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喫官司啊,誰都怕的。
馮氏就有些哆嗦了:“他大哥,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要告女兒嗎?
“那還有假?”凌老大看着凌肖肖,一個字一個字用力的呵斥道,“女孩子家家的,若是被人告官了,那還得了?你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了?”
他鄙夷的看了馮氏一眼:“你這做孃的,也真是糊塗。女兒不懂事,你難道不知道?這錢也是你們家喫得下的?”
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一家之主都癱瘓在牀上不能動了,還想着發大財?做夢去吧!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接大財的命!
“肖肖……”馮氏擔心極了,“要不……”
凌肖肖笑着安慰母親:“娘,別擔心。”
她轉頭看着凌老大,嗤笑道:“大伯的消息得到的有點晚呢。”
“什麼意思?”凌老大緊張的盯着她。
這丫頭今天怎麼不害怕了?該不會是……這錢又沒了吧?
“錢呢?”他下意識的問道。
“錢啊,都給王善人了。”凌肖肖無奈的攤開手,“之前王老虎來鬧事,把王善人家的衣服給弄壞了,我們要賠她錢。”
“你個敗家娘們……”凌老大氣得手都抖了,“你拿了錢不會交給我的?你看看你家裏,誰能護得住這筆錢?”
羅氏直接驚叫出聲:“什麼?給王善人了?你膽子也太大了!自己沒本事守住錢,不好先問問我們的?”
小曲兒氣得眼睛都紅了。她可是跟好姐妹誇下海口,明天就買新衣服的:“你個醜女人!誰讓你亂花錢的?我不管,趕緊的,把錢還給我。我還要買新衣服呢!”
周圍一片寂靜……
“哦……”凌肖肖發出了長長的哦音。
“原來是你們想要我的錢啊。看來大伯一開始說的什麼還給人家,都是藉口咯?目的就是想把我的錢拿走?想要就直說啊!”
凌肖肖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凌厲:“這錢是我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我給王善人也好,給別人也好,跟你們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想霸佔我們的錢財,就直說好了,何必還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爲別人都是傻子啊?”
凌老大不悅的瞪了女兒一眼,第一次覺得女兒給自己拖後腿了。
他清了清嗓子:“小丫頭,小曲兒不懂事,她的話你別聽。我今天來就是想幫你把錢還給人家的。你給了王善人多少?應該還有多餘的吧?把剩下的先還給人家也要。大伯回頭跟人家好好說說,他們會緩一緩的。”
羅氏一聽有理,緊張的看着凌肖肖。
賠錢不可能賠一百兩的吧?
““大伯,我正想跟你借錢呢。”既然對方不清楚,凌肖肖就亂扯了,“王善人一共讓賠償二百兩銀子,我這裏還不夠呢。”
“什麼?”凌老大這下真的被嚇着了,“什麼衣服要賠二百兩銀子?我說胖丫頭,你怎麼會跟王老虎他們打上交道的?還有二弟家的,你好好的接了王善人家的活幹嘛?那也是你這麼粗鄙的人可以碰的?”
“你這孩子……”凌老大懵了。這傻丫頭何時嘴巴這麼犀利的?
“你大伯還不是爲了你好?”羅氏不開心了,“再說他那裏說錯了?你孃的手這麼粗糙,就是沒資格王善人家裏的好衣服。她這是不自量力。賠錢就算了,你們反正一直賠錢的。可你不該把人家的一百兩給賠出去啊!”
一百兩啊!羅氏的心裏在滴血。
“大伯,大伯母,我別的話就不說了,反正賺錢賠錢,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就是那兩個藥罐子,和藥爐子,我之前在醫館是付了押金的。
大伯如果要用的話,醫館那邊的押金還請先給到我。回頭大伯自己用完了,自己還給醫館就行。”
凌肖肖攤開手要錢:“二十兩哦。”
“想得美,二十兩!那藥罐子我們纔不要呢。你要自己去拿回去。”小曲兒在邊上喊道。
“好啊,我馬上去拿回來。”凌肖肖順着杆子下。
羅氏氣得用力拍了女兒一巴掌:這丫頭今天怎麼盡說蠢話。
“走吧!”凌肖肖帶頭往外走,“藥罐我從醫館借來的時候,是好好的,如果有損壞了,這二十兩還是要你們賠的哦。”
羅氏一楞:她好像,把藥罐打破了???
“走什麼走!你還沒說,今天坐騾車上幹嘛呢?”她馬上心虛的喊道。
不行啊,讓這丫頭看到罐子破了,可不要我賠二十兩了?
“我坐騾車上,當然是回家咯,難道你還要管我坐車還是走路啊?”凌肖肖冷笑道。
“大伯母若是想坐騾車,花個幾文錢便是。我知道你是羨慕了。”
“誰羨慕了!你個大姑娘,這麼大咧咧的坐在前面,難看不難看啊?我是爲你們老凌家的名聲考慮。”羅氏眼珠子直轉,她總覺得她坐騾車是有名堂的。
廚房裏,骨頭湯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凌肖雲見姐姐可以,就沒有出去,一心一意的燒着火。
“什麼味兒這麼香?”小曲兒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有肉的味道。”羅氏也吸了吸,肯定的說道。
“肖丫頭,你家裏還欠着不少錢呢,也不省着點,不年不節的,喫什麼肉啊?”凌老大眉頭夾的緊緊的。
這胖丫頭真的有錢了?
他知道,老二家幾年沒見葷腥了的。
“我去廚房看看。”小曲兒饞的唾沫不斷的冒出來,乾脆一頭扎向廚房。
凌肖肖一把拉住了她的後領子:“幹啥?帶我去你家了。”
“凌肖肖你個臭不要臉的!”小曲兒可沒有大人那麼多彎彎繞,“我喫你口肉又怎麼了?你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