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雲今年開始幫忙孃親一起洗衣服,還幫醫館開拆洗衣服,可也賺不了幾個錢。
“上次家裏的屋頂壞了,院牆也不結實,請人來修,花了近十兩銀子。”馮氏嘆氣道,“到現在這錢還欠着人家的呢。”
“剛搬家過來的時候,鍋瓦瓢盆什麼都沒有,就兩牀被子,和幾件衣服。也是借了十兩銀子差不多才把家安置好。”
“那就是說,還有二十兩銀子左右的外債?”
“不止的,還有一戶人家借了我們幾百文錢的。”馮氏愁眉苦臉,“娘本來想存了銀子去還錢,幾百文幾百文的還,可是好難!”
凌肖肖從身上的錢袋子裏,拿出來三十兩銀子遞過去:“娘,這錢拿去還人家。”
“這……你哪來的錢?”馮氏驚訝的問。
“肖肖,不該做的事情不能做,在外交朋友也不能亂交,知道不?”馮氏擔心不已。
“娘,你放心。”凌肖肖哭笑不得,“這錢來的坦坦蕩蕩的。你還記得王老虎說我借了銀子嗎?”
“是啊!這跟你身上的錢又有什麼關係?”
“姐,你是不是去找王老虎把錢要回來了?”林肖雲緊張的問,“姐,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怎麼能自己去呢?你該讓我去的。”
馮氏一聽,用力的拍了兒子一下:“什麼好的壞的都你去,也不看看應不應該做。”
凌肖肖總算明白了,這個弟弟是姐控。只要姐姐吩咐的,香的臭的好的壞的,他都會去做。底線?那是不存在的。
“我找到之前拿了我七十五兩銀子的人了。”凌肖肖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當然縮減掉了很多內容,比如說遇見慕容秀,比如說到最後是慕容秀給她錢的。
“我跟他們說,不把錢還給我,就揍死他們,他們就拿出來了。”凌肖肖輕描淡寫的說完。
“姐,你真厲害!”小少年滿眼都是星星。姐姐這麼威武的時候,自己不在現場,有點可惜啊。
看來以後要跟緊姐姐,不管她到哪裏,都跟着,堅決做姐姐的小尾巴。
“然後我就買了這些處理品。老闆給了我一折,一匹布只要一兩銀子,娘你要給我保密的哦。”
爲了馮氏不心疼,必須把數字說小點,凌肖肖也很累的。
全部照實說的話,這75兩花了近五十兩了,怎麼還有三十兩?說不通啊!
然後她明後天再想花錢,就更說不過去了。
主要是,她拿了一百四十兩這件事情,馮氏估計是不理解的。她既然不能說,那這筆多出來的錢,就要想辦法弄平。
藥店給的五十兩,她還沒跟爹孃說呢。不過這事可以等膏藥做出來之後再跟爹孃說,就說自己研究出了製作膏藥的方法,醫館纔給她錢的。
說自己有方子給醫館?那肯定爹孃是不信的。
有了這麼多布匹和被褥,馮氏還是很開心的。
全家人都拿起了針線,開始縫製。
“弟弟,你看,爹縫的這麼好!你以後肯定是更好。”
“姐,你這是縫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線條一點都不直,針腳還一下長一下短的。”
一家人坐在馮氏的臥室裏,相互嬉笑打罵,很是開心。
縫製被套還是很快的,被單也是。
枕套的任務被馮氏扔給了自己男人:“我們去做飯了,你繼續。”
凌肖肖和弟弟抱着軟乎乎的被子去了自己屋子裏。
凌肖雲沒有牀,他的被子暫時只能還是鋪在稻草鋪成的牀上,
小少年在被子上又蹦又跳:“嗷嗷嗷……晚上睡新被子了!”
鴨絨被是有點味道,不過也能接受。
凌肖肖打算明天去醫館配些中藥塞進香囊裏,放在牀頭去去味道。
“弟弟,姐明天給你買一張牀。”凌肖肖打量着屋子,因爲窗戶太小,屋子裏常年曬不進太陽,顯得有些潮溼。
“姐,不用了,牀很貴的。”小少年懂事的疊起了被子,“我有這被子已經很幸福了。謝謝姐姐。”
凌肖肖也不強求,先這麼着吧,改天自己直接給他買了就成。
凌家老宅。
“當家的,你知道嗎?那臭丫頭又在外面丟人現眼了!被我說了一通,還不聽話。”羅氏氣呼呼的對凌老大吐槽。
“你去管她幹嘛?她本來就腦子不好使,你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凌老大抽了下菸斗,愜意的閉着眼吐了口煙。
“都已經分家了,你管她作甚?她越差,越顯得咱們家小曲兒聰明。”
凌老大家的小曲兒,跟凌肖肖同歲。
兩位老人偏心老二家的凌肖雲,有好喫的總是偷偷摸摸給這臭小子。
小曲兒一直眼紅,時不時的挑唆鄰居的小孩們去欺負他,可凌肖肖這丫頭總是護着弟弟,哪怕腦子不靈光了。
那一年吵架,小曲兒拿起石頭就要打凌肖雲,凌肖肖又上來護着,結果把凌肖肖的頭砸破了。
小曲兒嚇得逃回了家。
知道外人沒有看見,凌老大直接讓女兒把這事兒藏心裏。
後來見凌肖肖長大後明顯有點傻,兩口子私下也懷疑是不是跟女兒的那一次有關係。
羅氏的想法卻不同:“當家的,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兩家雖然是分家了,可是兩個老的在,總是會被人聯繫到一起。現在小曲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若是那胖丫頭名聲太不好,會影響咱小曲兒說親的呀。”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有點道理。”凌老大愣神。
“那臭丫頭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在路上看到的,她坐在人家的騾車上,一路上招搖過市呢。聽說是被人僱了做什麼保鏢。”
“保鏢?哈哈,這你也信?”凌老大直搖頭,“腦子抽抽了纔會請這傻瓜做保鏢。”
“也不算保鏢了,估計就是幫人看着運送的貨物。”羅氏把自己的理解說出來,“我看她坐着的那個騾車上,堆滿了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