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們平時洗臉,大多都會用香胰子。香胰子洗多了,臉會幹燥。
而且夫人們平時若是臉上上多了脂粉,香胰子也是洗不乾淨的。時間久了,就會在皮膚上沉澱下來,長痘痘,或者讓臉色變黃。”
聽的那夫人一陣後怕:“怪不得我們經常會長些小痘痘,家裏的大夫還總是說我上火了,讓我喝涼茶喫清涼的藥,害得我嘴巴苦澀,喫東西胃口都沒了。”
她皮膚偏黃,也不細膩,每次出門都會塗上厚厚的脂粉。
可若不用香胰子洗臉,又該用什麼洗呢?
她滿腹的疑問,剛想問,就見好友嘆氣道:“丫頭,你的手好軟哦,真舒服。你若是我家丫頭就好了,可以天天可以給我按。”
“謝謝夫人誇獎。”大丫不卑不亢的道謝,“天天按是不好的,會損傷皮膚,一個禮拜一次最多了哦。”
她纔不要去別人家呢,跟着肖肖姐比什麼都好。
見安夫人臉上越來越乾淨,好友看的眼熱:“丫頭,我……我也按一下吧,行不?”
“好啊,等這位夫人的面膜敷上去了,我幫您也弄一下。”大丫溫和的笑道。
她最喜歡幫人做美容了。輕鬆,乾淨,又香香的。肖肖姐教了她之後,她把一家子的美容都承包了。
面膜是什麼?
安夫人兩人一頭霧水,可更多的是好奇。
一直等到……
凌肖肖拿來一碗黑乎乎的糊糊,被大丫厚厚的塗在安夫人臉上。
“這什麼東西啊?”安夫人的好友驚呼,“快停下快停下!啊喲喂,這個塗臉上,她的臉不會成黑炭了?”
他們往臉上塗白的,臉都會變黃,何況是塗黑的?
“這是面膜。”凌肖肖耐心解釋道,“裏面是根據安夫人的皮膚情況特地配置的中藥成分。放心,面膜不會讓皮膚變黃變黑,只會變白變嫩。”
“你說的好聽,萬一變黑了怎麼辦?”好友不信。
“啊呀,沒事的,瞧你這膽子。”安夫人閉着眼隨便大丫搗鼓,聞聲打斷她。
叫什麼叫?就一次而已,能黑到哪裏去?
再說她也不是一般人,能被人欺負?若真的做壞了,她也不會讓醫館好過的。
好友見安夫人心甘情願,嘟噥了幾句,也不說了。只是雙眼死死的盯着安夫人敷了面膜的臉,生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剛纔還說想體驗一把的,她這會兒打死都不肯了。她可不想臉上被糊上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凌肖肖也沒強求。
“安夫人,您安心在這裏躺一會。我這裏放着沙漏,時間到了,小丫頭就會幫你把臉上的面膜清洗掉。”凌肖肖輕聲說着稍後的流程。
“是的安夫人,您儘管放心,我在邊上陪着您,順便幫您按摩一下手臂和肩膀。”小丫頭在邊上自豪的說道。
她在凌肖肖這裏學的可是後世全套的按摩手法,家裏人都誇的呢。
安夫人頭上的盤着髮髻不好按摩,可肩膀和手臂是方便的。
安夫人剛開始被按摩的時候很痛,特別是手臂上的淋巴部位。可是按摩過後,簡直是通體舒暢。
“凌大夫。”曹夫人一直在院門口看着,見到凌肖肖就着急的喊她。
從溫碧芸跟她說女兒臉上的斑痕能治療後,她就很急切。
本想自己去前面問的,卻被王梅花攔住,說她現在的狀況不好輕易挪動。
“曹夫人,進去吧。”凌肖肖讓王梅花扶住她。
兩人坐到院子裏的木椅子上。
“凌大夫,您說,我女兒臉上的胎記,能治?”曹夫人顫抖着問。
這麼多年,女兒臉上的痕跡,是她心頭的痛。
每次看到女兒鬱鬱寡歡的樣子,她就想哭。
女兒八歲了,卻連一次出去玩都沒有過,最多也跟着她,坐着馬車在街上溜一圈。
可就這樣,也就只是一次而已。
馬車的簾子被風吹開,有個正好看見了女兒臉上的胎記,那驚訝的眼神,讓女兒一下子躲進了她懷裏,再也不敢擡頭看外面的景色。
而且,女兒在家門口上下馬車時,下人鄙視的眼神,讓她很難過。
從此再也不肯出門了。只在自己一方院子裏呆着。
後來更是隻在自己屋子裏呆着。
“能讓我再看一下嗎?”凌肖肖問道。
她想再確認一下。
“好。”曹夫人用力點頭。
“芸兒。”曹夫人對着屋裏喊道,“到娘這邊來。”
過了一會,知道曹夫人再喊了兩聲,都有些着急了,李芸才慢吞吞的從屋子裏出來,小心翼翼的靠在娘身邊。
“芸兒,你娘肚子裏,有小弟弟了,你知道嗎?”凌肖肖溫柔的問道。
見不是說自己臉上的胎記,李芸暗自鬆了口氣,輕輕點頭:“嗯。”
她伸手輕輕的放在孃的肚子上,眼角泛着笑意:“是我的弟弟。”
“嗯,是你的親弟弟。你會對她好的,對吧?”
“嗯。我會很愛很愛弟弟的。”李芸用力點頭。
在家裏,庶弟弟庶妹妹們,都跟她不親,都不跟她玩,還經常聯起手來欺負她。
現在好了,她也要有自己的親弟弟了。親弟弟以後只跟她一個人親,她也會弟弟很好很好的。
“芸兒,你還有幾個姨娘幾個庶弟庶妹。你想不想以後變強,可以更好的保護你娘,保護你弟弟,不讓他們被姨娘,被庶弟弟庶妹妹欺負?”
“我……我可以嗎?”李芸擡頭看着凌肖肖,眼裏泛起了渴望。
“你當然可以。”凌肖肖看着她的眼睛,堅定的點頭。
“可是我……”李芸很快底下了頭。
可是我滿臉的胎記,人前臉揭開紗巾都不敢,又如何保護弟弟和孃親?
她眼裏泛起了淚花。
娘在家裏,都被姨娘們欺負的。若是以後弟弟也被人欺負,她該怎麼辦?
“來,把你的紗巾揭開,讓阿姨看看你的臉怎麼治,才能好的更快。”凌肖肖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