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哪來的?”羅氏驚喜的問。
“我去老二家裏拿的。”凌老大得意的說道。
“你跑那邊去幹嘛?”羅氏警覺的問,“你該不會是送東西過去了吧?”
“沒有,我哪有東西送,家裏的東西都被你把的牢牢的。我可是向來聽你的話的,你說不能送我就沒送過。”凌老大趕緊表衷心。
羅氏鬆了口氣:“我也是爲家裏好。我們家還有幾個小的,哪哪都要花錢。他們那邊就是個無底洞,你送再多都不夠的,還不如先顧着自己家的。”
“是是是,夫人說的對。”凌老大笑呵呵的拍着馬屁。
“那你今天過去幹啥?”羅氏追問道。
反正,丈夫無緣無故的過去,就是有問題的。
“我聽醫館的夥計跟我說的,說老二家的兩個孩子,在醫館裏拿了藥罐子。我一想,我們家的藥罐子也差不多壞了,就過去看看,沒想到是兩個,還有兩個爐子。”凌老大越想越高興。
“我就跟他們說,是兩個老不死的要用,老二家的哪裏敢說不,她當然乖乖的雙手奉上了。”
羅氏也笑眯了眼:“你這事兒辦的不錯。正好我孃家上次說想買個爐子,就是太貴,回頭我送一套過去。”
凌老大有些不高興:“我這剛拿回家呢,那就送走?”
婆娘別的都好,就是太顧着孃家了。
“哎呀,難得你做女婿的孝敬一下,我娘肯定會高興的。”羅氏說着,興沖沖的走過去,挑了一堆相對較新的藥罐和爐子,拎起來就走。
凌老大氣呼呼的蹲在地上,繼續抽菸。
“娘,爹,我聽說那個傻子前兩天拿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小曲兒從外面飛奔進來。
“娘,我想買新裙子,快幫我去要錢啊。”
“什麼?那小賤人要了一百兩銀子?”羅氏手裏拎着的兩樣東西,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砸破了。
她也顧不上心疼,藥罐哪裏有銀子香。
“當家的,你看看你辦的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人都去了,卻沒發現?你這是笨死了!”羅氏氣得擰着凌老大的耳朵。
怪不得兩個藥罐兩個爐子給的那麼爽快,原來藏着大錢呢!
羅氏越想越氣,擰男人的耳朵卻越來越用力。
“痛痛痛!”凌老大叫喚着,“這事兒你也信啊?就凌肖肖這醜模樣,誰會給她錢啊?”
羅氏停頓了一下;好像也是哦?
凌肖肖這臭丫頭如果能搞到一百兩,那她家的小曲兒不就能搞到一千兩了?
羅氏放開了手,追問女兒:“你是聽誰說的?”
“外面都傳遍了!說凌肖肖本來想睡了慕容公子,沒睡成;然後自殺,沒死成;後來不知怎的,是朱婆婆賠她的錢。”小曲兒氣呼呼的說着。
想到慕容公子這麼風光霽月的人兒,差點就被凌肖肖上手了,她越想越氣。
凌老大聽的眉頭緊皺:“朱婆婆好好的爲啥要給她錢?”
朱婆婆可是在鎮上響噹噹的人物,聽說跟有錢有勢的慕容公子府上關係很不錯,大家都跟她套近乎,想分一杯羹呢。
“我也不知道啊。”小曲兒眨了下眼珠子,“可能是慕容公子給的錢吧?慕容公子心腸好,看傻丫頭在自家門口差點自殺死了,想補償她?”
凌老大和羅氏齊齊點頭:嗯,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慕容公子拿出一百兩銀子,誰都不會覺得奇怪。聽說他喝一壺茶都要花幾百兩,喫一頓飯都要上千兩的。
“還不趕緊過去?”羅氏踢了凌老大一腳。
“那……我先過去?”
“一起吧。”羅氏想了想,覺得男人一個人力量太弱,她必須要參加。
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家裏小弟正好說了門婚事,有這錢就可以造新房子送聘禮,結婚都夠夠的了。
羅氏乾淨十足,拔腿就走在了男人前面。小曲兒想了想,也跟了過去。她要看着的,不然娘把錢都給外婆家了,她就沒錢買新衣服了。
凌老二家裏。
當爹的坐在牀頭繼續縫製枕套,凌肖肖帶着弟弟去了廚房,馮氏還是繼續洗衣服。
這活兒既然接過來了,就是要按時完成的。明天干了都要送過去,時間耽誤不得。
羅氏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到了凌老二家。
院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馮氏驚訝的問道。
不是剛剛拿走了藥罐子嗎?還要幹嘛?
“馮氏,你家肖肖呢?”羅氏大聲問道。
“肖肖?在做飯呢。”
“把她喊出來,我有事問她。”
“哦,那你稍等。”
馮氏放下了手裏的活,去了廚房。
“肖肖,你大伯一家子來了,說找你有事。”馮氏擔心的問,“你有沒有得罪他們?”
得罪?不算吧?
凌肖肖擦乾了雙手,囑咐弟弟看着鍋裏煮的骨頭湯,跟母親走到了院子裏。
她打量着眼前的三人:這個是大伯吧?跟父親有點像,但是少了父親的善意;大伯母就不說了,滿臉的刻薄。旁邊那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估計是他們的女兒吧?那麼氣憤的瞪着自己是幹啥?
“大伯,您來了。”在對方沒有表露出惡意之前,凌肖肖該有的禮貌是不會少的。
“嗯,聽說你拿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凌老大板着臉問。
這侄女又傻又膽小,嚇一嚇就會把錢吐出來的。那個小侄子倒是難搞的,不過他這會兒不在,挺好。
“大伯是聽誰說的?”凌肖肖有數了,原來是衝着錢來的啊。
剛剛拿了兩個藥罐和爐子,現在又來要錢?這大伯的喫相,有點難看啊。
“你別扯東扯西的,別人的錢是您能隨便拿的?快把錢拿出來,我去幫你還了。當心人家把你告到官府去,我們老凌家可不能有喫官司的人。”凌老大用力的敲着煙桿子,怒斥着凌肖肖,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