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歲給時宴知送餐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楚雲。

    人是肉眼可見地的憔悴,他爲什麼憔悴,喻歲也是知道的。兩人視線在人羣中交觸,但也只是交觸,都沒想過交流。

    收回視線,喻歲邁步走人,還沒邁出兩步,就聽到楚雲的驚呼聲。

    “媽!”

    喻歲下意識回頭,她看見楚母直接朝她衝了夠來,手裏還拿着一把剪刀。

    表情驚變,喻歲第一反應就是躲開。

    在楚母動手之前,楚雲先一步將人抱住,“媽!你做什麼!”

    楚母看喻歲的眼神滿含兇光,死死盯着喻歲,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她確實也是想這樣做,只不過是被楚雲抱住了。

    楚母聲音尖銳,“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弄死這小賤人!”

    楚雲死死抱住楚母,“媽,你是也想進去嗎?”

    大庭廣衆之下傷人,她是覺得現在的日子還不夠糟心?

    喻歲蹙着眉心,她可沒興趣看楚母發瘋,轉身離開鬧事區。

    直至喻歲人影從人羣裏消失,楚雲才放開楚母,“走吧,去看爸。”

    話將落,楚雲臉頰忽得一疼,楚母甩了他一巴掌。

    “你爲什麼要阻止我?”楚母表情猙獰,憤怒道:“我們家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爲誰?不都是這個小賤人害的!”

    楚雲揉了揉又脹又疼的臉頰,擡頭,他平靜道:“我們輸在能力比別人差。”

    楚母眼神瘋狂,“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話落,楚母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你是不是賤?”

    聞聲,楚雲在心裏自嘲着,他可不就是犯賤。

    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弄丟後,又開始懷念,想要把遺失的東西重新找回來。

    破鏡難復原這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有時總是異想天開,覺得自己可以,但這份自我篤定其實就是一笑話。

    楚雲淡聲道:“不喜歡,我已經不喜歡。”

    喻歲以爲自己神情恢復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讓時宴知捕捉到了。

    “怎麼了?”

    喻歲說:“沒事啊。”

    時宴知直勾勾看着她:“你是覺得我眼睛瞎嗎?”

    他們對彼此太熟悉,喻歲的細微變化他依然能察覺。

    聞聲,喻歲也不在瞞着他:“遇上了一個神經病。”

    時宴知問:“誰?”

    喻歲道:“時如嵐。”

    時宴知再問:“她對你做了什麼?”

    喻歲道:“想用剪刀傷我。”

    話落,時宴知立馬詢問:“有沒有受傷?”

    喻歲搖頭,“沒有,她沒碰到我,被楚雲攔下了。”

    聽聞,時宴知蹙起的眉頭依舊沒鬆開,眼神泛着冷然,“讓小五繼續回到你身邊。”

    喻歲道:“她身上的傷還沒好。”

    威武不止瘸了腿,還有被熱氣流燙傷了肌膚。

    時宴知說:“她不行,那就換別人保護你。”

    他居然把時如嵐這個螞蚱忘記了。

    時家沒了,楚家也跟沒了沒區別,時如嵐的生活質量和地位可以說是從天堂垂落地獄。

    她現在要是不瘋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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