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是他想的那種刺激嗎?

    葉穗就在懷裏,粉面桃腮,似成熟的水蜜桃,散發誘人芬芳,紅色牀單跟雪白膚色在視覺上形成巨大反差。

    刺激人的眼眸。

    江潮呼吸急促,思念同歡喜似擊打礁石的浪花,沖刷着他理智,實在剋制不住內心渴望,俯身親她。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江潮今晚小登科,如花似玉的媳婦在懷裏,還一臉欲絕還迎,身體不適算啥,真無動於衷那他就不是男人。

    在他攻城略地的襲擊下,葉穗呻吟都帶着醉人甜膩,還是江潮脫衣裳動作太大,倒抽冷氣過多,纔將她從漩渦里拉扯出來。

    雙手抵住他胸口,氣喘吁吁問着,“你幹啥?”

    媳婦被親得眼淚汪汪,小嘴櫻紅,滿是瀲灩風情,再加上香肩微漏,胸前小兔子隨她呼吸起伏厲害,春光無限,他咋淡定得了?

    “不是你說,做點刺激的事兒嗎?”

    葉穗跟他貼得緊,能察覺到他的異樣,不客氣捂住他眼,“我是說數紅包,你渾身是傷,思想咋那麼不健康!”

    受罪那麼多天,他不好好養養,腦袋裏到底裝的啥。

    江潮把她手扒開,用他的話說,剛喫飽喝足又休息了倆小時,早就生龍活虎。

    而且洞房花燭夜,他跟媳婦啥也不幹,就躺在牀上,手拉手談理想,那纔是不健康。

    葉穗沒搭理他,把紅包撒在牀上,今天琳琅是伴娘,收的隨禮錢都是她幫忙收着,而且人散後,她還偷摸過來說,江家人偷偷來過,只留下了禮物走了。

    改口錢,見面禮,長輩的紅包,全補上了。

    這會所有紅包擺在牀上,幾乎把牀佔滿。

    跟絕大多數新娘子一樣,今晚是她最快樂的時候,爹媽把三千多塊的彩禮錢當嫁妝送回來了,順帶又添了些,湊成吉利的六千六百八十八。

    江家送來的是檀木箱,打開後葉穗都愣了,底層是最大面值的新錢,二層是金手鐲,三層是些耳環項鍊跟銀圓。

    知道他跟江家關係不咋樣,有厚禮也不敢收,徵求他意見。

    小媳婦抱着箱子大眼眨啊眨可可愛愛,他也拒絕不了。

    “收下吧。”裏面幾個首飾,是他媽留下的,他從江家出來時,沒帶出來。

    “謝謝老公。”不走心的親了他一口,又開始數錢。

    江家根基深,給了她六千多。

    加上胡光華、杜三、琳琅丁鴻陽等朋友送來的禮金,爹媽給的嫁妝,她手裏就一萬多。

    結婚真好,她直接就奔小康啦。

    此刻她就像葛朗臺,數了錢,再把錢整理好,又忍不住再數一遍,江潮看得眼熱,把滿牀紅包袋掃在地上,鐵臂攬住她的腰。

    “今天啥日子你忘了?”

    “收錢的日子啊,你後背傷我看過了,這叫心有餘力不足,今晚就安生睡吧。”

    男人對洞房夜的在意,女人無法理解,雖然領證後,在法律意義上就是兩口子了,但好像只有明媒正娶親朋祝賀後,才圓滿。

    今晚纔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晚。

    江潮抱着她,“後背那點傷不算什麼,正經地方沒傷到。”

    說完又剝人衣裳,江潮一米九,大難後臉瘦了些,硬邦邦肌肉可沒掉,膚色深肩寬背厚,葉穗則跟他是巨大反差。

    她白皙柔軟,玲瓏有致,跟羊脂玉一般滑膩,這麼極端的倆人,但卻彼此契合,江潮怎麼都愛不夠。

    這人態度堅定,葉穗也怕他折騰起來沒完沒了,臉蛋酡紅地推開他。

    在他不解目光中,結巴道,“那什麼,今晚我來吧。”

    江潮眼睛亮了,男女之間不止體型偏差大,體力也是極端,往常他遊刃有餘,折騰起來不費任何事兒。

    但葉穗主導時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但都上了賊船還能咋辦,咬牙堅持下來,好在質量不行,但時長總算拉開。

    等人氣喘吁吁躺進他懷裏,男人饜足地親她汗津津的額頭。

    好像受傷也不是那麼難捱的一件事了。

    要不是這個,臉皮薄又不熱衷這項運動的葉穗,怎麼可能如此主動。

    還打開他新世界的大門。

    “睡吧。”親完後,輕拍她後背,葉穗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隨便擦了擦,就維持着親密姿勢睡了。

    江潮在井裏沒睡過一次囫圇覺,葉穗得知噩耗後同樣心力交瘁,昨晚更是徹夜未眠。

    幾乎瞬間進入夢鄉。

    皎潔月光輕柔灑在地面,一輪圓月掛在樹梢,害羞的望着甜蜜蜜的二人。

    只是,睡得好好的,懷裏人突然打起寒顫。

    江潮睡眠淺,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拉開臺燈,在柔和光芒下,也看清楚她此時狀態。

    葉穗身子打擺,額頭的汗珠不停往下流,牙關緊咬,面色更是慘白。

    “葉穗,葉穗……”以爲她做了噩夢,江潮輕輕推着她。

    在她沒反應時,力道也逐漸加重,但不管他如何推搡,人依舊昏沉沉,甚至兩行清淚從緊閉眼眸中流下來。

    “葉穗!”江潮慌了,力道也更大了,手忙腳亂穿衣服,打算送人到醫院時,眼眸緊閉的人,忽地嚶嚀一聲。

    她的眼皮像有千斤重,長睫煽動,半天才睜開眼。

    她盯着房頂看了好久,裏面有迷茫,不解,更多的還是慌張。

    “你怎麼樣了?”

    江潮手碰着她臉頰,後怕跟擔憂交織。

    往常如此,她早就撲進自己懷裏,用恨不得讓自己的心,都化成一灘春水的撒嬌口吻來抱怨。

    眼下她卻沒有,疑惑的視線落到他身上,後又受驚般,低頭看她光滑的身子。

    葉穗皮膚嬌嫩,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有觸目驚心的痕跡。

    今晚她反客爲主,動靜大點,痕跡也更重了些,關鍵地方的青紫還挺嚇人。

    女人爆發出驚叫。

    江潮的心忽地沉入絕地,這種陌生打量,惶恐目光,跟葉穗滿是依戀、狡黠的眼神,天壤之別。

    曾經他見到過一次,也是數次午夜夢迴間,最恐懼的記憶。

    恐懼再度席捲而來,他腳下生根,喉嚨像堵着棉花,乾澀得不行。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第一時間選擇安撫她。

    可惜對方見到小山高似的,衣衫不整的男人,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

    她猜到身上的痕跡是他的傑作。

    縮在牆角,不停大喊着讓他別過來。

    江潮拳頭緊握,努力露出和善微笑,“好,我不過來,你要是覺得冒犯,我可以退出這屋子。”

    甚至還紳士地轉身,給她穿衣服的時間。

    但女人趁他不注意時,光腳往外跑,更是在發現江潮有阻攔意味時。

    順手掄起那個頗有質感的檯燈,狠狠砸向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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