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裏,緊緊抱着懷裏的小皇子,紅着眼慌亂的看着前方的慕容秀:“靖王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能說出來?”
“皇后,臣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有華安和皇上身邊的近身侍衛作證。這是皇上的信件和聖旨,您看了就知道了。”
在皇宮裏忙碌了四五天了,慕容秀滿臉都是鬍子,疲倦憔悴的臉上,略顯焦灼。
他想回家,想凌肖肖,想三個兒子!鬼才要在皇宮裏忙別人家的事情!
可現在事情已經交到他手裏,必須先安置妥當。
皇上身邊的侍衛,拿着一塊黑乎乎的鐵牌子,直接讓御林軍聽命於慕容秀。
老靖王得到信兒以後,也飛速趕來,帶來了自己的人手,幫慕容秀守住了皇宮。
而靖王爺的好友溫老將軍,都不用跟他說詳細經過,直接就帶兵守住了京城的城門。老靖王激動的差點流淚,關鍵時刻見真情啊!
而慕容秀自己,早就暗自訓練出了幾千人馬,此刻自然也全部出動,讓他們聽小七的命令,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安插妥當。
大臣們全部被困在朝堂上,不準離開,更不準回家,連個信都遞不出去。
本朝文臣向來受歡迎,他們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一個個慌張的不得了,你猜忌我,我猜忌你,相互爭執,急紅了眼,在大廳裏四處亂竄,形象全無。
一直以來隱藏的矛盾,全部被激發出來。相互指責對方,相互戳對方的脊樑骨。有好幾對吵急了眼,在大廳裏大打出手,扯頭髮撓臉,完全沒了平時斯文敗類的模樣。
慕容秀也懶得管,更懶得解釋,只讓人照顧好他們的飲食起居。
他早就看這幫人不爽了。成天的咬文嚼字,屁大點事都能爭論半天。對國家對百姓一點貢獻都沒有。正好趁此機會殺殺他們的銳氣。
皇妃和皇太后那邊,都已經控制起來,那些人慕容秀不想費心。
唯一想好好說的,就是皇后這裏了。
皇后之前對凌肖肖的善意,他還記得。
這孩子,並不是皇后所生。慕容秀直接讓人抱到皇后宮裏。
“皇后請節哀。皇上讓我護着小皇子登基,您以後就是皇太后。只要在理,整個朝堂,都是您說了算。”慕容秀看着淚流滿面的皇后,冷靜的分析給她聽。
後宮的女人,都是不簡單的。
再大的懷疑,都比不過她能當家做主的吸引力大。
果然,皇后傷心了沒多久,就擦乾了眼淚:“那一切都要麻煩攝政王了。有什麼需要哀家配合的,王爺儘管吩咐。”
“是,小皇上上任所需要的一切禮儀,華安都已經安排下去了,稍後就會把您和小皇上所需的衣物送過來。明天早朝時,還請皇太后親自在朝堂上宣佈此事。”
潘太后紅着眼點頭,雖然腦子一團糟,卻也儘量控制住情緒:“那皇宮裏面,現在其他地方怎樣?”
老太后一直看她不爽,會心甘情願把權利交出來嗎?還有衆多的嬪妃。
小皇帝被抱到她的膝下了,他的親生母親,她又會有什麼想法?
慕容秀淡淡的開口:“先皇上交代我輔佐新皇,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等新皇登基之後,皇太后自己再着手吧。”
他可不想什麼都攬過來。被狗皇帝擺了一道,幫他扶持新皇,已經是極限了。
那些宮裏的女人們,愛咋咋的,他懶得管。
“現在她們都被我的人控制住了,出不了事。等皇上登基,本王再把守衛的人撤走。”
潘太后暗自鬆了口氣。到時候,一切都以木已成舟,她們要鬧,也鬧不出花頭來了。
她低頭看了下懷裏的小皇上。
五歲的慕容華沙,低着頭膽怯的靠在她懷裏,不近,也不遠。
五歲的男孩,已經有記憶了。
潘太后暗自皺眉:這孩子若是一直跟生母接觸,對自己又如何親近的起來?這可不行。
“華沙的身體不太好,看來那邊也不大會照顧人。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宮裏吧,我親自照料着。”潘太后悄悄抱緊了懷裏瘦小的人兒。
從現在起,他只能是她的兒子!
以前,她對他一般般,不親近,也不疏遠。本以爲自己能生出皇子的,誰料到慕容沉這麼突然就喪命了。
想到慕容沉是死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里的,潘太后的傷心又少了一層:活該!
想着慕容沉信件的內容,潘太后忍不住勾起嘴角:慕容沉死前對所有的嬪妃都沒有任何交代,包括他自己的母親,現在的太皇太后。
之前皇宮內的各種爭風喫醋,想想真是好笑。
人家心裏根本沒你們,一個都沒有過。
潘太后心裏漸漸平靜。不管怎麼說,那些女人,跟她一樣,對慕容沉來說,都是不重要的人,扯平了!
而且,最後是她贏了!
她成了皇宮裏唯一贏了的女人!
她看過慕容沉的信件,上面一句都沒有提到她,更沒有說讓她做皇太后。
可是慕容秀卻這麼做了,還讓她照顧小皇上的起居。
那說明什麼?說明慕容秀想幫助自己。
潘太后抱着小皇帝起身,對慕容秀深深的行禮:“多謝王爺。王爺的恩情,本宮沒齒難忘。”
慕容秀知道她是個通透的,也不推辭,點頭受了她的謝意:“太后之前對肖肖不錯,本王都看在眼裏。要選個皇太后,自然只能是您了。”
潘太后詫異的擡了擡眼,萬沒想到,原來是因爲凌肖肖。她還以爲是因爲自己的孃家呢。
潘太后自嘲的笑了笑。這個來自小地方的女人,還挺有水平的啊,居然讓慕容秀這樣的男人,都爲她折腰。
“王妃是個特殊的女子。美麗,能幹,不造作。出身貧寒卻不自卑,哀家一看就喜歡上了。”潘太后儘量不露骨的溜鬚拍馬。
說起凌肖肖,慕容秀臉上的表情就溫柔了很多:“是啊,她真的很好。”
他很慶幸,自己當初那突如其來的決定。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