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卻擺脫掉了唐國慶的手,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她繼續說道:“賣毛驢,跟我拿着毒草去城裏鑑定,完全不衝突!而且,我有個疑惑,你們幾個人,一直讓我們儘快賣毛驢,是何居心?還是說,就是你們放了毒藥?”
葉言看着人羣中嚷嚷的最歡快的三個人。
經過葉言的話一提醒,其他圍觀的人,都紛紛震驚,也看着那三個人。
一人大聲說道:“喂,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們只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們,沒想到好心當做驢肝肺,你們唐家村就是這樣貨色嗎?”
“對,以後別來我們磚窯廠了,不歡迎你們!”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嗎?你們唐家村的人,就這樣對待好心人嗎?”
“快來人啊,有人欺負我們磚窯廠的人啊。”
那三個人大聲嚷嚷着,不一會就有一羣磚窯廠的人圍過來。
醫生也有點生氣了,怒斥葉言:“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庸醫嗎?那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是神醫啊?要不要你來我們衛生所啊!”
葉言看着一羣人,卻很鎮定,基本上能確定是哪幾個人了,隱藏的也有幾個人。
團伙作案的話,應該不止一次,醫生有參與,在高位上的人也應該有參與。
如果今天窯廠只有他們唐家村的幾個人,恐怕還真的幹不過他們這麼多人。
但今天晚上來這裏的其他村子的人,林林總總也有好幾百人。
不過其他村子的人,都還在喫瓜看戲,現在的場面,對葉言等人來說,很不利。
唐國慶連忙對着一羣人道歉:“抱歉了各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家侄女不懂事,你們別怪罪她,我們這就走。”
唐國慶想拉着葉言就儘快離開。
葉言卻阻止了唐國慶,高喊道:“有沒有哪些人,跟我們一起拉着毛驢去一趟縣城醫院啊?我可以出一人五毛錢,只要能讓其他醫生鑑定出來,這毛驢到底是被藥死的,還是累死的。這個醫生以及這些人的話就可以不攻自破。”
縣城醫院距離磚窯廠並不遠,坐毛驢的話,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就能趕到,山路跑的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人心動了。
“我來。”
“我也來。”
沒多一會就二十幾個人報名。
在場的其他人們,也都震驚了,好傢伙,那可是五毛錢啊,頂的上兩三天的工了,眼前這姑娘真捨得啊,完全不至於吧,只是一頭驢而已。
團伙中幾人一看這情況,也都嚇了一跳。
其中一人大喊道:“要是中途你們自己下藥了怎麼辦?那我們磚窯廠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就是啊,我們磚窯廠好歹名聲在外,豈容你這樣污衊!”
“我們好心提醒你們,沒想到被你們反咬一口!”
幾個人對視一眼,上前來就想打架,卻被一旁圍着的其他村子的人都阻止了。
“都停下!”
葉言大喊一聲。
“如果你們認爲自己是清白的,爲什麼要阻止我們鑑定?難道你們就不想自證清白嗎?清者自清!你們繼續這樣胡亂阻止,反而加重了你們的嫌疑!”
如果這幾個磚窯廠的人,真的是清白的話,爲什麼要阻止他們?
很快便有幾個人附和:“對啊,爲什麼要阻止我們查證?”
其中幾個不捨不得五毛錢的機會就這樣消失,他們也都跟着附和:“我看你們幾個人是不是心裏有鬼。”
磚窯廠的那幾個人,有點心虛了,他們越是這樣阻止,就越是證明他們心中有鬼,可他們也都不甘心,一旦將毛驢拉去鑑定,他們就露餡了。
葉言掃了一眼這幾個人,大概也能明白他們爲何膽子這麼大。
首先,來到磚窯廠拉磚頭的毛驢不少,他們會挑選距離遠的,比如唐家村距離磚窯廠就比較遠。
一旦下毒,那症狀就跟累死的差不多了。
大多人也都不會懷疑到磚窯廠的人身上去。
更重要的是,有些人配合着演戲,催促着毛驢主人,儘快賣掉毛驢,物證沒了,毛驢主人也就沒辦法鑑定了。
當然最爲關鍵的一環,就是醫生!
一旦有人叫來醫生,那醫生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需要找一個醫生作爲同夥!
這羣團伙作案的人,他們也不會經常這樣做,兩三月來一次,基本上不會讓人懷疑。
最爲關鍵的是,磚窯廠那個高層的同夥,到底是誰?
做這種事情時間長了,磚窯廠的高層絕對能意識到問題!現在卻任由團伙繼續發展下去,那必然身在更高的位置!
磚窯廠的廠長!
葉言後背發毛,這羣人真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如果今天不是有其他村子的那麼多人在,葉言恐怕也只能息事寧人,將毛驢拉回去再說。
但幸好,今天有這麼多其他村子的人在,一來可以幫着葉言,二來也算是做一個見證。
算算時間,磚窯廠的負責人也差不多要出現了,不出意外的話,來的人,就是他們的同夥!
大概率是廠長!
葉言必須要儘快帶着毛驢離開,否則遲則生變。
磚窯廠的其他人應該是無辜之人,他們並不清楚這個作案團伙的作爲,但他們到底是會向着磚窯廠的人。
一旦到時候打起來場面混亂不堪,會有人受傷。
葉言必須要保護好唐國慶等人。
葉言直接點名了那二十幾個報名的人,讓他們也都拉着毛驢,護送着葉言等人去城裏。
唐國慶等幾人將毛驢擡到驢車上。
他們幾個人本來不打算惹是生非,畢竟做泥瓦匠見得多了,他們也都能猜得出來磚窯廠有問題。
可唐逢喜自己的毛驢死了,還是被人藥死的,他是一萬二個不樂意就這樣算了,一定要查出來原因。
唐國慶等幾人也只能陪着唐逢喜,他們很理解唐逢喜的心思,畢竟一下子折損了八九十塊,誰都不樂意。
在這個偏遠的地方,那可是一個壯年勞動力快一年的工資了。
就在這時,幾個人簇擁着一人,來到這裏。
“我是磚窯廠的廠長,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