會兒,緩過勁了再去?”

    江潮搖頭。

    “等會敬酒時,你多招呼招呼就行,今天我不能給她留下遺憾。”

    二人稍稍歇息片刻,又趕往那邊,初夏的風都帶着些灼熱,今天時間太趕,大師傅也是臨時找來的,就不準備席面,熬的大鍋菜。

    誰喫飽就算誰,還好今天沒上次訂婚時的人多,大傢伙手忙腳亂好一陣,這才把人招呼好,送走。

    等婚事告一段落,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本來晚上還要鬧洞房,但這些年輕公安體貼老大不容易,也沒好好休息。

    主動取笑了這一流程。

    等到把新人送回去,卸妝,一對兒新人早就累的不成樣兒了。

    葉穗拆開頭髮,洗了澡,看着江潮早就躺在牀上,呼吸平穩,也安靜的靠了上去。

    拿溼毛巾,將人臉、手、腳什麼全擦乾淨,怕他穿着衣服睡覺不舒服,又哄着人把他襯衣脫掉。

    葉穗有過心理準備,也知道他身上會有傷,但猜歸猜,遠沒親眼看到來的直白。

    江潮後背到腰部沒一處好地兒,青紫之外還有很多血肉模糊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則還往外冒血。

    她動靜有點大,江潮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江潮不想讓她擔心,那她就裝不知道。

    輕輕貼近他胸口,甕聲甕氣道,“我們做些刺激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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