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陷害我?老孃就讓你嫁的好看!
小四很快領命離開。
箱子的事情,他不敢去找王妃,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惹怒了王妃。
明天就是暖玉姑娘的出嫁的日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要報仇什麼的,對王爺來說,還不是灑灑水的事情?
暖玉的父母,緊趕慢趕,終於在當天下午到了城門口。
本以爲會有一堆人迎接,並有隆重的歡迎儀式。
可放眼看去,城門口人來人往的倒是不少,在那停留的,卻少之又少。
北風瑟瑟,吹起了陣陣黃沙,被風撩起的衣衫,掩蓋了進出的行人臉上的疲倦。
周圍空空蕩蕩,只有五十米開外有一個茶肆,一個寫着大大的茶字的粗布,在風中搖曳。
茶肆門口,擺着兩張小方桌。有一張桌子邊上,坐着一個僕人打扮的男人,正在喝茶。
太冷了,暖玉的爹孃,三老爺和方氏相互依偎着站立。
他們的身後,站着一個拎着個小包裹的丫鬟,縮緊了身子,雙手捂着臉取暖。
“老爺,他們是不是還沒來?”
女兒就要嫁給全國數一數二的皇商白家做大少奶奶了,暖玉的娘方氏心裏很得意。
來之前,她和暖玉的爹兩人一致認爲,東西沒必要多帶,到了京城,有這麼有錢的親家,還有對暖玉一直寵愛的靖王府,還怕缺衣物?
這些年家裏一直窮困,他們自己最好的衣服,早就有破損了,根本無法穿出來見客。
“嗯,可能時間判斷錯誤了。”三老爺眯起眼看着前方,每次沙塵滾動,他都會激動一下,希望是迎接自己的隊伍。
“這裏太冷了,要不我們去茶肆那邊坐着等?”方氏哆嗦着問。
她的臉都凍青了,嘴脣也被風吹的乾裂了。
三老爺猶豫了一會,也就同意了。
喝茶雖然要錢,可他們馬上就是有錢人了,回頭讓來接的人付一下茶水錢就行。
兩人來到了茶肆外面,在另外一張沒人的桌子邊上,面對着馬路坐下。
丫鬟拘束的跟過來,在邊上站着不敢動。
“客官,要喝什麼茶?”茶肆老闆笑着出來問。
“小店還有饅頭和醃菜餅,客官若是需要,也可以提供的。”
“老爺,我們要不喫個饅頭吧?”方氏嚥了口唾沫。
由於囊中羞澀,一路上他們就在商隊這裏蹭喫蹭喝,隨便對付幾口。
一大早到現在都沒進過什麼喫食,她早就餓了。
方氏其實心裏很有怨言的。
怪自己女婿那邊不會做人,既然求娶她女兒,就應該拿出誠意,把聘禮親自送到他們這裏,而不是隻跟那拉氏接觸。他們纔是暖玉的親爹親孃啊,而不是那拉氏。
也怪那拉氏不會來事。既然喜歡她女兒,想讓暖玉從靖王府出嫁,給靖王府增添光彩,就應該拿出態度來,親自派人帶着豪華馬車來接他們,而不是就派人送個信,連個路上的盤纏都不奉上。
可三老爺說,女兒肯定有女兒的難處。讓她先看着,等見到女兒了再問。
方氏想想也有道理。等見到女兒,害怕拿不到錢?只是路上困頓難看而已。
幾杯熱茶下肚,三老爺和方氏都舒服了不少。
又點了兩個饅頭,兩夫妻一人一個。
至於丫鬟,那自然是沒有的。茶水也只給她半碗,還是店家看她站邊上可憐,免費給的。
“不對啊老爺……”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是沒見什麼轟轟烈烈的歡迎隊伍,方氏着急了。
“老爺,是不是他們算錯了時間?還是您的回信他們還沒收到?”
“我當場跟送信的人說的,讓他傳的口信,怎麼可能錯。”
三老爺衝着方氏瞪了瞪眼。
家裏沒有好的紙筆了,他的字寫的也不好看,還不如口信呢,省錢。
“可明天就是暖玉出嫁的日子了啊,爲何沒人來接我們?”
“要不我們直接去靖王府吧?打聽一下就好了,靖王府京城的人總歸知道的。”
方氏實在是不想再等了。越等越心慌。
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也開始西下,茶肆也要關門謝客了,三老爺也開始心裏發虛。
“行,我們去找靖王府。”
三人離開茶肆,開始往京城裏面走。
“三位!”旁邊一直坐着喝茶打瞌睡的僕人,起身對着三老爺他們喊。
“請問你們是暖玉姑娘的爹孃嗎?”
“啊?是啊?你是……”三老爺眯了眯眼。
越接近黃昏,黃沙越厲害,很近的距離也不大看得清了。
“小的是靖王府的僕人。老王爺讓小的來這裏接二位的。”那僕人衝着三老爺和方氏拱手行禮。
三老爺和方氏愣住了:不會吧?這麼寒酸的?就一個僕人來接他們?
那拉氏呢?好歹是遠房親戚吧?
暖玉辛辛苦苦陪了她這麼幾年,功勞不少,她自己來不了,讓她的兒女出來迎接一下也應該的吧?
就讓一個僕人過來,也太不把他們放眼裏了吧?
暖玉付出了那麼多,那拉氏怎麼能這麼沒良心的?
還有那什麼白府的人呢?想娶他們女兒,也不出來迎接一下的?
“你們老夫人呢?”
三老爺端起了架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大老爺的樣子,沉聲問道。
可惜他的衣裳實在是有點舊,一路奔波之後又各種打褶皺,讓他的樣子看着有點滑稽。
“老奴是奉老王爺的命令來接你們的。老夫人的事情,老奴無權過問。”那僕人不卑不亢的說着,伸手指了指茶肆後面簡單的馬車。
“二位,馬車已經等候多時,請上車吧。”
“放肆!”三老爺大聲斥責。
一個下人而已,讓他們等了這麼久,難道不應該先磕頭求饒的嗎?
等他到了靖王府,一定要跟那拉氏好好告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